“晋侯,莫非是消息有误,从白日到现在一直没有可疑人物出入秦氏客栈。”王越皱眉道。
“耐心等待。”吕布听完飞鹰士兵传来的消息后,缓缓道,黑冰台的刺客已经在城内动手,就算是那名叫做公道之人说的话是错误的,能够将两拨刺客全部杀死,也算是值了。
夜晚之时,晋阳城是实行宵禁的,严禁有人随意走动,只要这个时候有人从秦氏客栈中走出,就是有着很大的嫌疑。
月光下,秦氏客栈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客栈内窜出,左右打量了一眼之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吕布制止了正准备行动的王越,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表现出足够的耐心。
果然,方才走出客栈的黑影,不过片刻,再次返回到了客栈之内,王越看向吕布的目光亦是包含了一丝敬畏。
大约一刻钟,秦氏客栈的门被缓缓的推开,一道道的黑影窜了出来,秦阳和秦严最后从客栈中走出,警惕的看了一眼左右。
秦阳扫视了一眼左右,低声命令道:“行动!”
“杀!”吕布大喝一声,早已做好准备的飞鹰士兵和影卫毫无保留的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即便是铁鹰剑士再精锐,他们也没有料到在他们百步的距离之内竟然潜藏了一群敌人。
“撤!”秦阳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将弩丢弃在地上,飞鹰士兵和影卫全部从黑暗中杀出,密密麻麻,足足有二百人,为了对付黑冰台的刺客,吕布也是下了大力气。
“世昌,那两人,你挑一个吧。”吕布伸手指了指秦阳的方向道。
王越拔剑喝道:“那名老者就交给卑职了。”从秦严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淡淡的威胁。
虽说是影影绰绰,吕布亦是认出,这名老者就是当日在鲜卑战场上向他行刺之人,此人的剑术的确高超。
见王越有了选择,吕布仗剑杀向秦阳,若是王越连那名老者都对付不了,就空有帝师之名了。
“少主,分开走。”秦严说完迎向了王越,这种时候,不可能躲在客栈之内,那样的话就是在将己方的人往死路上逼。
王越出手便是最强的一剑,剑光一闪,直取秦严的头颅。
秦严见此却是不慌不忙的拔出长剑,准确的挡住了王越这一剑。
王越心中一凛,心知遇到了剑术高手,方才他这一剑,虽说不是他最为厉害的一剑,却是极为迅速,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密集的弩箭下,铁鹰剑士折损的有十人,反应过来的铁鹰剑士并没有慌乱,他们是黑冰台中最为精锐的存在,什么困难的情况没有遇见过,拔剑杀向了敌人。
与黑冰台的刺客一般,铁鹰剑士亦是擅长配合,或三人,或两人,或五人,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打的有声有色。
“哪里走。”吕布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直取秦阳。
一名铁鹰剑士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后方就是他们的少主,哪怕是付出性命的代价,也要为少主的逃走争取时间。
青光闪过,铁鹰剑士手中的长剑成了两断。
死前犹自惊恐的铁鹰剑士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败在兵刃上,一直以来铁鹰剑士使用的长剑都是精挑细选的,可以说是极为精良的。
秦阳双眼一紧,方才吕布的出手给了他强烈的威胁,他的剑术虽然不弱,还没有自大到能够和吕布交手的地步,吕布的厉害他可是听说了,那是连秦将军都无可奈何的人物。
“挡住此人!”秦阳下完命令之后,寻找逃离的契机,只是秦氏客栈之外,全是密密麻麻的敌人,除了退入客栈,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秦阳咬牙闯进了客栈,虽然知道走进客栈很难脱身,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吕布岂会这般轻易的让秦阳走脱,紧随而去。
刚走进客栈,十支弩箭就向着吕布而来。
吕布心中一惊,仓促的举剑格挡,他亦是没想到黑冰台的人行事如此缜密,心急之下,竟然中了黑冰台的计策,若是在战场上,面对这么多的弩箭,吕布能够做到游刃有余,这般仓促下,即便是避开要害,也难以挡住全部的弩箭。
万般紧急之时,一道黑影闪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之后,弩箭全部被击落在地。
“晋侯果然勇武,单人就敢追杀黑冰台的少主。”
吕布后背冷汗直冒,若不是公道出手的话,就算是不死,也定然受伤,抱拳道:“多谢公道出手相助!”言毕,向着弩箭射来的方向杀去,至于说秦阳,只要进了客栈,就休想那么轻易的离去。
公道长叹一声,仗剑杀了上去,谁让他接受了一个保护吕布的事情呢。
吕布和公道两人杀入刺客之中,犹如猛虎如羊群,不过片刻,十名潜伏在客栈内的刺客便被斩杀殆尽。
吕布看向公道的目光明显有了不同,方才十名刺客,有六人是死在了公道的手中,足以见公道的剑术之高,即便如此,闪现在吕布脑海中的依旧是那个形象邋遢贪吃贪喝之人。
秦阳快步来到二楼,准备从楼上逃生,但是看了一眼客栈外的情形,他放弃了,但见客栈的外面火光通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早已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客栈,不知何时秦氏客栈已经被并州军包围了,在厉害的铁鹰剑士,面对重重大军的围困,也不会有活路的。
“晋侯果然是好手段,竟然识破了黑冰台的刺杀。”秦阳转而看向追来的吕布,语气中满是不甘“在下不过是黑冰台中微不足道之人,何劳晋侯如此追杀。”
方才隐藏在客栈中的刺客没能击杀吕布,让秦阳很是意外,这般仓促下,吕布竟然还能躲开,就是他的父亲恐怕也难以做到。
秦阳自从参与黑冰台的事情以来,除了在吕布手中接连失败了两次,何曾失手过,就连幽州牧刘虞都是在他的策划下被杀死,没想到而今却是走到了这般局面,可谓是造化弄人。
(本章完)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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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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