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眉头微皱道:“子仲,距离晋阳的商会结束还有五日,或许商人的粮草只是没有押送过来罢了。”
“以卑职预计,纵然是到了商会结束,筹集的粮草不会超过二百五十万石。”糜竺道。
吕布不解的看着糜竺,当初糜竺接到任务的时候是何等的自信,而且他对于糜竺的能力一直是很信任的,按说以糜竺的新歌,不应该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说出丧气话才对。
“粮草之事,尽力而为。”吕布道。
“主公,今日卑职在城内恰巧遇到一人,愿意支援并州五十万石粮草,而且分文不取,只是那人有一个要求,卑职不敢擅自做主。”贾诩道。
吕布心中一喜,能够在这个时候无偿支援并州五十万石粮草,绝对是朋友。
“不知此人有何条件?”吕布疑问道。
顾雍道:“以属下看来,此人所提的条件于并州极为有利,若是主公日后攻打冀州,还能有出其不意的作用。”
“正如顾大人所言,此人对于并州绝对是极为有诚意的。”糜竺附和道。
见贾诩、顾雍和糜竺皆为这个人说话,吕布对于此人更加的好奇了,而且贾诩和顾雍都觉得此事能成,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本侯答应他的条件了,让他前来见本侯吧。”
三人闻言互视一眼,齐声道:“主公英明。”
看着三人脸上的笑意,吕布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莫非三人故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内容不成,想到之前那人要求的条件,而贾诩没有回答,急忙追问道:“此人的条件是什么?”
贾诩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前往晋阳的乃是甄家之人,欲要将甄家之女嫁给主公。”
吕布面色微变,冷哼道:“好你个贾文和,竟然再次诓骗本侯。”
贾诩急忙行礼道:“请主公责罚,属下认为此事有利于并州。”
顾雍和糜竺亦是急忙请罪,平时吕布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然而没有人敢不注重吕布的态度。
吕布沉默片刻道:“此事本侯不能答应。”
“主公贵为大将军,当一言九鼎。”贾诩道。
吕布闻言有些无奈了,方才怎么一时不察,被贾诩等三人设了圈套,对于有着利益关系的这种娶妻,吕布是很反感的,对于美女,他虽然有欣赏之意,却不愿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女子成亲,这种明显有着利益交换的成亲,更加的让吕布不满。
“主公,冀州甄家能够在并州如此危难的时候前来投靠,足以见其诚心,若是拒绝的话,则是为并州树立了一个敌人,而袁绍若是得到甄家全力投靠的话,此消彼长,对于并州更为不利。”贾诩劝道。
“暂且答应下来吧。”吕布道。
“主公英明。”贾诩拱手道。
“文和,以后这种事情,不可再事先瞒着本侯了,并州就算是再危急,本侯也不需要这种支援。”吕布道。
“喏。”贾诩拱手道。
这也是贾诩和顾雍、糜竺商量之后决定采取的行事方式,他知道吕布不会轻易的答应,而如果故意不告诉吕布条件的话,凭借自己与顾雍和糜竺在吕布心中的地位,或许吕布会不听条件而答应下来,一旦答应下来之后,即便吕布埋怨,也不会轻易反悔,毕竟到了吕布这个位置之后,要更加的考虑自己的威信。
离开吕布的房间之后,贾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方才吕布动怒,让这位并州军的军师感到畏惧。
“此番多谢军师了。”糜竺行礼道,吕布动怒,亦是让糜竺心惊,而贾诩方才为了冀州甄家所做出的牺牲他是看在眼里的。
贾诩摆摆手道:“只要能够让并州从这次的危难之中挺过来,就算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顾雍和糜竺闻言肃然起敬,这才是并州的臣子,为了并州的一切,甘愿牺牲性命。
“你二人最近在城内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周全,值此之际,诸侯定然不会让并州如此安稳下去。”贾诩提醒道。
并州的世家经过吕布的强力镇压之后,皆是老老实实,然而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世家是否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在并州安稳的生活下去,一旦并州出现危急的时候他们从暗中跳出来,对于并州的伤害才是巨大的。
回到府中之后,糜竺就见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甄玉。
甄玉知道甄家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而甄家在冀州看似势力庞大,在真正的高层眼中,甄家不过是商人而已,若不是因为甄家行事乖巧,与官员交厚,就在上次甄家运送大量粮草前往并州之事,就足以让甄家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甄家这次的行为可以说是极为冒险的,若是成功了,甄家的收获将会是巨大的,一旦失败之后,迎接的将会是诸侯的怒火,到时就算是甄家再强大百倍,也难以承受起这样的怒火。
“糜大人,不知那件事如何了?”走进房间之后,甄玉低声问道。
见糜竺点了点头,甄玉喜出望外,拱手道:“多谢糜大人成全,甄家上下必定没齿难忘。”
糜竺道:“此番能够成功,皆是军师之故也,若不是军师,此事定然失败。”随后他将贾诩如何谋划让吕布答应的事情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甄玉正色道:“无论如何,以后甄家都会记住糜家和军师的恩情。”
“粮草之事,不可再拖延了,各方诸侯欲要从并州夺取好处,许多商人即便是有心将粮草运到并州,也没有那个胆量,甄家行事亦是要小心谨慎,切莫为袁绍抓住把柄。”糜竺道。
甄玉笑道:“糜大人放心,甄家行事,不会给袁绍抓住的,在下进入晋阳之前,这些粮草就已经分批运往壶关了。”
糜竺心中惊讶,如此说来,无论晋侯是否答应甄家的条件,甄家都会将粮草贡献给并州,可见甄家是铁了心的跟随吕布。
“此事在下定会如实禀明晋侯。”糜竺道。
甄玉微微一笑,对于糜竺的做法很是满意,否则总归会给吕布一种要挟的感觉,与吕布这等人物交往,就要时刻谨慎。
(本章完)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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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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