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用多提羽还真和仇庆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有多么难看。
不过他二人都是聪明人,脸色和心态在瞬间调整过来,笑着捧场:“苏兄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还能让副阁主主动登门送上邀请函,小弟自然是不能不服。”
这是主动退让了一步。
不论他们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最少明面上表示了臣服。
“既如此,距离第三日的拍卖会开启时间还有足足十天,我想二位也并不着急,那不如等到这次的拍卖会结束之后再议。”苏凡笑眯眯的说。
羽还真还能说些什么呢?
更何况他心里对于天宝阁为何会主动上门,给苏凡送请帖这件事情,有大大的疑惑,就只好现在先放苏凡离开,把事情推到第三日拍卖会开启之前再说。
……
天宝阁内。
侍者并不单纯只是一个侍者,他和天宝阁的这位副阁主,还有一层裙带的姻亲关系,他是天宝阁副阁主的小舅子。
所以才能在天宝阁副阁主找上苏凡的时候跟在副阁主的身边,看起来那是一份需要纡尊降贵的临时工作,但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
倘若这件事情里没有利益可以图,按照这位天宝阁副阁主对自己姐姐的宠爱,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带上身边分一杯羹的。
更何况,他本就和副阁主的关系较为亲密,所以在一离开穆家的宅子,回到天宝阁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出来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姐夫,有件事儿我搞不太清楚。”侍者随手关上身后的门,目送副阁主坐在桌子旁边,他往前走了两步,没有坐下,反而是困惑迷茫的看着副阁主自顾自的倒茶。
副阁主一看他这小子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手倒了一杯茶,捏在手指之间没有喝下肚子,反而是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
副阁主一语就戳破了他心中的疑惑:“怎么?难不成你是不明白我为何要眼巴巴的将拍卖会第二日的邀请函送出去吗?”
确实是这个疑问。
侍者用力点点头,随后还略微补充了一些自己内心的不解:“那拍卖会的邀请函,姐夫你手里虽然有一些,但是数量也不多,现在拍卖会第一天刚结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过来找你讨要,为何……”
为何要将邀请函送给一个从未知晓其名姓的人呢?
用来拉拢那各方势力的长老,给天宝阁,给自己的家族背后再增添两分人脉,不是更好吗?
虽然侍者在鉴定师的手里也看过苏凡带来的那几本功法,他的内心也承认能够写出来那样功法的人绝对不可小觑,但再怎么如何,也只不过是一个人。
怎么能比得上一个宗门,或者是一个家族,庞大的势力呢?
侍者发自内心的不能理解副阁主为何要这般行事。
一看他的脸色,副阁主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心下暗叹了一声,摇摇头。
原本以为自己这位小舅子已经拥有能够独挡一面的能力,却不想现在还是太过稚嫩了,还需要历练呀。
所幸四下无人,现在又不怎么匆忙,副阁主还略有闲心,打算替自己宠爱的爱妻教一教这位小舅子。
他指点说道:“莫非你真的以为我看上的是那几本功法吗?”
想要功法的话,天宝阁内多了去了。
虽然天宝阁延续到现在,也只不过才过了两三年的时间,但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实力雄厚的主人,加上其出手阔绰,行事风格神秘莫测,而且似乎还有着惊人的能量,以至于天宝阁现在,除了那些延续上百年的老牌,不能相比较,对比一些其他百年刚出头的新贵势力,已经能够吊打。
区区几本功法,再怎么让人惊叹,再怎么等级颇高,也不足以让天宝阁的一位副阁主这样兴师动众。
“你是有所不知,看事情往往不能只看表面,你看到的是我因为几本功法而去找他递上天宝阁的邀请函,其实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副阁主说出来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侍者心里却依旧有几分不明白。
“人?”
“难不成姐夫你就那么确定他是那几本功法的创作者吗?万一是别人给他的呢?我们又没有见过他的笔迹,就算是见过笔迹,也可以造假。”
侍者说的阵阵有词,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副阁主的嘴角勾了勾:“就算不是他写的又有何妨呢?”
“这几本功法开创了一个新的流派分支,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侧目。”
“这几本功法放在我们天宝阁,因为过手的宝贝太多确实不算什么,但若是平白的拿到那些势力或者宗门家族中,那绝对算得上是会被束之高阁的宝物之一。”
侍者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睛:“这么厉害吗?原来是这样厉害的功法,难怪姐夫你会把邀请函送出去。”
然而副阁主却又摇了摇头。
“你又理解错了。”
“我说了我送出去并不因为功法,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嘴角的笑容轻轻的:“是他写的也好,不是他写的也罢,没有任何关系。”
“按照这几本功法的出色程度,倘若是他坑蒙拐骗或者杀人越货抢夺来的,那创作者或者是创作者的亲属早就按捺不住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就算创作者是生性寡淡,莫非你真的以为倘若创作者有心要将这功法拿出,会一直保密到现在无人知吗?”
副阁主的眼神里闪现出一抹精光。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种解释合理了,那就是要么这功法的创作者就是他本人,要么是功法的创作者委托给他拿来拍卖。”
“两种可能归纳到一种解释里,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他的朋友也好,能够将这样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就说明二人的关系亲切,而创作者不主动露面,说不定就是不愿意沾惹是非。”
“那么不管是交好创作者还是交好他本人,效果都是一样的,学着点儿呀,丕儿,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姐姐交代?”
侍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姐夫,多谢你为我解惑。”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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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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