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雷妍具体的情况跟我说清楚一些。”
站在雷妍面前，苏凡沉声说道。
女帝应了一声，开始了描述。
听着女帝的描述，苏凡的手已经扣上了雷妍的手腕。
跟浑天仙帝大战之后，苏凡急着疗伤，将后续需要处理的事务都交给了商言。
自己就躲在陈记药铺睡觉去了。
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而雷妍的经历其实很简单。
那天发生的惨烈战斗她一概不知，全程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告诉他一切的便是商言。
雷妍听完真相，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似的，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查到了。”
听完女帝描述的苏凡也查到了雷妍的病根。
“雷妍的神智被自我隔绝了，她封闭了所有感官，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苏凡接着说道。
“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现在的行为跟自我了断没什么区别，时间拖的长了，雷妍郁结的神识消散，就真的成活死人了。”
“那怎么办？”
女帝微微有些焦急。
“我跟雷妍相处过一段日子，她跟浑天仙帝不一样，是一个好人。”
“我知道。”
苏凡答应道。
“雷妍这个人若是有问题，早都死了。”
“那我怎么帮他？”
秦天好奇地问道。
“……人先留在我这，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唤醒她。”
苏凡说完，将雷妍扛了起来，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没过多久，苏凡的身影就再次出现。
“好了，你们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事了。”
秦天率先回答道。
“灵儿妹妹，你还有事吗？”
“……”
女帝看起来有些话要说，但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我也没事了。”
苏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女帝和秦天也不再留下，起身告退了。
送走了两人，苏凡刚想回小屋歇一会，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
“师叔，我好想你！”
充满活力的少女音传来，随后一道身影如同猿猴似的挂在了苏凡身上。
“小吉祥，你干嘛，赶紧下来。”
“才不呢。”
小吉祥双手缠着苏凡的脖子，哼哼了两声接着说道。
“师叔，你出去玩都不带上我，你好坏啊！”
“……”
苏凡顿时头大了起来。
什么叫不带你，师叔我也是被人强行带走的，好吗？
“师叔也是有苦衷，你赶紧下来，被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啊。”
“不要！除非你答应小吉祥下次出去玩把我带上。”
“行行行，以后出去玩都带上你，师叔答应你。”
苏凡无奈地说道。
“耶！太好了。”
听了这话，小吉祥终于松开了手，从苏凡身上下来。
“你这丫头，一个月没见，比以前野多了，我不在的时候，修炼是不是又偷懒了。”
“哪有！”
小吉祥哼了一声，颤栗本能瞬间出现在手中，她当着苏凡的面，将几招行云不灭枪诀演示了出来。
虽然没有施加仙力，但小吉祥将没有枪尖的颤栗本能舞的是虎虎生风，有模有样，看的苏凡不禁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
苏凡颔首道。
随着最后一枪收招，颤栗本能抖动出一个帅气的枪花，“咚”的一声，竖立在地上。
“师叔，我没偷懒吧！”
“可以，师叔很是欣慰啊。”
苏凡话音刚落，一道黑光涌现，灭的身影出现在苏凡小吉祥身边。
“苏先生，不用担心，在枪术的学习上，我会督促小主人的。”
冲苏凡行了一礼，灭十分尊敬地说道。
“好久不见啊，灭。”
苏凡笑道。
“好久不见，苏先生，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替主人谢谢你。”
灭又行了一礼，说道。
“你说浑天宗的事吗？”
“正是。”
灭点了点头。
“举手之劳罢了，浑天宗上梁不正下梁歪，浑天仙帝这个败类，伤天害理做的事情太多了，死有余辜，就算我不收拾他，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别人收拾。”
苏凡拍了拍手，十分随意地说道。
“师叔！你好厉害，周庄说仙帝都不是师叔你的对手，师叔，你现在应该比仙帝更厉害吧！”
“……”
看着满眼冒小星星的小吉祥，苏凡苦笑一声，说道。
“行了，小祖宗，你就别捧杀我了，浑天仙帝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真要碰上厉害的人，师叔可是要掉头就跑的。”
“苏先生，你不必自谦，前几日的震动，昊天宗感觉也很清晰，能以炼体达到仙帝水平，苏先生，你这可以说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怎么？仙界以前难道没有体仙仙帝吗？”
苏凡有些好奇。
“在我陷入沉睡之前，还真没有，苏先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也查过，我陷入沉睡的一万年中，也没有体仙仙帝，除了你。”
“这……为什么？我在浑天宗还遇见一个炼体的混元大罗金仙呢。”
苏凡不信。
赵爷不就是体仙吗？
赵老爷子都是混元大罗金仙了，距离仙帝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这事还是我来解释吧。”
一道爽朗的身影突然从虚空中传来，随后，苏凡面前的空前划开了一道口子，淡蓝色的空间通道出现在眼前。
周庄的身影出现了。
“周庄？你怎么来了？”
苏凡眉头一皱，有些古怪地看着周庄，隐隐之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苏道友，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对我有敌意啊？”
“我不是对你有敌意。”
苏凡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是对商言有敌意，这个家伙，竟然故意戏弄我，气死我了。”
“苏道友，此言差矣。”
周庄摆摆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山主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有深意，时机到了，苏道友自然就会明白。”
“什么吉尔深意，商言就是个变……”
苏凡本想说“变态”两个字，但是碍于小吉祥和灭在旁边，硬生生把这两个字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苏道友别生气了，前几日我不愿打扰你和六灵长老的二人世界，今日听闻苏道友回归后山小院，特意过来拜访一下，顺便帮山主大人传个话。”
传话？
需要吗？
商言不是可以直接出现在自己心中吗？
还需要周庄传话？
故意恶心人吗？
“山主大人说心灵沟通的使用是需要间隔的。”
周庄笑眯眯地说道。
“……”
玛德，有这样一个盟友，苏凡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一点隐私都没了。
“好了苏道友，言归正传，灭说的没错，放眼整个仙界历史，的确没有一位体仙仙帝。”
“为啥么？体仙又不难练，当初西海仙人被我击败之后，不是用了几千年就转化成体仙了吗？”
周庄摇了摇头，脸色流露出一丝神秘之色。
“没错，西海仙人是体仙，但他并不是纯粹的炼体。”
苏凡听得入神，小吉祥和灭也是一脸好奇。
“苏道友，你也说了，西海仙人是被你打败之后才成为体仙的，光是这一点，他就没了。”
“……”
没了，还真是直白。
不过苏凡转念一想，西海仙人还真是没了，估计这回应该刚刚投胎完毕。
“体仙，虽然在肉体的强度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但同样的，会失去仙法，兵器之类的优势，苏道友你之前对战仙姑娘娘的时候，应该能感受到，体仙的憋屈。”
周庄这么一说，苏凡倒是明白了。
“确实，当时面对仙姑娘娘的时候我一直被压制，要不是她要护住桃花仙源的桃花仙阵，也不至于被我打败。”
“真是如此，体仙再厉害，招数也只是在拳脚之上。但仙术就不同了，各种各样的仙法层出不穷，功效也不尽相同，面对这些刁钻的仙法，体仙往往占不到一点优势，会被慢慢耗死。”
周庄这话顿时戳到了苏凡的痛处。
自己不会仙术，无法开辟空间通道，就连御空飞行，都是依靠身上的五行天地五旗阵才能做到。
而且速度还贼慢，还不如自己跑路。
总而言之，不会仙法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古月和皇甫飞强行空间转移带走。
南宫岳也不会那么嚣张。
“看来苏道友你深有体会啊。”
苏凡的脸色周庄自然是捕捉到了，他接着说道。
“苏道友，我可以这么说，在仙界，像你这种纯粹的体仙，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就算是有，境界也绝对不高。”
“周庄，你话是不是说的太死了。”
苏凡微微抗议道。
“这话可不是我瞎说的，都是有依据的。”
周庄信誓旦旦地说道。
“服了你们晓溪山了，一群神棍，还谈依据。”
苏凡嗤之以鼻。
“苏道友，笙术占卜可是有根据的，里面融合了天干地支，道法万物……”
“打住打住，别给我洗脑，你赶紧讲之前的话题，我还有别的事。”
看到周庄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即将在笙术上胡扯八扯之时，苏凡赶紧把他拉了回来。
“太可惜了，有机会我好好跟你讲讲笙术，苏道友。”
周庄一脸惋惜。
“其实，在仙界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也出现过不少纯粹的体仙，不过他们最后都在仙帝至臻雷劫下陨落了。”
“啊？”
一听这话，苏凡汗毛都立起来了。
体仙老前辈都死在至臻仙雷下，那自己不是惨了？
周庄点点头，接着说道。
“准确的是，是死在证道环节之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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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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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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