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志乾有些迷茫的转过头看向朝臣,刚才好像是有人在说自己,不过自己没有听清楚。
这名中年大臣就差将自己的腰来个180度,眼珠子却不断的转动着,怎么没有人附议?刚才在外面不是说好了,他带头,一群人附议的吗?怎么现在如此安静。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大殿之中没有任何人说话,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到了太子身上,盯着余志乾有些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没有米饭里,也没有长花。
“太子!”
“儿臣在!”
听到皇帝老爹叫自己,余志乾不敢托大,立刻转过头行了一个礼。
“刚才钟爱卿的话你可听清了!”皇帝有些玩味的看着余志乾,这个逆子,不用自己找麻烦,就有麻烦找他了,看他如何应对,至于这个钟什么来着说的二十条,他根本就不信,别说二十条了,要是时间足够,这群御史能够给你写出二百条来。
“额,刚才儿臣正在神游天外,梦见……”
“钟爱卿,你再说一说,太子的二十宗罪!”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
完了,所有大臣都知道这个御史完蛋了,皇帝的一些小动作,这群已经活成人精的大臣们早就了如指掌,比如皇帝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证明皇帝生气了,如果皇帝左手缓缓的握拳证明皇帝很生气,如果皇帝摸胡子了,证明今天心情不错等等。
而弯腰一百八十度的钟仁看不见皇帝的动作,听见皇帝开口询问之后,面色一喜:“喏!”
“启奏陛下,微臣弹劾太子深夜动兵,意图谋反,此为太子第一罪,太子……太子朝会打瞌睡,当殿失仪,此为太子第二十一宗罪!”
余志乾听完之后愣了半天,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刚才不是二十宗罪吗?现在怎么二十一宗罪了,你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
钟仁听见之后,又缓缓的鞠了一躬:“陛下,太子当众辱骂朝臣,此乃太子第二十二宗罪,臣请求陛下罢黜太子,另立储君!”
一转眼,余志乾从二十宗罪变成了二十二宗罪,不仅余志乾懵了,不少大臣也想要偷偷的给钟仁竖起一个大拇指,这家伙还有点急智,不过用错了地方。
“太子!”
“儿臣在!”
“可有话要说!”
余志乾看了看自己便宜老爹,好像是要看自己笑话,眉头微微一蹙,如果说只是一两条罪名,余志乾就懒得解释,但是问题是二十条罪名,还有谋反这种大罪,自己要是承认了,估计小命都能没了。
“父皇,儿臣冤枉啊!”
既然不能认罪,余志乾二话不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你在胡闹,殿前失仪可不是小罪!”
皇帝嘴巴抽搐了一下,这个太子还真的是没脸没皮,直接特么哭了起来,你哭就哭吧,动静这么大,也最起码掉点泪水,结果呢,光打雷,不下雨!
“陛下,请废黜太子,臣翻遍史书,从未见过厚颜无耻之储君,太子不废,大唐不安啊!”
这个时候钟仁又补了一句。
听到这里余志乾立刻炸毛了,自己脸皮这么薄的人,怎么就成了厚颜无耻之徒,不等皇帝让自己起身,余志乾麻溜的站了起来,皇帝也没有说话,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太子如此,
“你说我厚颜无耻?我看你才是厚颜无耻,大朝会上口无遮拦,含血喷人,你说的二十条,不对二十二条罪状全是胡编乱造!”
“陛下,臣句句属实!”
“太子,你说钟爱卿罗列的罪证二十二条都是胡编乱造,可有证据?”
“父皇!”
余志乾盯着钟仁,深吸一口气:“儿臣有本奏,御史钟仁,污蔑太子,意图谋反,当诛!”
“你……”
“你什么你,要叫我太子,就凭你现在的动作,就可以让金吾卫将你拖下去!”
“太子息怒,不过钟御史说的二十条我看也不是完全是捏造,深夜动兵,太子作何解释!”
这个时候,狄仁杰突然笑眯眯的走了出来,问向余志乾。
“启奏父皇,儿臣深夜动用左右卫率,完全是为了大唐长治久安!”
“此话怎讲!”
皇帝也对于余志乾深夜动兵十分好奇,虽然他已经知道详细的经过。
“启奏父皇,儿臣负责彻查今年科举舞弊,抓到一名替考者叫做范进,在关押两天之后,范进突然如同失心疯了一样,不断的哀嚎着儿臣,想要用一种仙药的东西,儿臣当时就觉得是有蹊跷,于是派人调查,发现所谓的仙药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毒!”
听到余志乾的话,皇帝面色一正:“继续讲!”
“喏!”
“父皇,儿臣发现这种胡商叫做阿芙蓉的东西,具有很强的上瘾性,吸食之后,可以让人出现幻觉,昨日抓捕的陆三还幻想自己是皇帝!”
听到这里皇帝脸色一变!
“单单如此,儿臣还不至于大动干戈,而是因为这种东西,一旦有人吸食,将一辈子难以戒除,一旦毒瘾发作,将无视人伦,人变得如同疯狗一样疯癫,只要你肯给他一块毒,他能做出任何下贱之事!”
听到这里所有的大臣脸色都变了起来,如果余志乾说的这是真的,那是在是太可怕了!
“父皇,这种毒,还能够腐蚀人的身体和身心,可以让最强大的战士沦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可以让……所以儿臣发现此物之后,立刻开始调查,发现范进是从一个叫做陆三手中购买此物,而陆三则喜欢留宿平康坊,儿臣这才深夜动兵包围平康坊!”
听到余志乾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这群大臣虽然没有见识到余志乾说的东西,但是一旦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陛下,这只是太子的一面之词!”
钟仁有些不甘心的说了一句,他罗列的罪状之中,只有深夜动兵最有杀伤力,一旦这条被逃脱,其他的罪状都是笑话。
“一面之词?昨日本宫在平康坊缴获阿芙蓉有五十多斤,抓活吸食阿芙蓉的瘾君子数十人,你告诉我这是一面之词!”
“那又如何,那个阿芙蓉我也知道,据说麻沸散也是靠这个制作而成,是一味药材?”
“是吗?”
余志乾冷哼一声,看向钟仁,有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儿臣请求父皇派人去东宫将抓回的瘾君子带来,让大臣们看一看瘾君子发作的样子!”
“准!”
余志乾手中有几十个瘾君子,这群人发作时间不定,但是几十个人没有一两个正好发作,自己运气可能真的太差了!
“那太子殿下在东市开设酒楼,与民争利,这是事实,圣人言……”
听到这里,余志乾突然的笑了起来:“我与民争利?不知这位钟大人是否去本宫的酒楼吃过?是否知道百姓对于本宫酒楼如何评价!”
“下官可没钱去太子殿下那金碧辉煌的酒楼之中享用美味,虽然不曾去过,但是曾经路过,酒楼装修的金碧辉煌,想必消费也不会低到哪里去,纵观史书,从未有过东宫经营酒楼!”
钟仁冷哼一句。
余志乾听见之后噗嗤一笑,伸头看了一眼,只见刘备正在闭目养神,看起来昨天晚上应该没有睡好。
“大理寺刘少卿在吗?”
“微臣在!”
听见余志乾呼喊,刘备瞬间清醒,缓缓的站了起来。
“既然这位钟御史没有吃过,刘少卿去过本宫的酒楼,刘少卿,谈一谈感受吧!”
说完之后,余志乾还眨了眨眼睛,示意只要你说,我就换钱!(上次刘备去要钱只拿走了一部分主角不是老赖,而是因为没钱!!!)
刘备对着皇帝行了一个礼,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钟御史你有所不知,太子殿下的酒楼虽然看似装修豪华,但是价格亲民,六文钱就可在一个时辰之中不限量吃饭,备曾去过两次,味道不错,寻常百姓也吃得起!”
“那也不能与民争利!”
“争利?钟御史你可知道本宫每一天酒楼要亏损上百两文银?请问这是与民争利吗?你可知道现在外面豚肉何价,你可知道本宫让多少百姓可以大块吃肉,让多少百姓吃饱肚子!父皇,钟御史,虽为御史,却听信谗言,做事只凭臆想……”
“血口喷人,太子你,你……”
“我血口喷人?你罗列的二十二条罪名,只有几个失仪是真的,其余无不是污蔑,你以为你以为,事情都是你以为吗?我殿前失仪是因为我昨夜通宵查案,一宿没睡,你呢,钟大人?昨晚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你私自越狱!”
“我出狱是查案的,难道本宫做什么还要和你一个小小的御史打报告吗!”
“大理寺死囚张小敬……”
“张小敬是父皇亲自准许借调给我查案专用,……”
“……”
这个时候余志乾眼珠子突然一转,想到了一种可能:“父皇,请将钟御史下大理寺,儿臣怀疑他和科举舞弊案件有所牵连!”
“……”
一群大臣都愣了一下,被余志乾这个骚操作给惊呆了,按照正常剧情,钟御史弹劾失败之后,会被皇帝责骂一通,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毕竟是御史,御史的职责就是这个。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太子这是公报私仇,请陛下明察!”
“父皇,儿臣并不是公报私仇,而是实事求是,儿臣怀疑钟御史怀疑可能是受人指使弹劾儿臣,这样科举案就无法继续追查下去,其心可诛,儿臣怀疑他所图不小!”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
很有道理,虽然大家都知道余志乾在公报私仇,但是好像确实有道理,不少人看向钟御史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准!”
余烨的一句准,让钟仁浑身发冷,如同夏日坠入冰窟一样,迅速的跪在地上:“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没有人在乎他冤枉不冤枉,金吾卫上前将他给拖了下去,余志乾扫了一眼朝臣又看了看狄仁杰,这家伙刚才好像是在帮助自己!不过为什么呢?难道被自己的帅气给吸引了?
“启奏陛下,人犯已带到!”一名金吾卫小跑着进来报告,去东宫提的人已经到了。
“带上殿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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