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波涛汹涌。
各方势力粉墨登场。
而武帝,却是安静无比。
武帝并没有被关押在天牢或者什么囚牢之中。
他依然待在御书房内。
里面的布置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身上被下了禁制,力量被封,无法动用。
而他和洪公公,则是无法离开御书房。
相当于被囚禁了!
啪嗒!
武帝伸手,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之上。
此时棋盘上黑白二子厮杀激烈。
“四喜,该你了!”
武帝的对面,洪公公执黑子而落。
不过片刻之后,洪公公便是无法再落子了。
“陛下,我输了!”
洪公公低头小意的开口,认了输。
这一盘棋,武帝赢了。
“朕虽然赢了你,但却输给了萧玄。”
武帝神色平静的将白子重新放在棋盒内。
他的声音平静,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
然而只有洪公公明白。
武帝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走到这一步,朕并不后悔!”
武帝放下棋盒,拿起一旁的武夷茶,喝了一口。
苦涩的茶水在口中回荡。
“陛下,老奴愿一直追随您。”
洪公公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坚定不移。
“四喜,你一直服侍着朕,朕其实并没有将你当做一个臣子,一个奴才。”
武帝微微一笑,望着陪伴了自己近乎一生的洪公公,缓缓开口。
洪四喜,一个没有来历,也没有子嗣的太监。
自从武帝出生时,他便存在了。
然后他便一直服侍着武帝,直到现在。
几十年来,他诚诚恳恳,兢兢业业,深得武帝的信任。
无论是天网、还是其他暗手,洪公公都心知肚明。
因为这些,都是经他之手去办的。
“老奴感谢陛下的垂爱!”
洪公公低着头,恭声回答。
望着洪公公的模样,武帝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四喜啊,虽然朕知道,你其实是萧玄的人,但朕不在乎,因为在朕心中,你就相当于朕的长辈,朕一向很尊重你。”
武帝轻声开口。
然而他的话,却是让洪公公背后发凉,冷汗落下。
他……
他竟然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而且似乎早就知道了。
这……这怎么可能?
没错。
洪公公从一开始,便是真武圣人派来的。
连武帝都知道在他人身旁插入暗钉。
更何况是真武圣人呢?
只不过真武圣人做的更高明。
洪公公也做的很真实。
几乎是以假乱真。
因为除了他的来历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也不听皇后之令。
甚至于,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洪公公的真正来历。
但是。
洪公公瞒得过天下人,却是瞒不过武帝的眼睛。
“朕若是要对付你,早就动手了。”
武帝依然轻声开口。
更何况,他现在身中禁制,根本无法出手。
此时,洪公公心中的震撼,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但依然骇然惊震。
“陛下,老奴自认为天衣无缝,不知道陛下是从何时发现的呢?”
洪公公咽了口唾沫,颤声询问。
“一开始,朕的确不知道。”
武帝目光明亮,声音清脆。
“但十三年前,那场怪病,却是让朕猜到了。”www.
十三年前。
武帝便是还是帝武境的实力。
但那场怪病,却是让武帝也中招了。
虽然一开始武帝并没有发现。
但后来三十几年的蛰伏,却是让他的智慧和城府越来越深。
也察觉到了洪公公的异常。
“陛下既然发现了,为何一直不对老奴出手?反而还一直对老奴委以重任?”
洪公公压下内心的震撼,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武帝叹了口气。
随后凝视着洪公公。
“四喜,你应该很清楚,当年父皇被当做傀儡,身不由己,除了除夕夜,和偶尔的几次外,朕都见不到父皇,父亲这两个字,在朕眼中,太过陌生。”
“而从朕出生,到长大,朕的记忆中,只有你的身影,你的笑,你的悲,你的伤,所以在朕心目中,你其实是代替了父亲二字。”
武帝一字一句的郑重开口,目光紧紧的盯着洪公公。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些话说出来。
也是第一次,和洪公公如此坦诚相待。
父亲!
这两个字,沉甸甸的。
宛若两座大山,压在了洪公公的心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洪公公虽然是作为暗钉,但他看着武帝的出生,长大,登基,结婚,生子,直到现在。
几十年来,他的心,也早就牵挂在武帝的身上。
所以这一次。
哪怕真武圣人出关了。
他也没有选择反叛。
而是依然站在武帝的身旁。
甚至做好了随他一起赴死的心理准备。
“陛下,老奴甘愿随你一起赴死,哪怕去了黄泉,老奴也愿意继续服侍您。”
洪公公的眼眸中,有丝丝的泪花。
“四喜,朕不愿你死,朕要你活着。”
武帝双眼微眯,凝视着洪公公。
将眼中的真情,缓缓敛去。
“陛下,但有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洪公公心中明白。
武帝所流露的这一切真情,都是有目的。
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武帝。
但他并不排斥,更不愤恨。
“你觉得长风如何?”
武帝沉声开口。
九殿下?
洪公公心中咯噔一跳。
旋即明白了武帝的意思。
“老奴曾经对陛下说过,老奴认为,九殿下乃是九天神龙,非池中之物。”
洪公公郑重开口。
这是他曾经对萧长风的看法。
而这个看法,一直未变。
“是啊,九天神龙!”
武帝叹了口气。
“可是现在他还很弱小,他还未完全腾飞起来,俯瞰整个世界。”
武帝虽然被截断了消息,不知道外面的变化。
但他已经能够猜到这场巨大的风波了。
而他,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已经做好了承担的心理准备。
唯一挂念不下的。
便是萧长风。
毕竟这是他最爱的儿子。
也是他和夏蝉爱情的结晶。
哪怕自己死了,也绝不能让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四喜,朕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求你一件事。”
武帝忽然起身,向着洪公公双膝跪地。
“陛下,这……”
洪公公大惊。
“四喜,朕知道,处决之日,长风一定会来,朕希望,你能尽量保住他的性命。”
武帝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请求着。
为了萧长风。
为了自己的儿子。
武帝不惜放弃一切。
无论是性命……还是尊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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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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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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