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阿公家的院子,变得压抑而沉闷,只有楚小梦的啜泣声在轻轻地回荡着。
楚洪辉身上的血衣早已经汇聚到执天者手里,在许力贤死后,执天者已经不屑再去对他动手,但他仍然被困在阵术里,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脑海里还是没能一下子接受许力贤突然死去的事实。
辰老爸被妙妙带到空中去,正心急如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很清楚辰风和许力贤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在泥巴里打滚的玩伴,一直都高中毕业都是同班同学。
可是如今许力贤拼着最后一点意识,让辰风杀了他,辰风做到了,但他内心也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
辰老爸想要去帮忙,可是他什么都帮不上,甚至下去还有可能会成为负担,拖累自己的儿子。
“妙妙,怎么办?他怎么了?”辰老爸急切地问道。
空空和妙妙两人这一次出奇地没有回应辰老爸的话,也没有再耍嘴皮子,小脸变得极为严肃,两个人身上还有奇怪的气息在流转着,隐约亮起了古怪的光芒。
执天者一步一步地朝辰风走去,他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看着辰风,开脉境的实力毫无保留地散开,仿佛惊涛骇浪一样,想要利用绝对的实力把辰风最后的一丝信念给击垮。
“那只畜生死了,你害怕了是不是?可惜你太弱了,只有御气期,如何能够与我对抗?”
执天者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辰风,没了榕树所提供的阵术维持,他便再也不会被阴阳阵术牵制住,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个御气期的镇灵师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只蝼蚁罢了。
“你那个师兄没来,你打算拿什么东西来杀我?你没有任何倚仗,你就算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来救你。”
执天者看着被墙壁阴影笼罩的辰风,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雕塑一样。
辰风仍然站在阴影里,但令人惊讶的是,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好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看见他那道略显模糊的影子,执天者甚至怀疑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吓傻了吗?我本来对你的期望更高的。”
执天者计划了一切,做足了准备,搅乱了一场婚礼,把人抓到了这里来……
他以为自己在算计辰风,可不曾想到头来却反而被辰风给算计,差点误了大事。
如果不是他早点做足了准备,留了一手,恐怕此时都没这么容易扭转局面。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好好的新郎会变成一只野蛮的畜生,是不是?”
执天者目光落在了被楚小梦抱在怀里的许力贤身上,随即说道:“实际上我前几天看到他变异的时候,也是颇为吃惊。”
“本来我只是为了紫金太阴树的果实而来,却无意间发现你们村庄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还有人能够激活体内的血脉,变成那种东西。”
执天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在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
季阿公院子外面仍然围着一群怪物,这些怪物在不停地嚎叫着,声音此起彼伏,不用想也知道它们也是人变成的,但却没法再变回人,被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我以为你们村庄所有人都能够变异,可很快发现我的猜测是错的,只有许力贤一个人,似乎还是最近才开始变异,这让我十分好奇,难道激活体内的血脉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是需要把人抓到这里来才行么?”
执天者像是自言自语般,他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前几天就把楚大雄抓进来,可发现无论如何都没行不通,楚大雄仍然无法像许力贤那样变异。
“楚大雄没办法做到,也许是他体内没有怪物血脉,那么其他人呢?”
执天者看着院子里躺着的村民,那些村民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可惜,他们也不行,变异肯定需要某种条件,我在想到底哪里被我忽略了——但我很快就发现,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我在思考,你是否会变异?”
执天者冷笑着盯着辰风,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马上对辰风动手,就是因为他想知道这个村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原先的目的是为了紫金太阴树的果实,但现在他也对这个村庄的怪物产生了兴趣。
能够变异的人,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防御,都非常强大,甚至当变成怪物后,还杀不死。只要合理利用这一点,被他掌控的话,就可以培育一支属于他的强大战力!
执天者继续往辰风走去,可是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微微皱了下眉头,停住了脚步。
执天者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他隐约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辰风原本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影子,无法感知他的存在,可此时这道影子变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厚重,从一开始的虚无缥缈变成了一块千钧巨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嗯?”
执天者目光忽然变得越来越炽热,他发现此时的辰风体内似乎隐藏着某种恐怖的力量,在渐渐地复苏着,仿佛有一只暴躁的凶兽在咆哮,这只凶兽比起许力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也开始变异了吗?”
执天者死死地盯着辰风,他这几天一直想要弄清楚许力贤到底是怎么变异的,可是毫无头绪,如果辰风此时被激怒而变异的话,那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只要他弄清楚了这个过程,就可以将长盛村所有的村民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变成一支隐藏的怪物军团,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将整个村庄的人都变成怪物,替他作战!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变的!那只畜生已经死了,但没关系,你可以代替他,你应该比他更强大。你心里很愤怒吧!愤怒就对了,你一定想要替他报仇!为什么不过来呢!”
执天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他的表情因为狂热而变得扭曲狰狞,像是在看待他快要到手的猎物,迫不及待想要将其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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