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看着安凝的背影,着实有些意外。
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安凝这个女子,骄傲蛮横,自以为是,又不讲道理。
可安凝令人讨厌的性格都是对外人而言,对自己人却是另外一回事。她知道安建海会为她犯险,所以选择自己一个人去对抗灵器。
这个时候,空空的声音在辰风脑海里响起:“哎呀,辰风哥哥,不好了,安叔叔一个人跑走了!他让我回去跟着你和安凝。”
“嗯?”
辰风愣了一下。
“安叔叔好像打算自己去面对自己的死亡,他这条路影子是变深的。”空空说道。
这安家人都怎么回事,找死都想到一块去了吗?
一开始是安建海提出要分开去查看自己的影子的,但很明显,安建海真实的目的是为了选择自己离开,让辰风和安凝两人一起走。
没想到安凝也做出了和安建海一样的选择,自己离开让辰风和安建海一起走。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至于让两个灵器撞到一起,如果同时被灵器缠上的话,辰风就一个人,恐怕帮不了谁。
安建海和安凝都希望辰风去帮另一个人。
“我都没同意要不要帮你们对付灵器,你们倒是替我做决定了。”
辰风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暂时拉住安叔叔了。”空空大喊道。
辰风本想拦住安凝,可是安凝不知道利用了什么灵器,只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他要是去追安凝的话,会与空空分开,这不是明智的事情。
空空虽然是他的灵器,但这里被压制住,没法瞬间回到他身边。
为了保险起见,他不能与空空隔得太远,空空和他在一起的话,辰风的战力才是最高的,这是为他自身着想。
最重要的一点是,辰风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保护两个人,能够杀死开脉期的灵器,实力都很不凡。
他可以协助对付其中一个灵器,但如果同时对付两个,万一灵器的实力都是像山涧遇到的那个男子一样强大,辰风不一定有把握。
加上安凝的性子很直,不一定会听他的,考虑半晌之后,辰风只能朝空空那边跑去。
安建海被空空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扯在原地,他看上去十分震惊。
虽然空空是趁他不注意偷袭的,可自己好歹也是开脉期的镇灵师,一时半会居然没法扯断空空的绳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能力?”
安建海诧异地看着空空,他现在还不知道空空是一件灵器。
“叔叔,你连我的绳子都挣脱不了,还想一个人去对付灵器?”
空空的能力和辰风是挂钩的,他召出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是硬度还是威力,都相当于辰风在施展。
“你迫不及待地想去送死吗?”
辰风看着安建海,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安家人倒是有勇气,对死亡并不害怕,都愿意为保护自己人做出选择。
安建海叹了口气,忽然发现安凝不在,也是惊呼道:“安凝人呢?”
“她和你一样,想要自己一个人引开灵器。”辰风说道。
安建海愣了一下,急切地脱口而出:“她会死的!”
他身上手指并刀,气刃闪过,终于切断了空空的绳子,挣脱了出来,转身就朝原先的岔路上跑去。
可是跑到岔路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安凝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走哪条路?”安建海急促地喝道。
辰风并不隐瞒:“她让我拦着你。”
“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安建海脸上出现了自责懊悔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空空也说道:“你追上她也没用了,只会把追杀你的灵器也引到一起,结果也是两人一起死。”
安建海抬起头,哀求地看着辰风:“你能不要管我,去……去找她吗?”
辰风摇头。
“你们谁选择去死,我管不着。你要跟我走,便跟我走,不跟我走,随你便。能够杀死你们的灵器,本身就不简单,我只做目前能做的事情。便是你现在死了,我也不会回去找安凝。大家都是成年人,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我也不是你们的保镖,你要清楚这一点。”
辰风说话也很直白。
在未知的灵器地界,他都不知道能够遇到什么危险。
刚才在黄河里救下安建海和安凝,只是因为安建海是一个心善的人,对辰风也算友好。
但辰风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身边的人,能顺手帮就帮,无能为力的话,他不会强求。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安建海疲倦憔悴地道歉,他抬头看了一眼辰风,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辰风并不欠他什么,并不一定非要保护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有很多岔道,根本不知道安凝往什么地方跑走,现在去追恐怕也来不及了,他很清楚安凝的灵器,基本是追不上的。
“你自己明白该做什么就好。”
因为安若雪的缘故,辰风并不介意帮安建海一把,但不喜欢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安建海心情很糟糕,他不敢想象安凝死去的事情。
空空忽然说道:“先别管了,叔叔,那灵器追杀你来了。”
安建海脚下的影子已经变得黝黑光亮,整个影子四分五裂,还是一团团地挤在一起,就像是被什么砍成了肉泥,颇为惊悚。
呼!
街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了一阵风,所有的花忽然都摇晃了起来。
一股诡异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的花海传了过来。
“来就来吧,大不了就是个死。”
安建海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收起来。
不管怎样,既然灵器已经来找他,那他就要去面对。
能侥幸熬过去,就能去找安凝。如果熬不过去,那说太多都没有用。
安建海手里出现了那把折弩,凝神注意四周。
他看了一眼满目的芍药牡丹等等各种花,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一路走来,几乎看过了千百种花,各种季节的话都有,但唯独没看见一种花。”
“什么花啊?”空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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