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业中饭都没吃,撒着脚坐车往城里跑,路上饿了买两馒头啃了,到了农科院门口,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本想进去寻安夏,可想了想最后蹲在了农科院墙根下。
安夏跟程文联和安定凯三人骑着摩托车到了农科院,给门岗说了一声,门岗听说是姚院士的亲戚,打了个电话确认了身份,放三人进去。
三人先去找了姚院士,然后安夏留下给姚新阶讲如何服药的事情,安夏除了做了丸子药,还把中药也一起抓好了带来,外面的药没有空间的药好,空间的药效好,药性纯,外面买的中药有好有坏,影响效果。
程文联跟安定凯两人则被技术人员带着,专门学习种西瓜的技术,二人还带了笔记本和笔,认真记着技术员说的话,中午在姚院士家里吃饭,安夏又教着姚老太如何做药膳粥,中午姚新阶喝了一整碗,这可是少有的事。
而且喝完后,没有丝毫不适,不像以前打嗝反胃甚至呕吐,安夏点点头,看来吃药配合针灸和穴位按摩,效果更明显,就跟烧火似的,药就是柴火,可点穴和按摩就跟那火苗似的,能让柴火烧的更旺。
姚长风也在家,安夏扎针和按摩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儿静静看着,偶尔问问作用,安夏也耐心地跟他一一讲明。
吃了中饭过了一刻钟,安夏又给姚新阶做了个全身按摩,姚新阶身体虚弱,能看出长期睡眠不好,睡觉最养神,在聊天中她得知,姚新阶这么多年有神经衰弱的毛病,睡不着睡觉轻,睡眠时间短,由此判断深度入睡的时间肯定不足。
安夏特意在加速睡眠的穴位上多坐了会按摩,又给老爷子把浑身筋骨松了松,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中医推拿,中医推拿是个好东西,除了能够放松肌肉正骨活筋,按摩完之后,能把人藏在体内的疲劳全都激发出来,不一会儿姚新阶就觉得眼睛睁不开,被老伴扶着去卧室躺一会儿,十几分钟后,姚老太再去看,老头子已经沉沉睡去。
这下姚老太对安夏的医术,再也没有一点怀疑,别看这姑娘年纪不大,可刚才的针灸点穴和按摩,哪个看着都是手法老道,像是浸银了几十年医术一般,现在效果如此显著,她心里其实已经暗暗称奇了。
下午程文联跟安定凯继续学习,安夏也没什么事做,从包里掏出一本医书打发时间,跟姚长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话,姚长风手里也捧着一本书,两人坐在客厅倒是和谐得很。
最后安夏沉沉睡去,姚长风悄悄给她盖上了一床毛毯,离开了客厅,姚老太看着孙子跟安夏两人,心头微微有个念头想破土而出。
五点钟技术员下班了,程文联跟安定凯两人来接安夏,姚老太拉着安夏的手,磨叽半天后问安夏明还来不来,姚老爷子今一觉睡到下午,五点下班了都没醒,姚老太起初不放心,进去好几道,但见老头子睡得香甜,最后老脸都红扑扑的,就放心了。
安夏又跟姚老太讲解了一番,姚爷爷长期劳累,操心劳神,神是最难补的东西,而神这就需要睡眠,一个人睡好了,早上起来就神采奕奕,一个人要是睡不好,早上起来就青眼白脸的,加上自己做了全身按摩后,能够激发体内的疲劳,所以姚爷爷睡得沉了些。
这么一解释,姚老太懂了,就越发盼望着安夏能天天来,安夏想着这几日也没事,索性来个几天,给姚爷爷做做理疗,姚爷爷可是院士,这是广大人民特别是农民的宝贵财产,她点头同意明天还来,姚老太高兴地不行。
把家里水果收拾了一布袋子让安夏带回去,安夏推辞不过,背着布袋子,三人坐着摩托车走了,刚出了农科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程文联听着声音熟悉,停了车,安家业跑上来,看到四舅来了,安夏十分惊讶。
“四舅?你咋来了?”
安家业沉着脸,一把抓住安夏的手腕子,“你跟四舅说实话,你现在住哪?”
安夏心里一咯噔,面上不显笑着道:“四舅你糊涂了,我住林家啊,上次才跟你说了的,你可别抓着我了,今回去我就要上学了,明就不陪文联哥跟凯凯了。”
安定凯一听不对,姐不是说明还来吗?他刚要说话,胳膊被程文联重重一扯,安定凯收到程文联的眼色,不做声了。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安家业气得撒了手,想不过抹了把眼泪,“你这孩子,是把四舅当外人。”
安夏这下慌了,四舅都被自己气哭了,这是咋的了?
“舅,你别生气,我跟你说,我说还不成吗?你别生我气。”
程文联哽咽着嗓子道:“是不是林荣伟那个畜生,把你撵出林家了?我之前问你在林家过的咋样,你说虽然不好,但也不赖,就这个不赖法!”
这下安夏再也没办法隐瞒,结巴道:“舅,你咋、咋知道的?”
“啥?”程文联要不是扶着摩托车,气得就要跳起来了,“你说啥?夏夏,你被姓林的撵出来了?”
安定凯也急眼了,“姐,他家在哪,你带我去,我给你讨个公道,他敢欺负你,我揍他!”
这几日虽然被林家撵出来,可安夏心情平静,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可现在看到亲人们一个个跳着蹦子维护她,她鼻头一酸,眼窝里布满了温热的泪水。
“夏,咱不哭!你给舅说,那姓林的咋欺负你了,你带舅去他家,我这次豁出命,也要揍死这小子,王八蛋玩意!当年害了你妈,现在连自己亲生闺女也欺负。”
“安夏,跟我回家,住我家,咱不去那个破林家受气。”程文联两手握紧摩托车把手,忍着满腔怒火。
“姐,住我家,我把我的屋给你,我睡堂屋。”
“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我自己要走的,不是林荣伟撵的我。”
“就算你自己要走,那你为啥走,他们家肯定欺负你了,跟舅回家,那个破地方,咱不去了。”
安夏没法,干脆找了个吃饭的小饭馆,边儿吃边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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