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之上,即便是项尘也是收起了平常的不正经,一脸正气,颇具威严。
“大楚初立,局势未定,如今还面临着一个严峻问题。”
项王望着众人说道。
国相海成道人淡笑道:“君上说的可是北关的二十万将士?”
项王点头,道:“国相所言不错,夺王之时,已经封城,神箭营没有放过一只信鸟出城,北关的将士恐怕还不知道这里的消息,否则我们昨日就不可能会这么轻松收拾掉殷家了。”
夏侯武道:“北关边境,镇守的是李庭将军,此人虽然为人正直,不是殷家之人,却对殷家忠心耿耿,殷正淳对他有知遇之恩,怕他若是知道我们攻破了王宫,会和我们翻脸啊。”
“没错,边关不说有二十万大军,极为重要,不容失守,若是一但开战,是能消灭边关军,可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内部兵力也会消耗严重,这消息若是传递到周围几国,那时候大楚恐怕将面对外敌危险。”
项王沉吟又继续说道:“而且边关将士本就辛苦,保家卫国,我也不忍心和北关的将士们开战杀戮同袍。”www.
海成国相道:“君上的意思是,想收服李庭?兵不血刃解决北关的事情。”
“没错,如此最好,所以各位有何良策?”
项王问道。
“君上,我和李庭有几分交情,要不我去劝劝试试?”夏侯亲王上前一步道。
“没用的。”
夏云龙摇头,道:“我知此人脾气,完全的愚忠之人,夏侯亲王去劝降,不但没效果,可能还会有危险。”
“如果这不行,那我就去偷偷杀了李庭,李庭一死,北关将士群龙无首,到时候我在带一队人马收服北关将士。”
夏侯亲王又道。
“不可!”
项王皱眉,道:“李庭虽然忠殷家,不过坐镇边关,守护百姓有功,我们如此做和殷家有什么区别?也会失了军心。”
夏侯亲王哑然,不说话了。
众人也是低声议论起来,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项王的意思是有不能杀这个人,又能让他臣服,收心为上。
杀人,虽然简单直接,不过不是上策。
“李庭。”项尘眼眸微眯,跺了跺脚。
一只金色的老鼠从他王椅后面跳了上来,跳在了项尘后肩上。
“鼠易,你可知道李庭这人?”项尘问道。
“叽叽,回吾王,我知道,他的家里也有我的人,他家就在城东甲一街上。”鼠易在项尘耳边叽声道。
说的也是鼠语,不过项尘听得懂。
“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项尘问。
这就是鼠群情报网的强大之处,无孔不入,谁家没有几只老鼠。
“有,他有一个妻子,两个小妾,一个女儿,不过他常年在边关,难得回来,他有个小妾还和府中管家有私通。”
鼠易说道。
“详细说说他们一家人的情况。”项尘眯着眼睛道:“这李庭,最看重的人是谁?”
“是他的那个正妻和女儿,不过她的女儿是个病秧子,长年瘫痪在床上,李庭每月都会回来住两天,探望妻女。”
鼠易继续道。
“哦,她女儿是个病秧子。”项尘眸光一亮,仿佛已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而朝中众人还在议论用什么方法,即便是海成国相,能推算古今呼风唤雨,不过对朝野权谋方面也不是在行,毕竟以前是个江湖中人。
“父亲,我或许可以一试,收服这个李庭。”
而这时,项尘开口说道。
“哦,尘儿你有办法?”
项王大喜,望向了项尘。
众人的目光也是交汇在了项尘身上。
项尘在夺权之战中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没有人敢轻视他的能力,权谋。
项尘点了点头,说了自己的法子。
除了这件事情,自然还有不少国事。
许久之后,朝会结束,项尘出了朝殿,伸了个懒腰。
而慕容天华也是迎了上来。
他的身份,和以前地位,不适合进朝殿,一直在殿外,不过里面说了什么,他的天狼耳力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开朝会真没意思,尽听一群人吹牛碧上凑折,以后不想过来了。”
项尘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慕容天华闻言嘴角一抽,别人可是拼了命都想能挤进朝堂的圈子,那里人的意见可是决定了一国人,上亿百姓的命运,权力的巅峰之所。
“天华,我之前说的法子如何?”两人并肩而行,项尘问道。
“虽是良策,不过恐怕成功率不高。”
慕容天华摇头。
“怎么说,你以前可有了解李庭这人?”
项尘问道。
“嗯,我以前的确研究过这人,此人忠义,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感化的,他对殷正淳很忠心,除了你的法子外,我这里还有个办法,只是略有阴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如此双管齐下,这李庭必服。”
慕容天华说道。
“哦,天华请言,我洗耳恭听。”项尘勾着慕容天华肩膀道。
慕容天华附在项尘耳边低声言语,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项尘闻言后大笑,道:“妙哉,妙哉,好主意,虽然阴险了点,不过如此一来,我看这李庭能不服?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慕容天华苦笑,他就是被项尘套路的,道:“你不觉得阴险就好了。”
项尘淡笑,大步而行,道:“不管什么计谋,得看用在什么地方,对敌人讲什么道义?能征服这人,免得数十万边关将士流血这才是大善。”
慕容天华闻言有一种相逢恨晚遇知己的感觉,继续追了上去,说着细节。
他以前能在自己以前低微低下的情况身边拉拢一群王公子弟帮助他和殷天野争,就可见慕容天华的驭人手段和才华。
若是他和殷天野同样的地位,身份,被重视,恐怕殷天野完全斗不过他。
而且这人还是有自己的底线,没有殷天野这么禽兽不如为了自己利益不惜伤天合,这也是项尘愿意收服这人的原因。
他在夺王之中的确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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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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