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花公公也清楚,离国最需要的是时间,却碰上夏王窦建德这“二愣子”,明摆着没什么希望了,还宁死不降,确实让人头疼!
认真说来,夏王窦建德毕竟是离王武信的岳父,离国众臣自然得小心应对了!
“嗯!乱世出英雄,夏王便是此话的典型代表,是时势造出的英雄,真正的豪杰,宁死不降也在预料之中!”
武信凝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有些叹息应道。
相对各路反王来说,夏王窦建德是隋军出身,早年家贫而豪爽且乐于助人,深受乡亲们称赞,颇有侠义之风,又待人宽厚,善于纳谏,是诸多反王中,声誉最好的反王。
以离王武信所观,窦建德和杜伏威有些相像。但是,窦建德名声比杜伏威好多了,一直是正面形象处世,而后平叛、起义、剿灭各路贼匪大寇,直至开创夏国,称雄河北,是顺着乱世脉络崛起的英雄。
秉承“正义”,真正的乱世豪杰。
正因为如此,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夏国没什么风风雨雨,窦建德座下文臣武将,基本是真心臣服他,忠心耿耿,窦建德决定宁死不降,夏国臣子也跟着宁死不降。
头疼啊!
相对于魏王李密、唐王李渊、燕王罗艺等等反王,武信更愿接受夏王窦建德,也较为信任和放心。但是,窦建德就是宁死不降,徒呼奈何?!
“那……”花公公苦笑地小心翼翼请示道。
窦建德固然坚持着自己的“王者风范”,让人钦佩。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连累了很多人。
说好听点,就是坚定立场,宁死不屈;说难听点,就是固执己见,自私无脑。
用世俗的现实眼光看,估计就是夏王窦建德觉得自己一辈子值了,慷慨赴死也不想屈居人下。
“人心百态,世事无奈!我方更没多少时间了,既然夏王坚持,就成全他……”
武信皱眉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嘘吁吩咐道。
“是!”花公公躬身应道。
武信此话,基本就判了夏王窦建德死刑了。
如无意外,夏王窦建德因为自己的坚持,让离军伤亡无数。离国也不会再轻易接受窦建德的臣服了,否则如何向无数阵亡的离军交代?!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窦建德宁死不降,让离军杀到夏国首都,等离军杀入城内,杀入王宫,最后一刻才想投降,想着效仿魏王、唐王等,以王者身份臣服,做个安稳公、逍遥侯等。
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别说窦建德是离王岳父,就是离王亲父也不顶用,那让无数离军怎么想?
战争,是场历史游戏,却不是这么玩的……
战争,是世间最奢侈、最残忍的游戏,也是最现实、最公正的游戏。
……
夏国,渤海郡,渤海郡城,夏国首府。
渤海郡位于母亲河北畔,东临渤海,是个人口密集,经济、政治、军事等颇为繁华昌盛的区域,区域不大,却有无数城池。
光是渤海郡城附近,就有阳信、惠民、庆云、乐陵、饶安等十数座巨城或大城,密度高得吓人。夏国也因此把渤海郡城,定为首府,更名为乐寿城。
如今,渤海郡的特殊形势,却成了窦建德宁死不降的主要依仗。
现在离国争分夺秒,想彻底攻陷渤海郡,覆灭夏国,却非易事。
窦建德自信有让离军覆灭夏国,也要崩掉几颗牙齿的信心,如此一来,离军很可能不会执意覆灭夏国了!
“父王!如今魏国已降,离军渡河,河北危急。夏国已无多少依仗,此地已被离军三方包围,北方又有北燕虎视。事已至此,父王何必执迷不悟?及早臣服,混个国公,安度晚年,享受荣华富贵,不是很好嘛?”
离国淑妃窦红线,传讯夏王窦建德无果后,在神魔府协助下,亲自赶到乐寿,苦口婆心奉劝道。
“妇人之见!孤能开创夏国,雄霸河北,岂是易于之辈?”
窦建德精神颇为憔悴,双眼发红,脸色难看至极瞪着窦红线叱道。顿了下,自信满满接道:
“如今离国确实势大,却也别把天下人当傻瓜。离王利用德妃李秀宁,想坐看隋唐大战,坐收渔翁之利,并趁机攻陷魏夏两国,甚至是北燕,而后再图谋隋唐,别以为孤看不出来……”
“是又如何?重要的是自己,父王坚持至今,如今离军三路围攻,我国肯定是挡不住,图什么呢?”
窦红线呼吸加剧,有些恼怒且气急败坏连声反问道。
“图什么?就图孤不想把奋斗半生的国度声名,就此葬送!”
窦建德双眼一瞪,提高声音叱道。顿了下,冷笑接道:
“经过金湖大战,我国确实元气大伤,大不如前。但是,真以为我国好欺负,那离王就算错了。想覆灭我国,就要做好失去东都,丧失争霸司隶(函谷关内外区域)的最佳时机的心理准备!不崩掉离军几颗牙齿,孤就枉费戎马半生了……”
“这……这又是何苦呢?”窦红线恍然,无奈至极苦笑道,并求助看向母亲曹王后。
端庄秀美的曹王后,暗叹了声,平静提醒道:“吾王……识时务者为俊杰!有红线在,离王总不会亏待吾王。如今大势已去,坚持到底又能如何?顶多就是苟延残喘,多拖延段时间时间罢了!”
“妇人之见!你们懂个屁,东都和渤海,在离王心中,哪个更重要?知道我国不容易对付后,离王还敢大肆攻伐吗?除非他不想要东都了!”
窦建德脸色一沉,恼怒不已且恨铁不成钢般连声斥骂道。顿了下,摆手接道:
“你们无需多说了,谁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只要我国坚持到东都尘埃落定,看看离国是否还有余力进犯我国!只要给孤时间,孤必能带着夏国崛起……”
窦红线无奈叹道:“问题是……我国能让离军伤筋动骨,因此影响大局吗?光是旧魏大军,就足以应付我国了。到时……”
窦建德五官狰狞,不耐烦地双眼发红,挥手打断叱道:
“此乃女生外向,还是夫妻本是同林鸟?离王就这本事吗?孤当初让红线进宫,是援助我国,而非倒打一耙。德妃好歹为唐国争取到离唐约定,你为我国争取到什么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孤不奢望你冒险恳求,让离军退兵,你也别来添堵,骚乱人心……”
“孤主意已定,你们无需再劝,孤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会也不想回头,更是身不由己。想当初,孤一无所有,能走到今日,靠的是什么?败了又如何?唯死而已!”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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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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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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