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缓缓驱散了天地间的黑暗。
曙光,却照不亮煞云遮天的渤海,压抑肃穆的氛围,阴森燥热的气息,让双方蠢蠢欲动。
“咚、咚、咚……”
第一声战鼓,敲碎了宁静的清晨。
越来越多的战鼓,在渤海郡城四面八方掠起,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
东南西北四方离军,从军营涌出,漫山遍野涌向渤海郡城,状若浩瀚无尽的潮水。
四方围攻,是战场上的大忌,很容易让战场变成困兽之局。但是,离王武信亲临,不只是要一波攻陷渤海郡城,而且不给据城死守的夏军,任何突围的希望,让夏军的宁死不降和负隅顽抗,付出代价。
西面大军,是魏国公李密为首的旧魏大军;南面大军,是离王武信亲率;东面大军,由神风侯风琊主帅;北面大军,由燕国公罗艺主帅。
其余大将、镇将、侯爷等,则各率亲卫或一军,密布四方大军的错漏,不留任何死角,不给夏军任何撤离之机。
“踏、踏、踏……”
密集沉重的脚步声,混杂着震颤大地的铁蹄声,缓缓逼近渤海郡城。
四面八方的铁血煞云,状若暴雨将至,乌云汇聚,缓缓压向渤海郡城,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极度压抑感。m.
“离王!我城拥军千万,孤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降,识相的话,撤军离去!”
魁梧威武,肌肤颇黑的夏王窦建德,出现在南城墙墙头,运气高喝,声震数十里。
顿了下,声若霹雳炸响:
“战!”
“战!战……”
渤海郡城内,无数喝战声起,如海啸咆哮,震动天地,连遮天煞云也被震得晃荡不已。
“呵呵……”
武信手持山河棍,骑乘黄金狮子,身先士卒缓缓逼向渤海郡城,冷笑沉默,懒得应答。
事已至此,夏王窦建德还是那么“天真”,还以为离军为了河南战局和将来的离隋决战,不会也不敢让太多军力折损在渤海郡城,就会被吓退。
不得不承认,窦建德的想法不无道理,他把夏军全调回渤海郡城,确实让渤海郡城更为难打,会让离军伤亡更大。
不过,武信在乎吗?
夏王窦建德倒是忘了个情况,如今围攻渤海郡城的大军,大半是旧魏和旧燕大军,真正来自离国的还真不多,离军主要是精兵。有些伤亡,就当是去芜存菁,为东都决战和离隋决战练兵了。
真正的离军,要么枕兵洛阳关外,要么由镇淮公杜伏威率领着,正征伐河北沿岸。
“离王圣谕,先登墙头者,官升一级;斩夏王者……官升三级,封侯!”
武信沉默,一个浩瀚洪亮的声音,从天而降,回荡半空……
“离王圣谕,先登墙头者,官升一级,赏万金;斩夏王者……官升三级,封侯!”
渤海郡城四方,又有个浩瀚洪亮的声音,紧随响起,重述了一遍。
五个声音,传遍渤海郡城,传遍四方战场。
仙人!
离国仙人!
此战,离国出动了五位仙人。
只有仙人,才有如此浩瀚洪亮的音量。
要打……
就打出气势,打出“挡我者死,不降则灭”的威名。
很不幸,夏王窦建德成了离军的立威对象。
“好胆!战……”
夏王窦建德,屹立墙头,语气坚定喝道。
身形,屹立如山,巍峨不倒;王袍,风中起舞,猎猎作响。
天崩,地裂,战鼓如泣,风泣如鬼。
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四方离军,悍然朝渤海郡城发起冲击,势若汪洋海啸,威若巨浪拍岸。
双方数以百计的器械,疯狂咆哮,无数巨石、巨弩撕裂长空。
数丈到数十丈不等的庞大器械,在无数离军拥簇下,疯狂冲向渤海郡城。
渤海郡城上,军卒如林,万箭如雨,各种滚石、巨木等,更是下雨般倾泻……
“白虎杀阵,起!”
武信亲率信武卫直朝南城门发起冲锋,战阵掠起,煞云化虎,战阵化形,三万信武精卫,凝成一只足有数里大小的白虎,咆哮着冲向城门……
此次,为了速度、效率,武信只带了地级的三万信武精卫和五百信武御卫,信武铁卫则留在了洛阳关外。
“天罗地网!”
窦红线眼神复杂看向屹立墙头的身形,双臂展开,无数道光线射出,纵横交错,化为一张巨网把笼罩信武卫。
本就凝成明显巨虎的“战相”,再度凝实,已经看不出煞云本质,就像是武者的武魂。
巨虎所过,厚实地面犁出一条数百米宽,深达数尺的明显沟壑,威若崩裂大地,气势惊人。
“找死!”
看离王武信,竟然如此狂妄到亲率禁卫军,直接冲击城门。窦建德双眼一眯冷哼,密布三层楼的城门楼,而且架架相连的数百架巨弩车,齐齐标准巨虎……
“吼……”
身先士卒的武信,头顶凝出啸天虎王,仰天长啸:
“杀!”
一声暴喝,虎王啸天,唤醒三万信武精卫的杀意。
“浮屠镇狱,逆我必杀!”
浑身浴血,满手血腥的三万信武精卫,浩瀚且无形的杀意,就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牵引着,化为无数缕黑气,汇聚向武信,隐约凝出一具镇压血腥炼狱的黑影。
数以百计的巨弩,尖啸着撕裂空间,不停轰向巨虎,轰得巨虎涟漪不定,却在“光网”维持下,稳定不溃。
“怎么可能?为什么?”
看着巨弩尖啸,竟然无法撼动白虎,夏王窦建德和无数夏将、隋夏强者等,震惊莫名。
特别是夏王窦建德,更是双眼怒睁发红,想不通又极为不甘地怒吼,五官狰狞如鬼!
战阵化形,本质还是军力的凝聚,表面凝实,伤亡却是实实在在,为什么足可威胁大修士的巨弩,无法撕碎白虎?!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无数巨弩、如雨利箭,依旧无法阻挡杀意冲霄的白虎。
“棍碎山河……”
武信力灌山河棍,磅礴杀意、战意,震动虚空,又有牵引而至的浩瀚杀意,如山,如海,如天崩,轰出……
数里大小的恐怖巨虎,虎目发出宛若实质的摄心红光,前肢举起,拍落……
“银河星爆!”
“轰……”
天地震响,城墙震动。
“咔嚓、咔嚓……”
清晰入耳的硬物碎裂声起,虚无空间,出现蜘蛛网般的无数裂缝,蔓延而开……
“轰……”
数尺厚铁皮城门,炸碎,碎片激射。
连带城门楼和周围城墙,也被震出无数触目惊心的恐怖裂缝,摇摇欲坠。
夏王窦建德呆立墙头,宛若梦中,所有希望、野望和霸业,随着城门,崩碎……
说,王图霸业,
笑,人生轮回。
举,余生一杯,
问,谁与共醉。
此生无涯,不过一场醉。
回首梦碎,才知琉璃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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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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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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