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迷迷糊糊间,武信呻吟一声,醒转,浑身剧痛得厉害。
“吾……公子!公子终于醒了!”
武信刚有点意识,依旧处于浑浑噩噩间,一阵颇为熟悉的欢呼声起,还有明显的大松了口气。
独孤伽罗!
武信看了眼欢呼者,硬挤出个安抚的僵硬笑容,也颇为欣喜,随即观察起环境……
清新树木气息萦绕,锦被帷幔,环境清雅又带着偏向女性的芬芳。
这是间木屋!
独孤伽罗背后,彼岸花乖若孩童坐着,正咬着白皙手指,对武信咧嘴而笑……
“彼岸花?!她怎么了?她……”
武信内心一沉,脸色大变出声道,并挣扎而起。
“公子……”
独孤伽罗脸色一暗,颤声应道,俯身扶起武信的同时,又硬着头皮低沉接道:“恩人说,云儿(彼岸花,萧冷云)神魂崩溃,心神已失,灵智如三岁孩童……”
说话间,独孤伽罗扶着武信坐起。
“神……神魂崩溃?!”
武信脸色煞白如纸,心痛难忍地颤声呢喃着。
在独孤伽罗搀扶下,脚步沉重缓缓挪步向彼岸花,右手颤抖着摸向彼岸花脸颊,颇为窒息颤声道:
“彼……云儿……对……”
说话间,武信虎目含泪,双腿一软……
“嘻、嘻……”
彼岸花含指傻笑,宛若小猫亲昵地磨蹭着武信的粗糙大手。
“对……不……起……”
哽咽般的声音说完,武信软倒跪下……
这是武信两世以来第一次跪倒,即便是当年觐见文武圣帝杨广,也没双膝跪倒过。
这不是跪天,不是跪地,是对自己内心的自责和惭愧!
“哎……”
独孤伽罗双手一颤,暗叹一声,终究没阻止武信的行为。
对于离皇武信和彼岸花的事,独孤伽罗倒是知晓。
初见的风情万种,再见的芳华绝代,诀别的凄美牺牲。出山后的形同陌路,最后的牺牲成全……
典型的有缘无份!
可以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也可以说是命运使然,毕竟武信对彼岸花不是没感情,只是爱意不足,加上诸事繁多的阴差阳错,总是未能圆满!
无论如何,彼岸花两次牺牲自己,救了武信,却是实实在在。
“轰隆隆……”
武信膝盖刚着地,蓦然晴天霹雳震耳,一股浩瀚伟岸的威势降临……
“砰……”
彼岸花所坐的竹椅蓦然炸开,使得彼岸花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并未摔倒,而是往前扑到武信怀中,惊惧颤抖着如孩童嚎啕大哭……
“咦?”
武信差点被彼岸花扑倒,怔了怔,自己虽然身受重创,却也不该那么脆弱。
彼岸花的修为境界明显并未失去,似乎还更进一步了,才有那么高的速度和冲击力!
“公子!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这就是她的道……公子别自责了,好好活着,才能救她……”
独孤伽罗被武信情绪所感染,扶着武信嘘吁叹道。
彼岸花,黄泉路,花开叶落不同驻。
愁是火,情似露,生如夏花留不住。
这就是彼岸之道。
彼岸花既然选择了武信,双方就很难彼此相安共处,这是注定的事,也是彼岸花自己的选择。
要么牺牲武信,踩着武信渡过彼岸;要么牺牲自己,让武信踩着她渡过彼岸,这都是彼岸之道。
第二次选择……
彼岸花依旧选择牺牲自己的一切,把武信送到彼岸,却没完全凋谢,这是留下了一线生机,也是彼岸花的劫难,就看武信是否能反过来渡彼岸花了!
当然,理是此理,却不能因此抹杀彼岸花的情义,若非发自真心,就不算渡过,而且凶险极大。
上次是魔后传人及时现身,抱走彼岸花,吊住她一口气,救了她一命;此次是武信最终一抓,救下了彼岸花,幸运遇上“贵人”,救了武信等三人,否则彼岸花都是必死无疑!
……
屋外。
自从武信醒来,屋外众人就密切关注着,自然也知晓一切。
“天……天生王者……及以上……”
黑衣老者激动莫名地看向蒙面女子颤声解释道,兴奋激动得难以自抑。
“什么意思?”绿裳婢女和其他人,疑惑侧目。
“天威!天威!天威!”
黑衣老者做了个深呼吸,依旧激动莫名重复道,又迅速解释道:
“天生王者,命运所钟,类似先天道体的一种特殊气数。最明显的特征,便是没人扛得住天生王者的跪拜,除非对方能扛得住气数反噬……”
包括蒙面女子在内,众人颇为震撼,一时反应不过来。
黑衣老者梦呓般再次解释道:“当然,根据传说,还有一种情况。便是他是天国的开国之主,除非天国崩溃或面对更强大的帝皇,否则一样没人承受得住……”
“厉伯的意思是……”
紫罗美妇眨了眨眼睛,颇为兴奋又疑惑问道,随即迅速补充道:“这位……公子,属于哪种情况?!”
“这……”
厉伯张嘴语塞,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干脆哂道:“不管哪种,这确实是我任氏的机遇。只要有他在,自会遇难成祥,不会陷入真正的绝境!”
“也就是还有凶险咯……”绿裳女子小莉,颇为失望嘟嚷道。
“既然主事人醒了,看看吧!无论如何,光是他们的实力,也是个极大帮助了!”
蒙面女子摇了摇头,甩掉纷杂思绪,平静说道。
……
此时,武信情绪已经平静许多。
反应过来,颇为震撼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依旧心痛万分,却已经能感受到自身心跳了!
武信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可是挖掉心脏,并且拍爆,以求激活王座“传送阵”。
没想到疑为“永恒之心”的心脏,依旧无法激活,最后还是彼岸花以“彼岸之道”弥补,才逃了出来。
连失去的心脏也能救治、恢复,这是什么手段?
反正这种手段,大离皇朝肯定没有!
“咚、咚、咚……”
太多太多的疑惑,还有独孤伽罗称呼自己“公子”,武信一时也不知从哪问起。
敲门声响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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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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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