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北疆铁骑迅速远去,唯有铁蹄翻飞声依旧在洛京城内外回荡。
襄阳大军的骑兵先锋军,先行抵达,状若一条蜿蜒大地的长龙,铁蹄如雷,队伍绵长。
骑兵之后,便是襄阳大军的步军和少量标准配备的骑兵,整支队伍,居高俯瞰也看不到边际,因机动力快慢的关系,却是连绵了数百里之遥。
若是有人袭击襄阳大军的话,肯定会让襄阳军损失惨重。
不过,襄阳军也是知晓如今天关到天都五大卫城之间的区域,布满了联军,所以才敢如此行军。
襄阳骑兵一到,武信便下令大军绕开洛京,直往天都,甚至无需多加停留。
“公子!如今北疆铁骑已经撤走,洛京就在眼前,以我军实力,攻破护城大阵,攻陷洛京,也就数个时辰的事而已!”
听武信下令,独孤伽罗不由疑惑提醒道,也是种间接询问,问出了襄阳诸将大部分的疑惑和心思。
“数个时辰,能决定很多事了!攻陷洛京又如何?”武信随口反问道,却是凝眉看着远去的北疆铁骑的烟尘。
如今,北疆铁骑已经远去,只能看到天际的一片黑影,还有那连天烟尘了!
独孤伽罗想了想,半委婉地奉劝道:“看温侯和北疆铁骑反应,肯定是有要事,才不得不尽快撤离,公子何需跟敌军讲信誉呢!”
在独孤伽罗及襄阳诸将心中,武信这是在信守承诺。
之前武信和吕布的对话,并未刻意隐瞒其他人,以独孤伽罗等人的修为实力,自然听到了!
在诸将心中,兵不厌诈,在战场上和敌军的言语,实在没必要太当真,这又不是战后商议协调。
“本皇猜测,如今天都大势已去,留给贼军的唯一退路,就是……”
本来武信不想多解释,免得太惊世骇俗,看众人满脸疑惑和排斥,不利于军心,想了想挑明解释道,顿了下,郑重接道:
“迁都!”
“迁都?!”
“怎么可能?”
“天都一直是大汉天朝的天都,董贼再疯狂,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迁都?!”
在场众人震惊错愕,部分人更是脱口惊呼,一脸的难以置信。
先不说天都的代表意义和象征精神等无形因素,以天都的浩瀚复杂,迁都可不是件小事,光是那亿万人口,怎么迁?
就算灵帝在世,想迁都也极难,得花费无数时间精力去缓慢做到,更别说如今讨贼联军将至,留给董卓的时间并不多,根本就来不及!
如果不把天都人口、文武百官、各个势力等一起迁走,那还叫迁都吗?跟董贼自己撤离没什么区别,那就毫无意义了!
武信毫不犹豫摇头应道:“没什么不可能!董卓和吕布,都不是甘愿束手待毙之人,不迁都,等死吗?”
“……”
包括独孤伽罗、黄月英、貂蝉等在内,众人张嘴无语。
张曼成忍不住提醒道:“以董卓和吕布的性格,十之八九真如主公所说。但是,事实不允许啊!”
“事在人为!以贼军的残暴疯狂,并非做不到……”武信依旧是摇头反驳道。
独孤伽罗恍然大悟般说道:“妾身明白了!之前公子全速赶来,却又不急着入城。原来根本不在意洛京,主要目标是天都。或者说,在公子心中,洛京还没高将军及殿后贼军重要!”
“嗯!”
武信爽快应道,又迅速接道:
“骑兵机动力高,可以暂时何为洛京,进行劝降!但是,后续步军,无需停驻,直接绕开洛京,继续前往天都。当然,可以做出包围之势,逼降洛京……”
“明白了!”独孤伽罗等人纷纷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应道。
不过,前提是武信猜对了贼军行动,否则对襄阳军的威名声望的打击,可不小啊!
实际上,随着北疆铁骑撤离,还带走了原本撤到洛京的董军,如今洛京城内只有最基本的二三十万最低标准的城防军,大半还是预备军,原本正规军已经被董卓征用了!
以襄阳大军的军势声威,劝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就没必要多添伤亡去攻城了!
所以,不管离皇武信猜得准不准,襄阳诸将也没人开口反对!
……
时间回溯,就在襄阳军刚抵达洛京,正要对殿后董军发起冲击时,刚全速撤回天都的董卓,正与亲信心腹进行着激烈争辩。
在天关大败之前,董卓并无迁都的想法。
只是,就如武信所说,天关大败,联军势大,董军基本没什么抵达的可能性了,要么灰溜溜逃回西凉,要么留在天都等死。
“主公!此次联军势大,绝不可轻视。论兵马,我方几无胜算;论道理,我方也无正理;论人心……”
脸色难看,忧心忡忡逃回天都的董卓,正长吁短叹,幕僚李儒出声建议道,又迅速接道:
“仅凭五大卫城,根本挡不住势大的联军。天都又没有护城大阵,也无天然屏障可守,为安全计,我方不如迁都为妥……”
“什么?!”
“胡言乱语!岂可轻言迁都?!”
“放肆!文优(李儒的字)是何居心?!”
……
李儒此言一出,不只是惊傻了董卓,连李榷、郭汜、牛辅等董卓亲信心腹,也纷纷惊骇,不少人更是厉声呵斥。
董卓也没料到李儒会突然提出如此“荒唐”建议,便摇头否决道:
“迁都之事,非同一般!如果仅是因为敌军势大和天都无阵、无险,则大可不必!以我军之强大,据城死守,加上城内诸多子民和势力的协助,联军想攻陷也很难,等伤亡一大,十之八九会内讧撤离!”
联军的弊端,有点智慧者都很清楚,董卓好歹也是一代名将,自然心中有数。
正常情况下,以天都的浩瀚繁华,特别是城内势力林立,藏龙卧虎。就算董卓无法激活上古护城仙阵,弄个普通护城大阵,再组织、号召下民众,还是有信心不会被轻易攻陷。
当然,最主要是董卓挺乐观,觉得只要己方守一段时间,联军伤亡一大,不败自溃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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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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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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