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可是二夫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林玉娥这些年习惯了把祁越踩在脚下,是以也当真觉得,她如今就是宁侯府的老大。
毕竟,她可是李子宁的长辈!
苏子榭起身,往旁边闪躲了一下。
如此一来,林玉娥就扑了个空,直接摔在了椅子上。
“天杀的啊!一个面首都敢伤我了啊!”林玉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道,“这是看不得我儿子好,想让我早点去死啊!祁越啊,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去找侯爷,就去找老侯爷啊,我们一家子团聚,不受这外人的气啊!”
外头的侍卫和丫鬟都忍不住往里面看来。
苏子榭拧眉。
“啊!我不活了啊,我被人这样侮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林玉娥半点都不觉得丢人,拽着苏子榭的裤腿苦嚎个不停。
苏子榭本来就厌恶她,此刻见她随手擦了鼻涕和眼泪,就来拽自己的衣服,一时间恶心得差点呕出来,赶紧弯腰去拽自己的裤子。
可就在这时候,林玉娥忽然蹿跳起来,就要去抓苏子榭的脸。
苏子榭下意识踹开了她。
林玉娥一屁股跌在地上,嚎叫地更大声了。
李子宁从外头进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林玉娥止了哭声,眼睛转了几下,然后又拧着帕子哭哭啼啼道:“公主啊,你看这苏子榭实在是太没规矩啊,对我也不恭敬,再怎么说,我也是宁侯府的二夫人,他怎么能这样直接对我动手呢……”
李子宁的脾气不好,一向又宠爱苏子榭,林玉娥也不敢在她面前过于强硬。
前几天她闹得厉害,李子宁可是直接三天没见她。
“他不就是仗着公主你的宠爱吗……”
林玉娥还要继续打小报告,却听得李子宁冷冷开口,“你也知道本殿颇为宠爱他。”
“公主……”林玉娥长大嘴巴看她,面上干干,根本半分泪痕也没有。
“那么你刚刚想撕烂他的脸,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李子宁扫了她一眼,目光清冷,分外冰凉。
“我……”
林玉娥平时虽然泼皮无赖,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李子宁忽然这样开门见山,她倒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滚出去,”李子宁冷冷看着她道,“下次再让本殿看到你这般,你儿子爱怎么成婚就怎么成婚,你就算是告到父皇那里去也无所谓,你看父皇是会帮你,还是会帮本殿。”
“还不快滚!”见林玉娥还要说什么,李子宁咬牙厉声道。
林玉娥赶紧匆匆爬了出去。
不过她刚出门,就回头狠狠剜了李子宁一眼。
哼!
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公主,不就是宁侯夫人?!
那又怎么样,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女人,宁侯无子,你是继承不了这个侯府的!
等我儿子娶了将军的女儿,早晚要把你拖下台,到时候,老娘让你当丫鬟!
林玉娥咬牙,碎碎念道。
李子宁当着她的面将门砸上,林玉娥差点气歪了鼻子。
而李子宁下一秒,就宽袖一挥,不过一个转身,就已经到了苏子榭的身边坐下。
“怎么也不知道躲,那女人是个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子宁爱怜得抚摸着苏子熙的脸。
苏子榭抬眸,“公主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好好做,只是……”
苏子榭轻轻把玩着李子宁垂落下来的碎发,尾音打着转往上挑,“只是公主当真……只是喜欢我这张脸吗?”
“不然你以为呢……”李子宁欺身而上,朝苏子榭的脸轻轻吹着气,“惊艳绝伦,这样好的一张脸,本殿怎么会不喜欢?”
“我还以为,公主喜欢的会是我这个人呢。”苏子榭似乎是带着几分失望,叹气一笑。
李子宁轻轻捏着他的下巴,气吐如兰,“那本殿喜欢的,不也是你的脸,不是别人的脸?”
苏子榭盯着李子宁看。
他总觉得,李子宁每次和他亲近的时候,都仿佛透过他的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我这一辈子,只会沉迷于你……”李子宁轻声呢喃,但目光却没有聚焦在他的眼睛上。
说完,李子宁便倾身,想要吻上苏子榭的唇。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苏子榭忽然往后仰了仰身子,李子宁的吻这便落了个空。
“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不叨扰公主了。”苏子榭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走去。
门口的侍卫都看见苏子榭气冲冲出来,狠狠将门带上。
而里头的长公主却带笑歪靠在椅子里,屈起一条腿来,面上带着满满的宠溺。
众人心中忍不住慨叹,这长公主,到底是有多宠爱苏子榭?
苏子榭大步往前走,微风拂过,他衣角翻飞,看起来像是要展翅飞起来的鸟。
无人看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而顿足,右手食指飞快在自己唇上触碰了一下,然后满面是笑。
距离何意悦嫁到宁侯府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而距离沈宜安前往南唐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自从用水蛭吸出来体内的淤血,再加上吃了不少黎满开的药,配合她天天扎针药浴以后,沈宜安的身子,已经一天天好了起来。
她的床头,还摆着那一盒糖和一盒蜜饯,看起来都是没有开过封的样子。
只是,黎满也没有再问过她关于到底吃什么的问题。
这两日沈宜安身子好了不少,也就开始靠在床头上看起信来。
其实这些信是楚沉瑜早就送出来的了,只是之前黎满这里实在是不好进入,所以也就一直没有送进来。
楚沉瑜不知道沈宜安病得多重,所以只是问她身子好点了没有,又将秦国境内发生的事情略略说了说。
大约是因为月利亚忽然叛逃青海,原本一门心思想要让秦之羌在秦国做质子的瑜妃,又将秦之羌给接了回去。
楚沉瑜说,最近秦国,只怕是会有异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
沈宜安心想,连楚沉瑜都知道了,并且告诉了她的事情,秦扶桑该是不会不知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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