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宛猜的没错,这一次,宁双淑的确是同意了帮她。
这段时间以来,宁双淑没能管理得好后院,在燕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已经不愿意搭理她了。
但是她这次去找宁双淑,却是商量着让宁双淑处理了杜以山。
因为她的缘故,燕婴虽然一直对杜以山不满,但是却始终没有处理过,她也相信,如今燕婴对她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她宁愿放弃杜以山,也绝对不会放弃燕婴。
之前她已经提出要让燕婴处理杜以山了,但是燕婴却没有什么动作。
这一次,她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了。
和宁双淑商量过以后,她决定直接将杜以山绑了,送到外头去上工,赚的钱虽然微薄,但是按月都给了燕婴,只当是个诚意。
虽然她也知道,燕婴压根就看不上这几个铜板,走在路上看到掉了几文钱,他都未必愿意弯腰去捡。
但这是她的诚意,她必须要让燕婴看到。
如此一来,也能让人看出宁双淑治理后院的能力,于宁双淑来说也是长脸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拒绝。
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加上宁双淑可就不一样了。
自从上次出事以后,杜以山一直就被燕十七关在牢实里,她也怕杜以山说出点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来,这次正好借着宁双淑的手,将杜以山放了出来,好几个侍卫联手将其绑了出去。
杜以山挣扎个不停,咒骂得极为难听,宁双淑挥了挥手,让人赶紧堵住他的嘴。
就在这时候,杜玉宛却往前一步,趴在杜以山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哥哥,想想我们以后的好日子,那可是几十年呢。”
说完,她又直起身来,朝杜以山轻声一笑。
杜以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发现这个妹妹,已经和自己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杜玉宛不一样了。
他盯着她看,一时间忘了叫喊,直接被人拖来出去。
解决完了杜以山以后,杜玉宛就轻松了许多。
但夏眠却忽然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沈宜安已经开始用药了。
皇甫奉的医术,大家都是清楚的,一旦沈宜安恢复容貌……
杜玉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几天一直在吃宁琪玉从宫里送出来的方子,虽然面上的红痕有点缓解,但是阳光好的时候,还是能看得分明。
那她以后还拿什么和沈宜安比!
她死死拧眉,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燕婴和宁琪玉都不愿意帮她。
“小姐,奴婢还打听到,”夏眠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说是那沈宜安喝这药的时候不能晒到阳光,否则就会事半功倍,所以这段时间,沈宜安都不能出门了。”
她的眸子骤然一缩。
不能出门?
夏眠凑近,“小姐,既然如此,沈宜安不能出门,往后世子再要出门,可不就要带您了吗?”
她面上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可是还不等她的笑容真正绽开,夏眠又叹气道:“可是小姐,从前世子出门的时候倒也没有带女人的习惯,万一既不带沈宜安,也不带您怎么办?要知道,如今府上的人对您的态度,可是大不相同了啊……”
夏眠的眼睛里微微闪动几分精光,偷偷打量着她的神情。
是啊……夏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小姐,您可得想个办法啊……”夏眠在言语上步步紧逼。
她又能想什么办法呢?
杜玉宛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去探望过沈宜安了啊……
她想起来,之前她刚跟着燕婴回到威武王府的时候,燕婴曾经送过她一份礼物。
因为知道她格外喜欢那些亮晶晶的首饰和摆件,燕婴曾送过她一块镶满了水晶的摆件。
那水晶选的是玲珑剔透,不带丝毫杂质的纯水晶,且一颗一颗雕刻得极为精致,只要稍微有一点阳光,就会散射出满屋子的耀眼光芒。
且这摆件不过手掌大小,她完全可以藏在袖子里。
幸好,这东西她一直装在箱子里,没有被杜以山给偷走卖掉。
她让夏眠重新给她梳妆打扮一番,然后直接带着那东西去了沈宜安的住处。
只是她并不知道,今天,秦扶桑来了威武王府拜访。
秦扶桑的名字,燕狄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这一次他来拜访,燕狄也很是欢迎。
只是燕婴看着好像不是很高兴,席间虽然举止各项都很得宜,只总叫人觉得他好像并不欢迎秦扶桑。
好在秦扶桑倒是自来熟得很,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欢迎自己。
席间吃饭的时候,他始终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有几次燕狄说话,他也只是含糊应了,倒是秦扶桑对答如流,和燕狄相谈甚欢。
他虽然从前性子开朗,喜欢和人说话,但是在待人接物这方面,他是比不过秦扶桑的。
他是天生带着几分亲和力,只是自从失忆以后,这份亲和力便大打折扣,可是秦扶桑就不一样了,自幼在边关长大,察言观色的本事极为一流,每每说话的时候,总是能看得出来对方到底想要听什么,并且可以说给对方听。
当时,燕婴其实一直在想,还好这几天,沈宜安需要闭门,不然此刻若是她来了,看到她和秦扶桑说话,他不知道又会有多不高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沈宜安和秦扶桑亲近,却很期待沈宜安出来的那一瞬间。
其实……其实他只是希望沈宜安恢复相貌以后,可以激发他想起从前的事情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和他喜不喜欢沈宜安,压根就没有半分干系。
然他却没想到,虽然他已经表明沈宜安现在并不能出门也不能见人,但秦扶桑还是坚持要去沈宜安那里看看,哪怕,只是站在院子里看看。
还没等他想出拒绝的理由呢,燕狄就已经替他答应了下来,他气得剜了燕狄好几眼,燕狄就只假装看不见。
等到他气冲冲和秦扶桑一起踏出门去,燕狄身边的侍卫才忍不住问道:“王爷,您这是为什么呢?虽然您如今和世子父子关系融洽,可您这样子,难保世子就不会生气啊……”
“生气?”燕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笑道,“这小子知道生气倒是好的,明明喜欢却一直不承认,本王要是再不推他一把啊,还不知道他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呢,且巧了,这宣王一来,倒是可以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了,省得这样天天别扭着,从前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变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燕狄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道:“本王年轻的时候,可不像是这小子一样胆小啊……”
那时候,他可是整个元丰城里最为英俊的少年将军,又早早承袭了王位,喜欢他的姑娘,能排出好几条街去。
可是,他却只喜欢那个人……
燕狄微微眯起眼睛来,望着外头的阳光出神,那些年少的岁月,至今想起,都还是十分美好。
希望燕婴老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不要有后悔的事情吧。
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燕狄将酒杯放下,抿唇轻笑。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投射在他面上,恍惚之间,他仿佛还是从前那个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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