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定好的。
宗主那边,你不能乱说。”
古罗低声提醒着姜毅,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任水寒、慕容冲他们杀人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早干什么去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师父知道你做的事吗?”
“不知道!”
“那就是知道了,你没那么大胆子。”
“你想干什么!”
古罗立刻警惕。
“等你回去,跟你师父好好谈谈。
从今天开始,要么老老实实配合宗主,重振天师宗,要么就归隐闭关,永不插手宗门事务。”
古罗握着拳头,皱着眉头,暗暗纠结,却忽然发现姜毅正盯着他。
“你看什么?”
“我刚刚不确定你师父是不是知道,现在,确定了。”
“你……”古罗一阵怒火上涌,却更感到了一股寒气。
这个家伙无论举止还是言行,总能给他一种危险感。
越是相处,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你们师徒好好地,这天师宗还有你们一席之地。
否则,你们立刻会尝到扫地出门的感觉,就算有人肯收留你们,也绝不会善待你们。”
姜毅走出树林,看着前面的六位男女,淡淡一笑:“各位是在等我?”
“姜毅,古罗,我记下你们了!”
任水寒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更没像今天这样愤怒过。
“欢迎任姑娘到天师宗做客,还有这位……叫什么来着?”
姜毅从他们走过,瞥了眼脸色阴沉的慕容尚。
“孙子!爷爷我叫慕容尚!”
慕容尚恨不得现在就拧下姜毅的脑袋,浪费了三天时间,竟然人影都没找到。
“听说你是什么巨蟒妖纹?
怪不得爬这么慢呢。”
“我在森林里等了你们三天,都没等到半个人影。”
“下辈子,换个狗纹,跑得快,鼻子还灵。”
姜毅淡淡笑语。
“你找死?”
慕容尚暴吼,狂烈的气浪破体而出,剧烈翻涌,隐约形成一头巨大的青蟒,环绕着他壮硕的身躯。
“姓名!玉牌!”
“再不上交,退回恩怨场。”
玉鼎宗长老在高台上提醒他们。
姜毅来到高台,从从青铜塔里取出了全部玉牌,包括那个女孩的。
一共三十七块。
他怀疑女孩的宗门要置他于死地,所以没打算直接就放出来。
任水寒故意排在他们后面,登上高台。
虽然每人交的玉牌数量都会保密,但任水寒还是在姜毅掏出玉牌的时候,粗略的扫了几眼。
起码三十块多快。
“慕容尚,给我几块玉牌!”
“想得美!”
“姜毅玉牌数量很多,只要我们超过他,就能邀请他进行挑战赛。”
任水寒不愿意放弃,她还有一个机会。
慕容尚明白她的意思了,狞笑一声:“交给我了,我的兽灵纹更适合擂台战。”
“你不是他对手。”
“你看不起谁呢,就你这软骨头,我一巴掌拍死仨。”
任水寒恼怒,可注意到前面玉鼎宗长老们投来凌厉的目光,不好再争吵,一咬牙悄悄递给慕容尚十块玉牌:“杀了他!”
“痛快,哈哈!我保证他不会活着离开。”
慕容尚接过玉牌,走到前面登记。
姜毅走下高台,没有回天师宗队伍,而是站在了一边。
那些上交了二三十块玉牌的宗门弟子,都等在这里。
群山间的气氛渐渐安静下来,期待着最终排名的揭幕。
前三位,都将得到金髓丹。
那可是玉鼎宗宗主亲自锤炼的丹药,不仅药效非凡,更有几分特殊意义。
“现在,公布恩怨场所获玉牌数量排名。”
玉鼎宗的长老没让他们久等。
“第三位,姜毅。
三十七块。”
“哇……”清雯激动的当场跳了起来。
“好样的!”
夜天澜更是振奋,恨不得狠狠的抱一下姜毅。
得了晶矿,又得金髓丹,他们天师宗今天算是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回。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毅身上,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姜毅更感兴趣了。
不仅能甩开金刚宗和天罡宗的追捕,还能从恩怨场里搜集到近四十快玉牌。
这得杀了多少妖兽,又杀了多少宗门子弟?
三十七?
那些得到二十多块,或是刚过三十的弟子们都失望的摇头,第三位都三十七,他们没机会了。
“第二位,灵极宗,袁冠南,三十九块。”
一位俊美似女人般的少年爽朗大笑,直接走上了高台。
远处灵极宗的队伍也传来阵阵欢呼。
“第一位,天罡宗,慕容尚,四十六块。”
慕容尚张扬的拔地而起,直接跳上了高台。
姜毅有些意外,这个家伙竟然能得到四十六块?
难道……“恭喜你们,每人一颗金髓丹。”
“不管是刚刚晋入灵婴境九重天,还是已经稳固了一段时间,只要是服下金髓丹,就能迅速凝聚出灵元,并晋入灵元境。”
“不仅不留任何隐患,还能强健筋骨,调养灵纹。”
玉鼎宗的长老举着锦盒,向着全场高声宣告,言语里明显带着几分骄傲。
这是他们宗主亲自研究的,也只有他们宗主掌握秘法。
每年炼制的数量只有五颗。
两颗留给宗门,三颗当做奖品。
慕容尚、袁冠南、姜毅,在无数人羡慕的目光接过了锦盒。
只是慕容尚、袁冠南早已名动罗浮,姜毅则完全是个陌生人。
他们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夜安然从其他地方带回来的,并且第一天就被收为天师宗宗主大弟子,并接连羞辱金刚宗。
慕容尚道:“按照规矩,恩怨场还没正式结束。
我既然是第一,就就有资格竞争专属丹药。”
“只要他们两个愿意挑战,你就能竞争专属丹药。”
玉鼎宗长老没什么意见,每年恩怨场结束后,都会有这么一场比武。
但凡得到金髓丹的,都是罗浮山脉的天才,这一战也会非常精彩。
“我同意挑战赛,但我就不搀和了,你们两个慢慢打。”
袁冠南带着锦盒离开高台,这明显是姜毅跟慕容尚的私人恩怨,更牵扯到天罡宗和天师宗,他可不愿意瞎掺合。
玉鼎宗长老看着姜毅:“你愿意接战?”
“接战!”
姜毅很痛快的答应,把锦盒收进了青铜塔。
“接下来,这座高台交给你们了。”
玉鼎宗长老正要离开,却被慕容尚拦住。
“等等!我刚刚说了,因为我是第一,我发起了挑战,今年的恩怨场就没算正式结束,可对?”
“你想说什么?”
“比赛既然没有结束,姜毅就不算活着。
天师宗跟金刚宗之间的赌约,就不算赢。”
慕容尚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全场争议。
“赌约好像是姜毅活着走出恩怨场就算吧。”
“这明显是耍赖,慕容尚也不怕给天罡宗蒙羞。”
“嘿嘿,金刚宗找到借口了。”
金刚宗那里立刻高声附议,催促着姜毅接战。
姜毅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夜天澜他们。
夜天澜和夜安然都明白姜毅的意思,这不是在问接不接受,而是暴露身份怎么办。
父女两人同时点头。
不仅不怕姜毅暴露,反而期待着姜毅的精彩表现,再扬天师宗威风。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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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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