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莫德雷德所想,半空中的八木雪斋,并没有瞬间接近尼禄皇帝的意思。
左手投掷,尼禄皇帝明显也能感受到他似乎投了什么过来,眸子眯着,一脸觉着有问题的表情。
如果不能在透明之剑接触到尼禄之前追上去,这一击很明显会被她看破。
不过,八木雪斋从之前冬木特异点就开始表现出来自己的奇思妙想,他早就有所应对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虽然拉开了巴尔蒙克的剑柄,用宝石给魔剑充能,但是却没有解放魔力的真正原因。
把宽大的剑刃挡在背后,仿佛盾牌一样。
而远方,阿拉什已经拽开了自己赤红的大弓,上面浓重的魔力化为拳头粗细的弓矢,随着弓弦清脆的响声,弓矢飞驰而出!
目标,正是八木雪斋!
以阿拉什的技术,射中他的背心简直是轻而易举,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精确的射中。流动着夸张魔力的一击撞在八木雪斋背后的大剑上,两股魔力激烈的对冲!
轰隆!
那是魔力爆炸引发的强烈轰鸣,震耳欲聋。
强烈的冲击波从背后推动八木雪斋,把他整个人往地上压了过去!
如果没有推进力,那么就创造推进力。
把巴尔蒙克上的魔力当做引子,把阿拉什的弓箭当做饵料,把巴尔蒙克坚固的剑身当做防具,把自己大胆的想法化为实际行动,八木雪斋用自己的觉悟,做出了这一击!
尼禄皇帝被爆炸声吓了一跳,注意力被分散了,抬头一看,就看见八木雪斋半空中一脚向自己踢了过来!右手里还攥着巴尔蒙克,上面的魔力到是消失的差不多了。
尼禄左右一打量,自己并没有被人围攻,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么破绽百出的攻击方式。
坠落的八木雪斋其实也看不见圣剑的位置,不过至少那是他自己的武器,有一种特别的感应。
早就计算好了冲击力和自己的速度,依靠依附于自己身体的亚瑟王残存的身体本能反应来调整细节,他急速接近尼禄皇帝!半空中,脚踝一勾,之前用过一次的踢剑技术再次展现!透明的剑柄被他脚踝一勾,他用脚使剑,向着尼禄皇帝的脑袋砍了过去!
咣!
“好————疼!!”
尼禄皇帝发出一声小动物似的悲鸣,双手抱着太阳穴趴在地上,能从指缝里看见鲜血直流的场景。
八木雪斋也很惊讶,怎么尼禄皇帝的脑袋这么硬的?居然一剑没有砍下去?这个皇帝陛下还在少林寺学过铁头功不成?
顺便一提,事情的真相是,毕竟八木雪斋不是亚瑟王本人,虽然对这把剑的位置有所感应,却无法精确的理解这把剑是什么状态。
刚刚用脚勾动剑柄,本来就不属于正规的骑士剑技,亚瑟王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相关的肌肉记忆,自然全凭八木雪斋的技术咯。他虽然勾起了剑,却没有找准剑刃。
那把透明的剑,用它宽大的剑身,好像棍子一样,拍在了尼禄的太阳穴上……
至于鲜血,则是因为缠绕在剑刃外侧回旋的强风,仿佛刀刃一样切割了尼禄的皮肉。
被这一击疼的直掉眼泪的皇帝陛下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被一个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的金发女孩子用幽怨的眼神瞪着,八木雪斋也有点架不住,干咳了两声,别开眼睛。
“居,居然打余的头!大胆的家伙!”
泪眼汪汪的少女哪里还有皇帝的样子?这弄得八木雪斋更有负罪感了。
就在此时,尼禄皇帝忽然眉头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她也顾不上指责八木雪斋,双手死死抓住头发,洁白的手背上,能清晰的看出青筋和骨节,脸色惨白的额同时,连汗珠也掉下来了。
(不太对劲?)
八木雪斋看她好像没有战斗的意思了,又不敢靠的太近,怕是她的美人计或者是陷阱之类的,远远地看着。
玛尔达从刚刚开始,就解放了塔拉斯克,用自己的长杖,好像打高尔夫球一样,猛击塔拉斯克的屁股,把这个身披甲壳的,好像乌龟一样的恶龙打飞了出去,高速回旋的巨龙,好像一个巨大的冰壶,在尼禄召唤的黄金大剧场里到处乱窜。
攻击目标,不是尼禄。
而是大剧场本身。
这种结界似的宝具,如果内部遭受了过大的攻击,也是会大大降低召唤时间的。玛尔达认识到这里对尼禄皇帝太有利,想要赶紧破坏这个黄金剧场。
现在尼禄皇帝忽然头疼,对魔力的控制弱了许多,大剧场的具现化消失了,回旋的塔拉斯克撞在黄金墙壁上,就听哗啦一声,周围的魔力生成的建筑风景,仿佛碎片一样被撞到稀烂,碎裂的金色残骸化为粒子,飞到半空中,重新露出里面的角斗场。
战斗的四人面面相觑,现在是最好的,击毙尼禄的机会,但是,大家没有动手。从者们的意思是看看御主怎么想,而藤丸立香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呆呆的看着,就觉着尼禄似乎有点太可怜了。
毕竟是四打一嘛。
“唔……不,不打了……头好疼……圣杯战争……月球……奏者……唔,人理……罗马……好疼啊……”
尼禄皇帝罕见的露出柔弱的姿态,好像一个乏力的小女孩,八木雪斋于心不忍,撑了她一把,扶着她一条胳膊,身体躲得远远的,以一个奇妙的姿势把她扶了起来。
玛尔达在八木耳边低声说:“从者反应消失了。她现在又是一个人类了。”
这大概是这个特异点最奇怪的事情了。
AD60年,是尼禄皇帝统治末期,这个时代,尼禄皇帝并没有死,也就是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个尼禄皇帝,是人类。
可是刚刚的战斗力,又明显是从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人类会忽然变成从者,又忽然变成人类?这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
良久,尼禄皇帝都因为头疼而匍匐着,不说话,她在副官的簇拥下,离开角斗场,坐在自己观战的黄金椅子上,揉着头休息。
众人都只能看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她才幽幽叹了口气,似乎头疼终于停止了。
“不管怎么说,是头痛的余输了。再纠缠的话,未免过于没有美感了。是你们赢啦,异世界的勇者们,你们准备向余要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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