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锋一惊:“姑姑找到了?”
“怎么?我妈没被害死,你很意外,觉得她不该活着?”秋莹冷然问,声音寒冽之极,大有莫云锋敢说个“是”字,就一剑砍了她的架式。
“没有。”莫云锋苦笑了一下,正色道:“表妹,莫家对不起你们母女,这个,我无话可说。别人,我也管不了,但,我要说,我莫云锋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秋莹身上寒意淡去,却也绝对没有一丝儿热气,淡漠的说:“没有最好,有,我也不在意。莫家人想报仇,只管冲我来。”
莫云锋张口要说话时,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秋莹的身影。
“表妹!”
他的声音,在丛林中响起,却没有回应。
下一刻,莫云锋转身,赫然看到一道剑光闪现,从三米外的枝叶间“咻”的一声射出,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
莫云锋无声无息的死了!
秋莹还没有从山里出来,又是一道流言传开了,说莫云锋找她报仇,反而被她一剑杀死在大湾村后山里了。
而这时,莫云锋的尸体,也被抬到了白山基地殡仪馆,通知了他在京城的爷爷。
莫云锋的父母哥嫂都参加了族会,跟其他族人一起失踪了,家里还有一个偏瘫的爷爷跟十岁的侄子,老爷子一听说他的死讯,当场就吐血昏迷。
大房的莫老太太带着莫云锋的侄子,还有族里几个年青人,一起赶来白山基地,为莫云锋办后事,或者说是来闹事的。
莫老太太一到白山基地,不去殡仪馆,直接带人冲到基地指挥部。
她也是豁出去不要形象了,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一双手“啪啪”的拍打着大腿,哭嚎道:“云锋啊,你个傻子啊,天泽是她亲舅舅,她都能下狠手,你一个隔房的堂舅,找那个女魔头讨公道,不是送死吗?”
“你个傻孩子,为什么要来白山基地啊,来了也是白白送死,就算你是军方的人,可那个女魔头是谁啊?有她男人在,这里谁不巴结讨好她,你傻呀!”
“莫家族会几百条人名,在莫家祖宅被女魔头杀了,还焚尸烧屋,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找她?你一腔孤勇想为族人讨公道,也不能白白搭上一条命啊!”
“苍天啊!灾难纪元就是为了让这种魔头横行不法的吗?我这个死老婆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了个讨债的女儿,跟野男人私奔,养出那种丧尽天良的女魔头?”
……
她一边嚎哭,一边往秋莹身上泼污水,还牵扯到整个白山基地指挥部包庇杀人凶手。
而这一幕也被人拍摄下来,同步传输出去,很快各种谣言满天飞,秋莹被传成一个生吃人心的魔鬼,凶残无比。
秋莹还在山里摘野果,挖野菜,对此一无所知,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外界,不少别有用心的人都在叫嚣,要白山基地公审莫云锋被杀一案。
白山基地指挥部公布了一段监控,上面截取的是秋莹跟莫云锋碰面的一段,证明秋莹并没有杀害莫云锋,她离开时,莫云锋并没有死。
但,白山基地指挥部的监控不完整,被人为的抹去了一截。
莫云锋被一道剑光穿喉的那个画面,跟秋莹离开的画面之间,有一个空白,而且指挥部的监控录像中,并没有拍摄到杀人凶手。
白山基地指挥部也很被动,还被莫家人告了,指控基地指挥部公然包庇秋莹,要求严惩涉案人员。
明眼人都清楚,莫家人受到某一个,或者数个势力指使,来白山基地闹事,针对的是秋莹,但实际上,也是剑指白山基地指挥部,要染指白山基地管理权。
有人叹息:“莫云锋真可怜,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成了那些野心家的一把刀。”
也有人骂:“他蠢呗!好好在呆在深渊世界不好吗?非要调回来,掺和到这一池浑水中,给人家当刀。”
无独有偶。
凌凡也在跟顾文叹息:“莫云锋其实为人不错的,很正直,是莫家那一窝歪竹里难得的一根好笋,可惜了,他自己想不开,非要调离深渊基地。”
顾文就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说:“你什么脑子啊?明显莫云锋是遭人算计,才会调离的。要不然,他为什么早不调,晚不调,正好是这个时候调离深渊基地?”
“倒也是,我得查一下,是谁在搞鬼?”凌凡说着,找人调查莫云锋去了。
看他一脸悠闲的样子,顾文都忍不住问他:“人家想抢白山基地的管理权了,你不着急?”
凌凡平淡瞥来:“白山基地指挥官,就是个老妈子,一马带十杂,成天累死死狗,还没时间修炼,老哥早就想甩手不干了,有人想接挑子,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顾文就问:“那你想干什么?”
“最好的,当然是跟东子一起隐居算了。”凌凡笑眯眯的说,才不会告诉顾文,外面扑天盖地的谣言,是他大力推波助澜,以便他“引咎辞职”的。
两人说话时,殷东也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大湾村。
一进自家小院,殷东就听到村长急吼吼的喊声:“东子,你上哪儿去了?又出大事了,外面都说小宝妈杀了她舅舅,京城莫家来了好多人,在基地指挥部闹事呢?”
殷东听了,皱了一下眉头,将心神融入大阵,很快“看”到了在基地指挥部大楼前闹事的莫老太太一行人。
听了一会儿,殷东听明白了事情经过,还用楼顶上的监控设备,进入基地的监控系统中,调出录像,看了秋莹跟莫云锋见面的经过,以及莫云锋死亡时的画面。
然后,他联系凌凡,说:“杀死莫云锋的人,肯定是开启了防护服的隐形模式。凶手离开之后,肯定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关闭防护服的隐形模式。基地的监控,对于防护服的隐形模式,就没有什么监测手段吗?”
这话一说,凌凡顿时乐了:“东子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哥听你一说,茅塞顿开啊,你等着,我马上安排人搜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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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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