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殷东抓着的黑衣人,也在吞噬了尸体上的黑气之后,身上的伤势开始愈合,很显然,幽冥鬼雾,对葬族人而言,是大补。
砰!
殷东一掌打爆了黑衣人肩骨,掌心龙元化火,焚烧他的伤处,让他痛得死去活来时,又冷冷的警告:“赶紧的,找一个我不杀你的理由,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
黑衣人怨毒的看来,只是跟殷东对视了一眼,那森寒射来的目光,又心头一凛,压下奋起反抗的念头。
逃,也是逃不掉的。刚才他已经试过了,就算施展秘术,能从殷东手下逃脱,以他的速度,也会马上被殷东抓到。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诡异了!
他只能一边想办法拖延时间,一边在心里暗自咒骂:“等我族强者一齐赶来,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人族吸成干尸!”
葬族,从来认为自己也是人族的一支,认为自己是神话时期的高等种族,仅次于神、魔、仙三族,不是人族那种卑贱的种族。
此时,黑衣人看着殷东,暗自咒骂时,眼神就难免流露出轻蔑之色。
殷东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神,懒得想这个脑残的家伙想什么,阶下囚的想法,他没必要知道。
他拎小鸡似的,拎着这个黑衣人绕着高塔转了一圈,确定再没有尸体挂在塔上,那些幽冥鬼雾,也让黑衣人吞噬了不少。
然后,殷东拎着他落了下去,站在镇邪塔的门前。
镇邪塔的高大石拱门,还是那么残败不堪,门上镂刻着的图纹,被磨蚀得模糊不清,每一道图纹中,都弥漫着无边的苍茫腐朽气息。
殷东的指尖,落在门上的图纹间,就见黑衣人的眼里亮光猛地一闪。
黑衣人的眼里,浮现出了极度恶意的兴奋,仿佛有个小人在疯狂大喊:“快推门!”
葬族之人,被镇邪塔排斥。所以,葬族人没一个能推开镇邪塔,但他们知道塔里有还魂草,要是能着进去,说不定能找到一株还魂草,能让他突破!
不过,他只是兴奋了不到两秒,就绝望了,因为殷东抓在他身上的手指,指尖上吞噬之力狂涌,狂暴吞噬着他的血肉精华能量,在他濒死之际,把他扔进了涡墟世界。
这一次来,殷东是想收取镇邪塔,没打算进去。
但是,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门上的图纹时,意外发生了!
嘎吱——
高大的石拱门自动开了,在殷东眼前展示了一门相隔的另一个世界。
正对着塔门的,还是那一条石道,朝前方延伸而去,只是石道上,出现在浓黑的幽冥鬼雾。而石道两侧,密密麻麻的石碑间,也是幽冥鬼雾涌动。
幽冥鬼雾,已经侵蚀到镇邪塔内部!
殷东总算明白,边荒古城为什么主动提出,将镇邪塔送给他了。
几乎要被幽冥鬼雾完全侵蚀的镇邪塔,对边荒古城而言,就是一颗毒瘤了,能割掉,说不定还能让边荒古城减轻负担。
“古城之灵,我要怎么收取镇邪塔?”
看了一会儿,殷东沉声问道,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同时,他也在问涡墟世界里的神秘贝壳:“这样的镇邪塔收进涡墟世界中,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上次进入镇邪塔,殷东就跟神秘贝壳断了联系,但这一次,因为他实力提升,或者是因为成了世界之主,镇邪塔也无法隔绝他跟涡墟世界的联系。
涡墟世界中,神秘贝壳吐了个槽——你怕不怕树叶子掉下来砸破头?你丫的涡墟进化成了世界,还有时光之河,雷霆山,都是克制幽冥鬼雾的,再加上,你个傻子的功法,也是能吞噬炼化幽冥鬼雾的,你到底担心什么?
殷东心定了,嘿嘿一笑,对神秘贝壳说:“贝壳老哥,我这不是怕你闲得无聊,找个话题跟你聊一下嘛!”
神秘贝壳很不屑——聊个毛线!就是脑子进水,突然犯蠢了,有什么好找藉口的。
“你不蠢,你成了器灵。我蠢,我年纪轻轻就成了世界之主,呵呵。”殷东给神秘贝壳心口捅了一刀子,愉快的结束了结话。
这时,古城之灵的声音也在他脑海中响起:“要收取镇邪塔,必须进入塔内,在核心的石碑上打上精神烙印,才能收取。”
“还是要进去吗?”殷东说了一句,脚就跨了进去。
他的身周迅速形成了一个漩涡,吸扯着四周的幽冥鬼雾,疯狂的吞噬炼化。
所过之处,幽冥鬼雾被大量吞噬,远处的幽冥鬼雾来不及填充,他的周围出现大片空白地带,让石道及两侧的石碑露出本来颜色。
石道两侧的每一座石碑之下,都葬着一位人族先辈骸骨,他们生前为边荒浴血奋战,死后,仍有无形的能量波动,在石碑之间流淌。
那种能量,是血骨腐朽,生机弥散之后,依然不散的信念。
就算石碑下葬的人族,不是蓝星的人族,但,殷东内心里,对他们也有极度的认同感,看到石碑,对葬族更加憎恶。
在殷东的目光看向石碑时,眼神也透着敬仰,一股无形的精神共鸣,在他跟石碑间引发共鸣。
隐约间,石碑上有一道道淡淡的身影,显化出来,转眼间,又如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余光消失了。
殷东的眼圈发热了,他清楚,那是石碑上附着的一缕执念显化的影像,让他的心神出现了难以言明的触动。
下一秒,殷东的心神,被牵引着,跨越无尽时光,来到远古的战场上,看到一道杀伐征战的伟岸身影。
那一道身影上,战袍染血,浑身缭绕着无边杀伐之气。在他身周,有无数黑衣人围攻,被他一刀斩出,惊世刀光划空,无数血骨炸开。
“异族当诛!”
天地间,响起那人一声暴吼。
……
殷东的脑中响起那一道惊吼,心神剧震,眼前的幻象消失了。
刚才,看到幻象时,他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直接沉陷其中,只是分出一缕心神。那道暴吼声响起,直接将他的那一缕心神震得溃散,眉心有一些刺痛。
“嘶,还真痛啊!”殷东揉了揉眉心,有些惊骇,他都成了世界之主了,竟然还会被镇邪塔伤到?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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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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