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水箭射去,击中了那女人握匕首的手腕,打掉了她的匕首。但她的手,从那个男子脖子上,扯下了一颗用红绳串着的幽蓝色珠子。
“谁?”那女人抓着那颗蓝珠子,惊疑的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就觉得是个意外,是礁石中的什么大鱼喷吐的水箭。
她的身体迅速沉下去,拣起匕首,想要再补刀时,那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已经逃远,往海面上拼命逃窜。
眼看着追之不及,女人冷幽幽的说:“算你命大!”
黑暗中,殷东在礁石边静静看着。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这女人似乎在笑,在海底,看到她这样朦胧诡异的模糊笑意,即便是他心理强大,也莫名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冷。
殷东并没有直接出去找这女人逼问凌凡的消息,而是打算暗中尾随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毕竟,也有可能是同名之人。
采珠女没在海底停留太久,就浮出了海面,从一片陡峭的石壁,攀上了海岛。到了海岛,她的目光看向海岛的另一侧,眼底深处有火热,也有深深的惧意。
那里,停泊着一辆大海船,
那是一艘冰冷的金属大船,船体表面有金属光泽闪动,庞大的船体像是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给人巨大的压迫感觉。
船停岸的海岛之侧,有一条长长的码头,一直延伸到三十多米外的海面上。在船与码头连接的跳板上,有采珠人排队走过。
那个后背被匕首捅了一下的采珠人,也踉跄走了上去,血水顺着衣服淌落,走一步,一个淡淡的血脚印。
不过,并没有人关注受伤的他,似乎都见惯不惊。
事实上,采珠人在海里受伤的是常事,他身上有伤,还能活着从海里出来,没有被嗜血的海鱼吃掉,就是幸运了。
没人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直到他走到跳板的中间,对着船上悲愤大吼:“凌凡,滚出来!你抢走了我家的祖传蓝珠,还要抢走我的未婚妻吗?”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议论纷纷。
“这个采珠人疯了吧?竟然在这里闹事!”
“他竟然敢骂凌凡,真是不要命了。”
“就是,凌凡没把他赶尽杀绝,他就该偷着乐了,还自己跳出来找死。”
“都是女人惹的祸啊,红颜祸水。他那个未婚妻胡蝶,听说就不是个安分的,肯定是想攀附凌凡,也不想想,凌凡凶名在外,能是个低贱的采珠女能攀附的?”
……
听到对面几人低声议论,采珠女胡蝶皱眉,握在的中
殷东不动声色,听着这几个采珠人的谈论,对这地方出现的凌凡,感觉这人性格跟他另一个时空的凌凡迥异。
不过,他还是打算见见这个凌凡,最后确定一下,就跟着采珠女胡蝶走,走到了船码头,直到上了跳板之后。
这时,被匕首捅伤的采珠人,已经被两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兵士拖走……是的,就是拽着他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从跳板上走过去,上了海船。
原本在跳板上的采珠人,都纷纷逃回了船码头,远远看着那一艘闪着金属光泽的大海船,仿佛看到了什么要发狂的凶兽。
喧闹的船码头上,突然安静了。
夕阳西下,将整个海岛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周边海域静悄悄的,海浪依旧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海岛,仿佛永不休止。
海浪的哗哗声,衬得这一方天地更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海船中的一个舱室中,凌凡正处在身体仿佛撕裂般的痛苦中,想死,但脑中无数的记忆涌来,像井喷的岩浆,让他痛苦难当。
不仅如此,他的肉身也要被撕裂了,鲜血染红全身,像是有无数触手要往他肉身里扎进去,扎入骨髓深处。
痛!
凌凡无力的晃头,想要摆脱那种剧痛,可是疼痛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像海潮一波又一波,永远休止,痛得他灵魂颤栗。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发现这不是在葬仙城里!
看看船舱里的一切,凌凡搞不懂,这是幻觉,还是一个直实的世界?
假如是幻觉,为什么疼痛感如此真实,他摸一把身上的伤口,都是满把的鲜血,那血,他尝过,是真的!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可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现在这个身体伤得很重,几乎到了濒死的状态了,不过好在浸泡在药液中,正在修复伤势,帮他把最后那一口气吊着。
“嘶——”
又一波剧痛袭来,凌凡倒叹了一口凉气,痛苦加无奈……不管是不是真实的世界,这痛感是真实的,再这么痛下去,他能活活痛死。
“卧槽!”凌凡爆了一个粗口,不小心手肘撞在药浴木桶的桶壁上,又是一阵骨裂般的疼痛感袭来,让他眼前都发黑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赫然就是那个用匕首捅人的采珠女。
有个大胡子士兵陪着她一起进来的,对木桶里的凌凡说:“凌哥,这女人说带来了幽云珠,不过要你答应娶她。”
凌凡的双眼暴睁,看这女人的眼色透着古怪。
他被虚空风暴从蓝星卷走之后,烂桃花一朵接一朵开啊,在南月星还有个一直纠缠不清的秦清儿,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竟然又冒出一个要嫁他的女人?
就算他跟妻子的婚姻,完全是家族联姻,老头子一手安排的,没经历过什么激情燃烧的热恋时期,却也是从天灾降临之前,一直相濡以沫走来过来亲人。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认定了妻子是小军妈,也只会是她。
打量着这个送上门的女人,凌凡的目光几乎没在她脸上停顿,就落在她手上。
这女人的手里,捧着一颗散发幽蓝微光的珍珠,也就蚕豆大小,可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就像是捧着一座山似的。
“凌大人,这就是幽云珠,能解您身上中的毒鲨之毒。”
说话之时,采珠女看向满身是伤的凌凡,那妩媚动人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残忍的意味,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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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