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家老祖的心境,听到殷东吼那一嗓子,也不禁微微分神,眯眼朝殷东看去,有种先捏死这只蝼蚁的冲动。
“吼!”
老猴子暴吼一声,从铁索桥上腾跃而起。在王家老祖分神之际,它高大威猛的身影直接扑到了断涧之上。
王家老祖还真不愿拼个鱼死网破,只想拖延到帮手赶来,再围杀这只重伤的老猴子,抬手又是一道蛇形亮光刺出,身形则朝旁边闪了一下。
浑似没有看到忽闪而至的攻击,老猴子不闪不避,抡拳直击。
它身上所有蓄积的力量,以及所有的悲愤和怒火,全压进这一拳中,如瀑逆流,自下而上的冲起,狠狠砸了出去。
眼看就要砸中了,可最后的那一小段距离,却像是一道无法愈越的天堑,没能把王家老祖一拳暴头,被那道蛇形亮光挡住。
老猴子竟然没有缩手,猴拳直接撞向那道蛇形亮光,顿时鲜血迸溅,猴拳几乎被直接破开,鲜血染红了蛇形亮光里包裹的黝黑剑尖。
“你疯了吗?”
王家老祖惊讶的看着老猴子,只觉得它真的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了,他可不想奉陪,身形再退,但他跟它之间的距离还是被拉近了。
“那小子说得不错,你怕了啊!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还是怕死啊!”老猴子另一只猴爪己经一把抓下,硬生生的抓裂了他的半边头骨。
“该死!”王家老祖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把闪烁着蛇形亮光的黝黑短剑,狠狠扎进了老猴子的胸口。
“老子死了也让拉你当垫背!”老猴子悍然吼道,好像感觉不到短剑刺进身体的痛,又是一爪直插进了王家老祖的颅骨里。www.
喀嚓!
有骨头断裂的微响,这一刻老猴子和王家老祖的骨头都断了,但是老猴子完全没有痛觉神经,完全不管那把短剑在身体里搅动,骨头和内腑都被搅碎,抓断了王家老祖颅骨的猴爪直插进去。
“孽畜!你不要做得太绝……”
喊声未己,王家老祖脑袋被抓爆,身体仍挣扎的倒退几步,最后怨毒的看着老猴子一眼,就气绝身亡,尸身倒下,直接坠入了断涧。
老猴子打了个踉跄,呵呵的狞笑起来:“你个畜牲不如的狗东西,敢骂老子是孽畜,老子会回来屠了你全族的!”
这一番激战,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还没等殷东跑过断涧,战斗己经结束了,他冲过来时,刚好看到了王家老祖坠入断涧,不经意的看到了王家老祖临终时那怨毒的表情,莫名的心底生寒,有种这老家伙没死的感觉。
老猴子轰然砸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老祖!”
在萧湄儿的惊呼声里,殷东己扑过去,但这时己经探不到老猴子的鼻息的脉博了。
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他把背包里备的云南白药拿出来,握着老猴子胸口插着的那把短剑,低声说道:“猴老祖,我给你拔剑,你忍着点。”
萧湄儿都急哭了,满脸的泪水,呜呜的哭道:“东子叔,老祖不会有事的,对吧?”
“它吃了那么多的蛇果,还有能量液,应该不会死的吧。”
殷东不太确定的说着,手上一用力,直接把短剑拔出来,再把倒了药粉的手按在血水喷涌的伤口上。
老猴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小家伙,算你运气,没有趁机下黑手。”
合则这老猴子还防了他一手?
殷东的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说:“你脑子有坑吧,我要是下黑手,犯得着冒险送蛇果给你吗?”
罗平看得眼皮直跳,觉得殷东真是牛人啊,敢这么对老猴子说话,它可是连自家老祖都要客气对待的强者。
“小心王家老祖。”说完,老猴子头一歪,一直坚持的那口气松懈,真正的昏迷了。
“呃……什么意思啊?王家老祖不是被杀了,脑袋都被抓爆了吗?”殷东惊问,可惜老猴子是真的昏迷了,没法解释。
殷东只觉得后背一股寒气冒出来,看看萧湄儿和罗平都是一脸懵圈的表情,知道他们也不懂老猴子的意思,就给老猴子简单的处置了一下,让罗平从衣服上撕些布条下来,给老猴子包扎。
随后,他让罗平背上老猴子,再拣起地上那把短剑塞进背包,朝四周看了看,语气急促的说:“走,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他们很快来到跟铁振他们分开的地方,殷东喊了一声“铁振”,却没得到回应,又在附近找了一圈,竟然在发现萧三叔的树洞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铁振,至于萧三叔,则己经没有踪影了。
“萧三叔跑了!”
在殷东掐人中,把铁振掐醒后,这个少年很羞愧的说。
说起来,也是这少年心软,或者说他爱屋及乌,爱慕萧湄儿,所以对萧三叔有好感,在萧三叔乞求眼神里,一时不忍,给萧三叔恢复了行动能力,然后就不小心中了招,被萧三叔用迷药给放翻了。
铁振挠着头说:“他的实力不如我,我觉得他逃不掉的,没想到,没想到……”
他的话,殷东信,因为他之前在萧三叔身上一阵锤打,直接把萧三叔弄得全身瘫痪,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那种手法非常精妙,所以,他有这个自信也正常。
然而……
事实就是萧三叔跑了,也许去通知王家人了,马上就会带着追兵来抓他们了!
殷东不想抱怨,无奈的说:“算了,反正都己经跑了,我们就此别过了。”
“我说了,要跟你们一起走的。”铁振急了,还朝旁边的萧湄儿飞快的瞟了一眼。
罗平朝铁振看了一眼,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可惜,你私自纵放了萧三叔,也讨好不了萧家妹子啊!”
“他是逃走的,不是我放走的!”铁振咬牙道。
“行了,我们没时间耽搁了,追兵马上就会来。铁振,你也别跟着我们了,萧三叔只把你打昏,说明他不想伤害你,你一个人更安全。”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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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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