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默然。
夜风里,凌凡幽幽的说:“听小军妈跟我说,要带着她的战队进京,我是心疼了,跟刀扎似的疼。”
这话让殷东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听到秋莹说,要带战队杀回江南,心也是一样疼。不过,他并不想表现得感伤,故意笑道:“那是你以为,嫂子指不定还觉得,终于有机会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了呢!”
凌凡就瞪他,瞪半天了,憋出一句:“你丫的能不能不打岔?哥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全让你破坏了。”
“这年头说个大实话,也不行了。”殷东笑道,只是眼底也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难兄难弟两个对视一眼,都没心思说笑了,各自散去。瞎扯什么犊子呢!有这闲功夫瞎聊,还不如抓紧时间多陪陪老婆呢!
殷凡回屋,对上秋莹亮得惊人的眸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干笑道:“这么看我干嘛,我没跟凌哥说你坏话啊!”
“他都假公济私,给他老婆弄灵能战车了,你不会就给我一头未成年的蠢熊,还有一只不知道在哪儿的老虎吧?”
屋里响起秋莹的声音,凉凉的,语气不是太好。
殷东本能的替凌凡辩解了一下:“凌哥也不算是假公济私,打通进京的通道不算是私事,凌嫂算是……算是……”
迎着秋莹炯炯的眼神,殷东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二了,她就不是为了是非对错,就是为了灵能战车,换言之,凌凡给他老婆弄了灵能战士,让凌嫂出了风头,让秋莹不爽,激起这女人的攀比心了。
唉,女人的攀比心真可怕……可特喵的,他为毛觉得暗自窃喜,觉得可以大展身手了?
瞬间,殷东觉得自己基因突变,有向公孔雀进化的趋势了,暗自道了声:抱歉了,凌哥,你就等被凌嫂抱怨吧,反正你们老夫老妻也不在乎了。
殷东想明白了,立马补救:“尽管凌凡不算是假公济私,不过他能让凌嫂带灵能战车上京,那我们也不能寒酸了。还要搞出不一样的花样。我是个渔民嘛,我们就从水上走。”
秋莹斜飞了一记媚眼,总算这家伙没有笨到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她对于殷东的想法,有些担心:“基地的军舰和快艇都不多,不可能让我带一艘走的。再说,现在天灾之下,也不知道河道会不会堵了。”
殷东胸有成竹的说:“这个放心,我们不用军舰和快艇,河道堵了也不怕。”
他去魔鬼海湾去,弄一群湾鳄拉船。反正江南水乡,水系众多,有江河连通了入海口的,他就把自家的小舰板刻上阵法,用湾鳄拉着船,船上坐着秋大美人,那画面绝美啊!
相比湾鳄纤夫拉船,在地底钻地道的灵能战车简直弱爆了,希望凌凡不被凌嫂的唾沫星子淹死。
秋莹听了,也是眉飞色舞,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晕染胭脂红,诱人得直想啃上两口……殷东就么干的,可惜下一秒,就被亲儿子推开了。
“宝宝的麻麻,耙耙走开!”
刚从楼下跑上来的小宝,一进门,就看到殷东搂着秋莹,顿时气坏了,像只小牛犊子般撞过来。尽管这小不点儿的身板儿,就只有那么点大,撞了也不疼,殷东还很配合的滚倒在旁边的床上。
“唉唷,爸爸的腰被撞断了,儿子啊,明天不能给你妈妈抓湾鳄拉船,她只能看着小军妈灵能战车出风头了。”殷东躺在床上,假意哀嚎。www.
秋莹也变坏了,抿嘴笑着,也不拆穿殷东的谎话,就看小宝接下来什么反应。
小宝一开始,还在冲他爸翻白眼,明显不信殷东的腰被撞断了,宝宝这么小,怎么可能撞得断嘛!
不过,听到后来,爸爸真要是不去抓湾鳄,妈妈没有湾鳄拉船,这个问题就严重了,还有,小军妈妈有灵能战车坐,那怎么可以!
这小家伙果断爬到床上,用小爪子给殷东揉了两下,奶声奶气的说:“好了,宝宝揉揉,耙耙不痛了。”
殷东把这小家伙捞过来,揍了两巴掌,笑骂道:“你揉两下就好了,妙手回春了,是吧?”
“给你揉两下就不错了。”秋莹又开始护犊子了,把小宝抢过来,护在怀里,冲殷东娇嗔一声,又问:“家里的小舰板,也挤不下我的整个战队吧?”
“那个嘛,我的想法,造楼船是不现实,在小舰板上面加一个水上平台,盖间木屋还是可行的。反正是用湾鳄拉船,只要能保持平衡就行了。”
关键是一大群湾鳄,全都是庞然大物,海怪们也该闻风而逃,不敢轻撄其锋吧?
秋莹的关注点明显不同,兴味盎然的说:“那木屋要盖什么样式的?”
“……”殷东很想问,女人,你到底搞清重点没有?木屋什么样式的重要吗?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把这话说出来,吐出口的话成了:“承你喜欢,你说盖什么样的,我就弄什么什么样的。”
秋莹很满意这个回答,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嗓音都甜了几分:“那我要蘑菇状的木屋,也是可以的?”
殷东都无力吐槽了,女总裁要住蘑菇木屋,是个什么画风?不过,真男人在这时候肯定也不能说不行,他很爽快的表示:“我去找颗大树,直接挖成蘑菇状的。”
“你少骗人了,山里哪有那么大的树!”秋莹笑着丢了一记眼刀过去,别有一番醉人的风情,简直勾魂。
这种时候,殷东一颗心都要酥透了,有条件的事情要办,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办。更何况,他是真见过那么粗的大树。
“真有,我都想好了,木头的蘑菇屋弄成双成,上层给你住,兼瞭望塔,下层当厨房和客厅。另外,弄一批大南瓜,挖了瓤,烤干后,给其他人当睡袋用。”
“南瓜?”
“不喜欢南瓜,那就木薯……或者我再去山里找找,看有什么适合挖空的……再不然,都弄成蘑菇屋吧。”
看着秋莹的表情不对,殷东越说越没信心,感觉她是不是要发飙了。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他完全搞不懂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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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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