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人,忠诚于祖国,就是我们的一切。为了心中的信仰去燃烧自己,守护我们的家园,我们不惜一死。这一番话,是我们刚入伍时,在抗洪救灾中牺牲的老班长,送给我们共勉的,你还记得吗?”
不仅是殷东发现了周鹏宇的神情异样,凌凡也察觉到了,对着他的背影,神情肃穆的说出了一番话。
周鹏宇身形一震,眼中浮现挣扎之色。
时隔多年,被凌凡提及当年的老班长,他的记忆也一下子翻到了当初,情形再现,老班长的面庞是如此的鲜活,看他的眼神也透着谴责。
当时,老班长是在洪水卷来时,发现他落水,扑过去,把他救上来,自己却被洪水卷走了。所以,他一直对老班长心怀愧疚。
不!我不能再让老班长失望了!
周鹏宇猛的转身,有些混乱的眼神,也变得清亮起来。
“以上,是白山基地最高指挥官的要说的话。”
凌凡一本正经的说道,神情无比严肃,但是,下一秒,他的画风突变,指着着周鹏宇的鼻子大骂:“你丫的能不给老子找事儿吗?我忒么怎么不知道你是个乖宝,还那么听家里的话了?扯淡!为几颗元珠,你要坑老子,做梦吧你!”
这画风大变,周鹏宇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结巴了:“我……我不……”
“还我什么我啊?少尼玛唧唧歪歪了,给老子滚回去,把眼睛擦亮一点,帮老子多抓些虫子!沈红雷那些杂碎想在老子的地盘上搞事,你忒么的敢不枪口对外?”
凌凡粗暴的打断了周鹏宇的话头,给了一个无比鄙夷的表情,斥道:“老子明白告诉你,周鹏宇,你小子想当逃兵,门儿都没有!”
“老子没想当逃兵!”
逃兵,这个词对军人而言,是莫大的羞辱,周鹏宇当时就炸了。
“不想当逃兵,就滚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凌凡白了一眼,不想再深说了,话都己经挑得再明白不过了,也没啥好说的,反正殷东离开后,整个基地大阵就算是连只苍蝇也别想再飞出去。
话挑明了,周鹏宇莫名的觉得心里轻松了,也许,这样路更好吧……
“东子,早去早回!”
把目光从周鹏宇背影上收回后,凌凡伸手拍了拍殷东的肩膀,又道:“帮老哥一个忙,要是小军他们留在京城,就把鹏宇的儿子也接过去,给小军他们做伴。要是孩子们都会回来,那就把他也一起带回来。”
殷东挑眉:“不跟周鹏宇讲一声?”
“那个没脑子的蠢货,跟他讲个屁,我是孩子的姑父,我能做主。”凌凡霸道的说。在他看来,不管是让周鹏宇的儿子,跟着小宝他们,还是一起回白山基地,都比留在京城周家更好。
“那我去了京城,让嫂子跟周家人说吧。”周家的事,殷东并不想沾惹,而且他觉得周家不太可能让自己带走周鹏宇的儿子,甚至周家会认为他要对那孩子不利,毕竟周鹏宇之前可是坑害过他。
凌凡自然没有异议。
两个小时后,殷东带着船队离开了白山基地。蠢蛇带着它的族群,簇拥着一艘木船船队,再加上拉船的湾鳄,浩浩荡荡的,冲出基地大阵,在海面上横冲直撞,声势浩大,令沿途海怪望风而逃。
居中的木船上,殷老太太跟海生妈本来都挺紧张的,天黑透了都不敢睡觉。
可,一路上并有海怪敢冲击船队,海上的风浪打来,被周围庞大的海蛇躯体挡住,对木船没有多大影响,而且木船有阵法防御罩,暴风雨和海浪都无法冲进来。跟在家里一样安稳,她们慢慢的都放松了,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海面上依然是风狂浪急,但是俩老太太都不在乎了,海生妈还在遗憾:“要是把冬儿带来就好了。”
殷老太太坐起来,拿木梳着蓬乱的头发,心里也很遗憾没把小孙子带来。她的目光转向船头的方向,看了看正在盘膝修炼的殷东,到底没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王海生从船尾的方向走过来,手里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面饼,塞给俩老太太各一个,一脸嫌弃的说:“知足吧,带上你们这俩老太太,就是个大累赘了,还想带上这个那个的,真当是组团游啊!”m.
海生妈被儿子怼得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拿面饼拍了他一脸,骂道:“你个死小子,现在就嫌你妈是累赘了!”
“我当然嫌弃啊,你跟我妈可是把我扫地出门,让我净身出户的。我穷成那样,要不是婷婷不嫌我穷,我现在还打老光棍呢!也就是东子愿意带你,要是让我选,我宁可带我的丈母娘。”
王海生嘴欠的撩拨道,气得他妈恨不得拿大耳括子抽他。
殷东也走了过来,拿了一块面饼,咬了一口,笑道:“海生,你嘴别这么欠啊,这一趟去京城,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你妈了。”
提起这个,王海生就说:“对了,东子,跟你商量个事呗,要是我长驻京城,能不能把婷婷也给我接来一起啊,她也会育苗的。”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暂时肯定不行。”殷东说道。
至少,在华国主力部队没有获取到足够的空冥鱼元珠和白猿元珠之前,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时间也不会太长的。
殷东觉得下一次他进水眼下的虚空裂隙空间,或许能找到空冥鱼群,毕竟那个峡谷里有空冥草。到时候弄到了大量的空冥鱼元珠,满足华国军方的需求之后,就可以放开对白山基地的管控,把徐婷婷送来京城,也就不算个事了。
海生妈不死心的说:“婷婷来的时候,也把冬儿带上吧。”
“妈,别添乱行不?”王海生没好气的说。
“行了,海生,赶紧干活去。”殷东把王海生推到一边,又去把几个孩子叫起来。趁着在海上航行,他用龙元给几个孩子梳理筋脉。
同时,他还突发奇想,把岩髓虫草磨碎之后,配了一些魔鬼辣椒粉,加上海怪肉炖了,给几个孩子喝肉汤。这么做,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对孩子们体质增强有没好处,他也不清楚,总归是不会有害处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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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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