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杀止杀,才能让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搏取一线生机。”殷东毫不客气的说,没有丝毫的顾忌,甚至可以说他的态度十分恶劣。
对于这些把强敌引到白山基地来的老家伙,殷东没动手弄死他们,一是看师父的面子,二来,因为他们进入了白山基地,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要他对这些人和颜悦色,或者说是恭敬,那就不要想了,他做不到。
老道士早知道这个弟子心里有多看重白山基地,也没跟他计较,只是骂道:“臭小子,你找揍是不?”
凌凡也过来了,劝道:“东子,别跟师父拧着,师父也没想到追兵这么快到的。更何况,这一战,对我们基地而言也是一次考验,而结果也不错啊。以后,再碰到有敌来袭,我们还可以采用这种战术。”
殷东有些愁,这个战术是不错,但是需要他在基地控制大阵,而他又不可能长期留在白山基地里。
“我去跟松爷爷谈过了,它乐意。”
忽然,凌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其他人都听不懂,但殷东懂了,眼中一亮,但随即又苦笑:“就算它乐意,可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啊。”
“总得要试一下。”凌凡说着,停了一下,又道:“如果不行,我们就撤吧。”
把整个白山基地搬进灰岛秘境之内,有阵灵的防御阵,想要攻破也不是那么容易吧。反正现在灰岛秘境中,有三个营地了,再加上水眼空间里的那个山谷,要安置整个白山基地的人,也足够了。
听他这么一说,殷东也稍稍放心了,对老道士语气强硬的说:“师父,您赶紧回基地医院吧。”
老道士没理他,看向凌凡说:“你让那些医生把药配好,我这个病住不住院都没关系,主要还是对症吃药,对不对?”
凌凡看到老道士威胁的眼神,笑了笑,说道:“师父,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啊,我得听东子的。他说了,您得住院,那您就得去住院治疗。否则,万一,我是说万一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东子得怨我了。”
“你个逆徒,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老道士气咻咻的喝道。
看到老道士来气了,凌凡也没松口,一本正经的说:“师父啊,我这个记名弟子,是东子帮您收了,也是他代师传功,所以啊,我肯定得听东子的嘛。”
砰!
老道士一拍掌甩去,把凌凡拍翻在地上,怒道:“还反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了!”
“您今天就是说破天,也得给我住院去,否则,就哪都别想去了。”殷东说着,直接拽着凌凡闪人。
殷东的速度太快,老道士反应过来时,他己经带着凌凡消失在前方的山林中,看得老道士老眼中精芒闪烁,咂着嘴道:“这臭小子的速度……”比他都快了,真是太打击人了!
跟老道士一样想法的,还有他身边的那帮老头。
“龙使,果然不同凡响啊!”
“是啊,谁能想到,这小子修炼才不过两、三年时间,跟他一比,我们的时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们这一脉,振兴有望了。”
“可他现在对师门没什么归属感,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
听着老头们的议论声,老道士没有参与,也不在乎他们说殷东对师门没归属感。龙使,就是龙阁跟各派制造的棋子,活下来才有资格拜入师门,殷东不是本门弟子,有归属感才真是笑话了!
老道士知道,殷东就认他这个师父,愿意帮他,帮他身后的师门,也是真心孝顺他,是他们师徒如父子,跟师门没关系,更不可能对师门有归属感。
他看了一眼阵法防御罩外的战场,被鲜血染红的泥水中,还有尸骸的碎片在暴风雨冲刷下翻滚着。
这一战主脉派来的追兵被全歼,基地的炮弹轰炸也显示出强大的杀伤力,让他对整个华国军方的战力,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估计。
或许,真如殷东所说,他们这一脉独立出来,直接加入华国军方……
想到这里,老道士不禁又皱起眉头,让本脉弟子加入华国军方,难度太大,暂时还是考虑合作吧。
在那株枝叶繁茂的长寿松下,殷东正在跟凌凡说:“今天一战,把主脉派来的追兵全部杀了,师父他们跟主脉就彻底决裂,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你可以代表军方,邀请师父他们加入。就算他们不加入华国军方,也可以合作。”
凌凡笑道:“你是故意不留活口,不给师父他们留余地的吧?”
殷东反问了一句:“难道你想?”
“当然……不!”凌凡嘿嘿一笑,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长寿松的树干,说道:“松爷爷,我们来帮您搬家了。”
凌凡一直派人从灰岛秘境里运灵液出来,浇灌长寿松,这棵老松树长得更加粗壮繁茂了,灵性也更足,能幻化出淡淡的虚影。
它很乐意成为阵灵,在凌凡拍打树干的时候,淡淡的松树虚影闪烁而出,一道愉快意念波动传到凌凡脑海中——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
深埋在地下的老松根,像一条条虬曲的蟒蛇,带着泥土拔地而起,带着庞大的树身和树冠,朝着大湾村的方向移动。
殷东嫌慢,直接把长寿松收进了涡墟,飞掠而去。到了大湾村后山的淬体血池外,想着庞大的树身无法进入山洞,他直接把树身横放,只是把粗大的树根塞进去了。
随后,殷东把涡墟里的星辰液也弄了一些出来,倒进了淬体血池中,就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刚才给的这种灵液还有吗?”
殷东不答反问:“你需要多少,可以化灵?”
得知再有装满一个血池的星辰液,就能让长寿松的树灵化形,殷东直接把血池向外扩大一倍,再把星辰液倒进去,直到池子装满。
这棵活了不知道多少纪元的老松树,也没吸收过星辰液这种高等级的能量,疯狂的吸收着池中的能量,枝叶簌簌作响,而它树干处,那一道淡淡的虚影也发生了玄奥的变化,一点点变得凝实……
随后赶过来的凌凡,看着这一幕,吞了吞口水,低声说:“东子,成了,对吧?”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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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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