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笑道:“您老跟我说求字,我真的担不起。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做。要是您想要物资,我倒可以答应。要是您觉得在基地太孤单,我也可以带您离开,跟莹莹和爸他们一起住。”
这一番话是封死了老爷子求情的路,可是老爷子不死心:“莹莹也不会希望她小叔跟弟弟死的。”
殷东眼神冷了,语气仍然温和:“他们的死,关秋莹什么事?又不是秋莹害死他们的。”
老爷子一听急了:“那是她亲小叔,跟她唯一的弟弟,她怎么能不管?”
“老爷子,您是不是觉得,秋莹存在的价值,就在于她能为您小儿子跟孙子牟利?”
被老爷子的话恶心到了,殷东直接撕破脸了,“秋仲武父子自作孽不可活,您为什么又扯到秋莹身上,她不欠他们父子的,一边为那个不学无术的堂弟守护银河集团,一边还要被她小叔卖给沈红雷,您还觉得她应该无怨无尤吗?”
老爷子被喷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我不跟你说,我要去见莹莹跟她爸!”
殷东说:“可以啊,我马上就可以送您去。不过,出去了,您就没机会再回来了,这话我得说在前头,不然,出去之后,您再说要回基地来,那我也没办法。”
秋老爷子狐疑的问:“怎么不能回来?整个基地大阵都是你布的,你带人进出白山基地还能有限制?”
这话里质问的语气很浓,有仗着秋莹爷爷的身份,指责殷东的意思。
殷东才不会掼着这个偏心眼儿的老爷子,淡笑着说:“我也要遵守基地的规则,能破坏规则,也不会。”
那意思,就是我是有能力带人进出基地,但,我就不带。
秋老爷子被噎了一下,老眼中闪过难堪还有愤怒的神色,但他到底只是秋莹的爷爷,不是殷东的爷爷,而且秋莹也不在场,还是怕殷东不买账,没敢发火。
他只能勉强笑了笑,带着恳求的意味说:“东子啊,莹莹跟她小叔一直都很亲,也一直都很疼她弟弟,要是莹莹回来,发现她小叔父子俩都出事了,也会伤心难过的,到时候你也会不忍心的,是不是?”
殷东没接话茬。
以前的秋莹或许会难过吧,现在嘛,还能不能想起小叔跟堂弟,都是一个问题吧。
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讲的,重点不是秋莹愿不愿意帮,而是秋仲武父子罪大恶极,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殷东很坦然的说道:“老爷子,您说再多都没用,他们做了违法的事,就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您还是想想,要不要跟我离开白山基地,跟您大儿子和孙女团聚了。”
“我不走!”秋老爷子马上改主意了,小儿子大孙子都是他的心头肉,相比之下,孙女跟多年不见感的大儿子,份量肯定要轻多了,他可不想离开白山基地去见他们。
“您确定不想去见多年没见的大儿子?”殷东追问了一声,意味深长。
秋老爷子现在满心记挂的都是小儿子大孙子的事,哪还有心思见死而复生的大儿子,带了些赌气的意味说:“不去!不见!我孙子都要没命了,老秋家都要断子绝孙了,我还管什么儿子!要是我儿孙出事了,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殷东没接话茬,这话是赌气,也是威胁,他说什么都不对,只是心里很不爽,替秋莹父女俩憋屈。
不过,他也没打算瞒着秋莹父女这件事,把小院的监控视频拷贝了一份,还让凌凡把血风楼余孽的审讯录像,都给他准备一份,还要了一台改造过的电脑,打算带去魔域,让他们父女看。
整个案件来龙去脉清楚,要取证很容易,尤其是在完全封闭的白山基地之内,很快案件调查就结束,公审大会也很快举行。
公审大会在原血风楼老巢炸成的巨坑之侧举行,受审的所有血风楼余孽戴着特制的镣铐脚链,被荷枪实弹的战士押送到坑沿,绑在坑边的木桩子上。
审判员逐个介绍了这一群犯罪分子的罪行,瞬间围观群众炸了,都愤怒不己,尤其是那些受害人家属,更是当场痛苦哭嚎起来,催人泪下,也对这些血风楼余孽痛恨不己,一时间群情激沸。
“杀死这帮畜牲!”
“杀!杀!杀!”
“把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扔进血池,让他们自食其果!”
……
各种吼声交织在一起,吼声震天,众人的怒火形成的一股强横意志,让受审的血风楼余孽都心胆俱寒,秋仲武父子吓得全身发软,直接昏死过去,要不是绑了木桩子,能直接摔进坑里去。
“殷东,求求你,救救莹莹她小叔跟她弟弟,他们是冤枉的,是被人诬陷的!你真要看我们老秋家断子绝孙,见死不救吗?”
突然,一道苍老而凄厉的的喊声,压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格外的响。
喧嚣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传来处。
秋老爷子站在离巨坑不远的地方,看着吓昏过去的儿子孙子,心疼如绞,老脸也顾不上了,扑通一直跪在地上,冲着殷东跟凌凡所站的方向,重重的磕下头去。
但,没等他的头磕到实处,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被强行拽了起来。
殷东过来看公审大会,就猜到秋老爷子不死心,或许还会耍什么手段,却没想到他要当众耍这一手,来逼迫他。
他其实可以不让老爷子讲话,处理眼下的麻烦就容易了,但他不屑,只是不让老爷子磕头,却没有禁其说话。
老爷子拼命挣扎,除了让老脸涨得通红,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扯着嗓门吼:“殷东,你一个渔夫,我家莹莹也没有看不起你,跟了你,还给你生了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看着她小叔跟弟弟蒙冤而死,你都不给他们主持公道,你还是人吗?”
这一手是老爷子置之死地而后生,拼个鱼死网破的节奏,要么,殷东顾及名声,不想被抹黑,就得帮他儿子孙子洗脱罪名,要么,名声就被抹黑。
殷东真心觉得生姜还是老的辣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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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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