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一言不发,望着桑树发了多久的呆,桑族长那些人就陪着站了多久,一动也不敢动,殷东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这时候,殷东都担心李鬼碰到李逵,去殷族祖地,碰到真正的殷族余孽,把他这个西贝货给干掉了。
涡墟中,米馨躺在黑棺上百无聊奈的喊:“让我出去玩玩吧,闷死了!”
殷东把米馨跟孩子们隔绝了,她被困在黑棺所在的一角,不能去彩石湖那边玩,小宝现在有好多小伙伴一起玩,也想不起要给米馨讲故事。
米馨是真的闷坏了。
以前在山洞里,没有出来时,米馨还不懂什么叫闷,什么叫无聊,现在不一样了,哪怕只是在海滩上呆过一晚上,米馨的心也静不下来。
把米馨放出来玩,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殷东可以打开涡墟,让她看一下涡墟外的风景。顶点小说
“啊,这株桑树是母树,结的桑椹可好吃了,快点,把树移栽进来啊!”
看到这株桑树,米馨脑子里的某个记忆片段被触动,冷不丁的喊了起来。
“你知道?”殷东有点意外。
“废话!我要不知道,能说吗?”米馨说着,又捶了一下脑门,困惑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的,好像我以前吃过,我是什么时候进棺材的……”
到后来,米馨就是在自言自语了,浑然忘了外面的桑树。
殷东微微的眯起眼睛,连米馨自己都不清楚,她是怎么进黑棺的?
不过,这问题他也没多想,交易关系,他只要把米馨带到虚空坊市,就算交成了交易,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她的事,也就跟他没关系。
此时,殷东想得还很简单,却不知道惹上了米馨,他想撇清关系,却不容易!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要这株桑树。”
殷东很直接的向桑族的族长提出要求,语气强硬,命令的口吻。
那位族长也不是什么有气节的,看了一眼桑树,眼里明显是舍不得的,却不敢反对,点头哈腰的说:“大人能看上这株桑树,是我们整个桑族的荣幸。”
拍了一个彩虹屁,族长就亲自带着族人挖桑树。
“停下!”
忽然,一个编着许多发辫,戴了不少骨饰的女人,扶着一个白发老头走了过来。喊话的,就是这个女人,在她身后跟着的,是顾浚。
这女人跟白发老头身上穿的,都不是兽皮,而是丝绢缝成的袍子。桑族出现的这些人中,就只有他们俩是穿丝袍的。
殷东挑了挑眉,看样子这女人是顾文的小后妈了,似乎在桑族地位不低,性格也很强势啊,就不知道是不是顾浚透露了他的身份?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
“殷东,我是顾浚的妻子桑青,请看在桑族收留了顾浚的份上,留下桑族的母树。”
听她这么说,殷东的表情不变,目光转身了桑青身后的顾浚,看他一脸的无奈,还有带着愧疚和乞求的眼神。
殷东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打消了带走这个女人的念头,对顾浚说:“你怎么想的?还要带上她吗?”
顾浚竟然像是动了真情,尴尬的说:“桑青不想走,也不想让我走。她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不适合长途跋涉。”
这一番话,是在解释,他就算给桑青透露了一部分真相,却也有保留,并没有说殷东的涡墟,也没说殷东掠空飞行。
“那行,桑族母树,我不动。文子给的东西,我要带走。”殷东不想把碧桫树的树心汁留在桑族,免生后患。
同时,他也是表明一种态度——不要仗着顾浚跟顾文的父子关系,奢求太多!
桑青刚知道他跟顾浚的关系,就这么强势的挟恩图报,以后在顾文面前,肯定要求更多,他可不想不纵容这种贪得无厌的人。
要说桑族收留了顾浚,是恩情,难道他从古月族把桑青的丈夫跟族人救出来,就不是恩情,不需要报答了?
一株桑树不重要,重要的是桑青态度不对,再就是顾浚太纵容她了,这也说明顾浚是有私心的,至少,他在桑青母子跟顾文之间,选择了桑青母子。
或许说,顾文对亲情的渴望,让顾浚也是有恃无恐。
也因此,殷东决定自己做这个小人,免得养大了顾浚跟桑青的胃口。
顾浚的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殷东会这么不给面子,而且有一种要让顾文跟他断绝关系的意思。
他说:“桑青受了伤,孩子先天不足,需要树心汁。”
最重要的,是树心汁已经给了桑青,她不会再拿出来了。
“那是战略物资,文子不能随意送人。”
殷东说完,在顾浚脸色一变时,转而说:“不过,他给了,你们要留下,那我就需要给你们打上灵魂禁制,以防你们透露了不能透露的消息。”
顾浚难以置信的问:“你要给我打上灵魂禁制?”
“不止是你,还是桑青以及这一位,是桑族的祭师吧?”殷东说着,目光落在白发老头的身上,能感受到这老头身上的气息跟他见过的几位巫类似。
蓝幻界没有巫师,各族都会有一个或多个祭师,主持祭祀以及觉醒的仪式。
很显然,顾浚给桑青透露的消息,这位祭师也知道了。
所以,要想封锁消息,就需要给顾浚夫妻和这位祭师一起打上灵魂禁制。
“不可能!”桑青抢着说,态度强硬,看殷东的眼神透着不屑。
在她看来,顾浚的族人都是弱者,竟然还敢冒充殷族的人,跑到桑族来行骗,简直可恶之极!
“你要逼我屠了桑族?”殷东淡笑道,一股龙威暴起,压向了白发老头祭师。
无论如何,殷东都不可能对桑青动手,但是要给桑族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不敢借着顾浚跟顾文的父子关系,坑害顾文。
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就是这个祭师了!
祭师,肯定是精神力强大的,殷东就在他最擅长的领域,镇压他,从而震慑桑青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桑青安分了,想必顾浚不会自己作死的。
“啊!”
祭师抱头一声惨叫,身体跟打摆子似的抖动起来,看殷东的眼神,本来是像发现猎物一样,现在是如看妖魔,惊恐万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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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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