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想要报仇,已成执念。
在殷东找上他,直接挑明要找道天大世界的魔神传承者时,他哪里还忍得住?
当时,他就主动表明,要把太元宗其他幸存者,都送去华国参军,只留他跟刀狂兄弟俩,在南域把几位至尊为了转移天灾,举行血祭仪式的真相揭露,并极力丑化至尊势力。
剑痴要把那些至尊势力都钉死在耻辱柱上,让道天大世界的弱小生灵都恨他们,哪怕不能给至尊们实质的报复,但是至尊们也不可能再借此事,给自己罩上一层光环,再不能说,他们也能努力拯救母星。
至尊们逼迫太元宗等几十个古老宗门血祭,是暴政,是为了他们一己私心,为了他们修炼之道的延续,并不是为了救世!
而这,还只是剑痴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
剑痴真正要做的,就是要引江锦源来。
太元宗举宗血祭,剑痴最恨的就是江锦源,而活着的太元宗弟子,一直被江锦源派人暗中监控,就是怕他们曝料,或者他们会伺机报仇。
江锦源的担心,还真是有道理的!
剑痴跟刀狂找到机会,就不惜一切代价展开报复,让江锦源庆幸自己一直派人监控他们,也庆幸他正好在南域,可以借机把隐患彻底清除。
也因此,应该在中域的江锦源,才会这么快来到南域这一个偏远小城的茶楼。
看到江锦源果然来了,剑痴心头涌起浓烈的恨意,像岩浆在胸中翻腾。
既然太元宗为了道天大世界,举宗血祭,那他们这些孤魂野鬼,就不欠道天大世界的,跟这一方天地割断了联系。
他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又岂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杀!”
剑痴全力出手,剑气疯狂爆发,覆盖在他身上的黑色火焰瞬间湮灭,一道道剑芒余势不消,朝四面八方散去,充斥在茶楼这一层的空间中,楼体出现一道道裂痕。
江锦源愤怒无边,咆哮道:“剑痴!你真要执迷不悟吗?你图什么?你是道天大世界的人,跟殷东的立场天然就是敌对的!殷东得了好处,又能给你什么?你不要忘了,我跟你才是同胞!”
剑痴为蓝星的殷东效力,这么吃里扒外的意义何在?
蓝星强大起来,对道天大世界的生灵,不会有任何的好处,要不然太元宗当初也不会同意举宗血祭。
剑痴此时的地为,让太元宗的血祭都成了笑话!
这时,剑痴忽然笑了,笑声传荡四方:“图什么?我就是一只蝼蚁,想的,就是活下来。可是,你不让我活啊!”
江锦源怒斥:“谁不让你活了,是你自寻死路!”
“我不是你,给一块馊了的肉骨头,就可以像狗一样的活着!”
剑痴大声吼道,带着嘲讽之意,“我剑心通明,作为剑客,我就知道一个道理,恩怨分明,当年,是你为了夺取我宗的魔神雕像,把太元宗加上了血祭的名单之上,你,你江家,就是我的死敌,此仇,不共戴天,我跟你不能共存于世!”
“……”
江锦源想吐血,该死的剑痴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早就提过应该斩草除根,可是总有些人假仁假义,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那你就去死好了,逆贼!”
江锦源咆哮道,杀意滔天:“太元宗的余孽当诛!去,把所有太元宗余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哈哈哈,白痴,你当老子跟你一样智商欠费吗?从老子打算站出来揭穿你们丑陋的真面目之前,就给老子的同门安排好的退路。”
剑痴放声大笑,笑得恣意飞扬,“现在,他们都被送去蓝星了,道天大世界就算是毁了,对他们那样的蝼蚁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他们,能活下去,活到寿终正寝!他们,跟他们的子孙会活下去,活着,看至尊,以及至尊养的你们这些狗,是如何灰飞烟灭!”
攻击刀狂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收了几分劲力,一个个惊疑不定,目光闪烁。
是啊,跟着至尊弟子混,看着风光,实际上就是当狗。
不,他们甚至还算不上至尊养的狗,只能算狗养的……呸!他们反正是比不上当年太元宗的,可太元宗都被血祭了,一旦有那么一天,他们肯定是被舍弃的。
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找后路?
剑痴跟刀狂能送一批人去蓝星,就能送更多的人去蓝星的,对吧?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放缓攻势,更像是给刀狂喂招,这边火爆的打斗场面炫目无比,其实却没什么惊险了。
剑痴跟江锦源的打斗,却是殊死拼搏,而且剑痴很清楚身为至尊弟子,江锦源又得到了魔神传承,肯定有护道者暗中跟随,他想杀江锦源,肯定没戏!
不过,还有一个殷东潜伏在一边呢?
剑痴的气息提升到了极到才,疯狂的挥洒剑芒,不留一点余力,直到剑体都迸出裂痕,他也没有丝毫留手。
“回头是岸!剑痴,你不要自误误人!你真以为太元宗余孽去了蓝星,就能安稳的活下去吗?”
江锦源大声咆哮,试图打消剑痴死战的念头,把事态压下来,让风波平息之后,再悄无声息的弄死太元宗所有余孽。
只可惜,剑痴没那么傻,声音带着漠然,响彻天地:“我从握剑开始,从没做过一件后悔的事。剑修,就是一往无前,出剑无悔!”
既然走出了复仇的第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绝不会回头。
怕死?
太元宗弟子有怕死的,但绝不会是他剑痴!
咔!
一道剑体炸裂声响起,剑痴“噗”的吐出一口血,染在剑体上,格外触目惊心。但他依然没有退缩,握剑的手依然稳定,向前猛地一劈。
轰然一声,剑体爆碎。
一道道剑体残片迸飞,带着魔焰飞舞,剑痴并没有恐慌,反而带了一丝期待:“干掉这个白痴,他这么弱,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这话一说,江锦源更是大怒,浑身爆发的黑色火焰带了一丝丝的毁灭气息,咆哮声随之震荡而出:“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对本少出言不逊!该死!”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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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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