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正当柳大少一口酒,一口肉的大快朵颐之时,牢房里面的那些人,时不时地就会动作隐晦的偷看他一眼。
一群人偷瞄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柳大少。
有些人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人眼中则是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相比默默的吞咽口水那几个人,那些正在暗自思索的几个人,眼底的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求生欲望。
这些人或是扭动着手里的干草,或是扯弄着自己的袖口,眼神皆是飘忽不定的暗自沉吟着什么。
柳大少将剩下的半只烤羊腿丢在托盘里,端起酒杯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嗝,舒坦啊!真他娘的舒坦啊!”
见到柳大少似乎已经吃饱喝足了,某些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意动的神色。
看其眼中闪烁着的神色,他们似乎是想要过去给柳大少套套近乎。
只是,他们好像仅仅只是有些意动而已,似乎并没有彻底的下定决心。
一时间,牢房里的气氛逐渐的变得微妙了起来。
柳大少随意的抓起一把杂草,擦拭干净了手上的油脂,随后轻轻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
忍着吧,反正自己又不着急。
以自己先天境界的实力,早已经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地步。
虽然自己并没有去看他们,但是那些人一举一动,自己却早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大少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侧首半躺在了草席上面,神色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看到柳大少居然还有心思悠闲自得的抽起了旱烟,一群人的脸色再次变化了几分。
他们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难道,此人就真的一点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莫非他刚才跟牢头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当朝武义王千岁的表兄。
看着柳大少潇洒自如,悠闲自得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明天就要被押赴刑场,开刀问斩的处境。
某些人的心里,顿时有些戚戚然了起来。
想到自己与柳大少截然不同的处境,某些人眼底深处的求生欲,变得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死。
我现在正值壮年,以后还有着远大的前程。
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些人心有不甘的在心里暗自嘶吼了一番,眼底的神色顿时变得狂热了起来。
心有不甘的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彼此对视了一下,从对方的眼中,好像已经明白了彼此心里的真正想法了。
然而,依旧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似乎,他们都在等着。
等一个领头人,率先做出表率。
柳大少轻轻地吐出了口里的轻烟,隔着面前的烟雾,目光隐晦的在一群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看到他们脸上明明意动不已,却又犹豫不决的表情,双眸微眯的朝着牢门外瞥了一眼。
不急,不着急。
重头戏马上就来了。
当柳大少烟锅里的烟丝快要燃尽之时,牢房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比起不久前的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似乎嘈杂了一些。
柳大少眉头一挑,心底暗笑了一声,
重头戏,来了。
在柳大少与一群人的目中中,十几个狱卒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神色低沉的朝着牢房走了过来。
一个狱卒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剩下的一众狱卒挨个的走进牢房里面。
“放下吧。”
“是。”
一众狱卒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地方,齐齐的朝着旁边退去。
所有人将下意识的朝着地上的托盘看去,只见托盘里面摆放着两荤两素的菜肴,还有一壶酒水。
拿着钥匙的狱卒目光平静的在牢房里扫视了一圈,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诸位,都吃吧。
吃饱喝足了以后,明天好上路。
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尔等上路之时,莫要怨恨我等。”
狱卒的话音一落,一群犯官的脸色勐然一慌,身体顿时颤抖了起来。
他们以前也都是朝廷命官,自然清楚这顿丰盛的饭菜意味着什么。
狱卒也不管那些犯官的反应如何,直接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乐呵呵的抱了一拳。
“杨爷,你吃好了吗?
你若是已经吃饱喝足了,兄弟们就将剩下的东西给带回去吧。”
柳大少吐了一口气轻烟,随意的摆了摆手。
“拿走吧,拿走吧。”
“得嘞,杨爷你先歇着。”
“等等。”
“杨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回去后告诉你们松头一声,别忘了让他给本少爷把宵夜给背上了。
无论本少爷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到,先提前准备好了再说。”
柳大少说完话,随手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毫不避讳的递到狱卒的面前。
“这是本少爷给诸位兄弟的茶水钱,有劳你们带话了。”
狱卒满脸笑容的将银票纳入了袖口里面,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杨爷,兄弟就不客气了,多谢杨爷的茶水钱。”
“多谢杨爷的茶水钱。”
“得嘞,去忙。”
“杨爷,你先歇着。”
狱卒招了招手,率先朝着牢房外走去。
等到一众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大少用手扒开了身边的杂草,露出一片空地后,反手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尽。
柳大少卷起旱烟袋别再腰间,乐呵呵的朝着一群脸色惶恐不安的犯官挥手示意了一下。
“幼呵,诸位老少爷们们,居然能够让狱卒给你们准备这么多的酒菜。
看来,你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本少爷先前言辞放荡,失礼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一群失魂落魄的官员瞬间回过神来。
他们回过神后,齐刷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少脸色一僵,立即盘膝坐了起来。
“诸位老少爷们,怎么个意思?你们为何如此看着本少爷呀。”
看着柳大少脸上疑惑的表情,西南角里一个较为年轻的官员,牙关打颤的深吸了几口气。
“这位……这位杨爷,难道你不知道这顿饭,叫做什么饭吗?”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挠了挠头,望着那位年轻的官员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弟,本少爷我活了那么多年,今天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进到牢房这种地方。
对于牢房的规矩,我还真是不太了解。”
柳大少话音一落,随手抽出了腰间的镂玉扇。
他刚刚甩开折扇,似乎想到了什么,勐地抬头扫视了一眼牢房里的一群官员。
“等等,你们几个不会告诉本少爷,这顿饭,是那种饭吧?”
柳大少那一脸惊愕的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此时是在演戏。
看到柳大少脸上惊愕的表情,一群人彼此相视一眼,纷纷神色低沉的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吧,还真他娘的是那种饭啊!”
柳大少尖声爆了一句粗口,立即朝着牢房的角落里缩去。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本少爷警告你们,你们该吃你们的吃你们的,谁都不准靠近本少爷。
本少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想沾上了你们身上的霉气。”
柳大少说着说着,神色郁闷的伸出右腿,在前面的杂草上用力的划了一条长线。
“你们谁要是敢越过这条长线,别怪本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众人看着柳大少一脸嫌弃的表情,神色顿时变得更加的惶恐了起来。
他们唯一的希望,此刻好像也不存在了。
“杨……杨爷。”
“杨你大爷,本少爷跟你不熟,你少他娘的跟本少爷套近乎。”
柳大少看着斜对面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官员,骂骂咧咧的回应了一声。
那副纨绔子弟的姿态,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正当那位年轻官员还想说什么之时,牢房外忽的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越来越越清晰。
直到一个身上穿着四爪蛟龙袍,手扶腰间佩剑的魁梧身影停在了牢房外,脚步声这才消失不见。
如此穿着打扮的人,非宋清无疑了。
柳大少看到站在牢门外的宋清,神色顿时一喜。
他一把合起镂玉扇别再腰间,急忙起身朝着牢门跑去。
柳大少看着宋清,神色激动的抓着牢门用力的晃动了起来。
“表哥,表哥,你总算是来了。
这里面又脏又乱,我是一刻钟都不想待在这里面了。
你快点传令那些狱卒,让他们马上把我给放出去。”
宋清看着柳大少神色兴奋的模样,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阴沉的重哼了一声。
“哼,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在外面给老子惹是生非。
以前犯点不大不小的过错,为兄替你兜着也就罢了。
可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今天居然给老子惹上了人命官司。
人命官司啊!
如此重大的桉件,你让老子怎么给你兜着。”
听着宋清的斥责之言,柳大少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表哥,今天的事情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是那些狗日的混账东西先动的手,我总不能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们对我拳打脚踢吧。
我将他们打死了,充其量就是一时失手罢了。”
宋清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放屁,都进到昭狱里面了,你还在狡辩。”
“表哥,小弟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天香楼问一问。
天香楼的老鸨子和那些姑娘们,都可以为小弟我作证。
表哥,小弟真的没想杀了他们。
怪就怪小弟当时喝了不少的酒水,酒意上涌之下,一下子没有收住拳脚。
所以才……才……”
宋清看着柳大少一脸委屈的模样,神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随手解下了别再腰间的旱烟袋。
“打死了几个人?”
“两……两个。”
宋清点燃烟丝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紧皱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说实话,到底打死了几个人?”
“五个。”
宋清用力的一口旱烟,抬手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身前的牢门。
“不争气的东西,你再不说实话。
老子就不管了。”
柳大少身体一颤,身体哆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表哥,别别别,小弟说实话,小弟说实话。
打死了,打死了八个。
表哥,这一次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宋清虎躯一震,勐然提高了自己的嗓音。
“什么?八条人命?”
柳大少看着宋清眉头紧锁的模样,急忙低下了头。
“嗯!”
宋清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脸色阴沉的抽了一口旱烟。
“不争气的东西,你是要气死为兄啊!
八条人命,你怎么没被他们直接给打死呀!”
“表哥,小弟知错错了。
这一次你可得一定要帮帮我呀,你要是不帮我的话,小弟这次就死定了。
你可是小弟的亲表哥,你不能就这样看着我被朝廷问罪呀。”
宋清微微闭起双眼,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宋清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我姑姑的情分上,为兄就再帮你一次。”
“多谢表哥,多谢表哥。”
“不过。”
“不过什么?表哥你尽管说。”
“表弟,八条人命,毕竟不是什么小事情。
想要把事情摆平,打点关系的花销,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表哥你尽管放心,所有的花销,全部都是小弟一个人的。”
宋清神色唏嘘的点点头,端着手里的旱烟袋,直接转身离去。
“你安心的等着吧,我先回去了。”
“表哥,小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今夜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人来见你的。
到时候他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不许隐瞒半个字。”
“是是是,小弟知道了。”
柳大少挥了挥,回到草席上盘膝坐了下来,掏出腰间的镂玉扇乐呵呵的扇动了起来。
“本少爷就说嘛,不过死失手打死了几个人而已。
身为我的亲表哥,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里等死呢!”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滴咕了一声,气定神闲的躺在草席上面,闭着双眸假寐了起来。
在一众犯官好着挣扎不已的目光下,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日落西山,牢房里彻底的昏暗了下了。
几个狱卒走过之后,牢房外的几盏油灯,闪烁起了微弱的光芒。
而此时的柳大少,也已经真正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在一群犯官极其煎熬的等待下,皎洁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悄悄的进入了牢房里面。
月上中天,深夜子时。
轻轻地敲打声,将柳大少以及几个实在忍不住睡意,已经睡着了的犯官,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此事一个全身穿着黑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着。
“杨公子。”
“嗯?什么人?”
“帮你解决麻烦的人。”m.
柳大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急忙起身朝着牢门走去。
“在下杨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怎么,难道武义王千岁没有告诉你老朽的名讳吗?”
“我表哥临走之时,只是告诉在下,让我安心的等着就行了。”
“既然武义王没有说,老朽也不便透露身份。
老朽只负责帮助杨公子解决麻烦,其它的并不重要。”
“这……这……”
“怎么?杨公子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前辈,在下说句不中听话,你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表哥找来帮我解决麻烦的人。
事关在下的身家性命,在下不得不谨慎啊!”
“呵呵呵,杨公子倒是谨慎。”
“事关性命,还望前辈见谅。”
斗篷人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武义王的面子上,老朽也就不隐瞒了。
不过。”
“不过什么?”
“老朽希望杨公子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能够保守住秘密。
否则的话,就算是武义王求情,也保不住你性命。”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前辈请放心,在下一会保密的。
咱们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泄露了你的身份,不等于是在不打自招吗?”
“这倒也是。”
斗篷人轻声说了一句,抬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巾。
“老朽,夏公明。”
“什么?夏……夏公明?
你是内阁……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
柳大少虎躯一震,一脸惊愕的看着嘴角含笑的夏公明。
牢房里的一众犯官听到两人的话语,亦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回过神后,齐刷刷的朝着站在牢门外的夏公明看了过去。
“咕都,你真的是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
夏公明眉头一挑,澹笑着点了点头。
“老朽想,在京城之内还没有人敢冒充老朽的身份。”
“杨公子。”
“夏阁老?”
“时间仓促,为了不引人注意,老朽也不能在昭狱里久留。
因此,咱们便长话短说吧。”
“是是是,夏阁老你说。”
“一条人命一千两黄金,两万两银子,只要杨公子同意,你的就交给老夫来处理了。
不知,杨公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我能出去,多少银子都没有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朽告辞。”
夏公明带上了斗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等等。”
“杨公子还有什么事情?”
“夏阁老,在下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天中午,杨公子就可以回家吃午饭了。”
“多谢阁老,多谢老哥。”
“回见。”
夏公明的脚步声消失以后,一群犯官争先恐后的朝着柳大少围了过来。
“杨公子,不不不,杨爷,杨爷。
在下庐州司马胡桐赫,见过杨爷。”
“杨爷。”
柳大少眉头一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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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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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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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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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宠兽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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