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英年早逝
顾景霆来到医院,一番检查之后,直接被医生勒令入院。
肖枫看着顾景霆胃部的片子和诊断报告,忍不住冷了脸,“胃溃疡还敢喝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顾景霆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低沉平淡的询问,“需要手术吗?”
“暂时保守治疗。如果你继续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下次病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动刀了。”肖枫如实的回道。
顾景霆听完,淡漠的点了下头,依旧没什么情绪。
他一直侧着头,视线落在窗外的茫茫夜色之中,让人猜不透究竟在想什么。
肖枫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病房。
顾景霆入院,惊动的人不少,阮祺当晚就赶过来了。
顾景霆接手的顾氏财团,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各路的眼线都混杂在其中,真正能为公司卖命的没几个。好在顾氏财团的底子好,实力雄厚,否则早就被顾长海折腾没了。
顾景霆任职顾氏财团总裁后,几乎都是超负荷工作,阮祺一直叫苦连连。
何况,除了工作和应酬之外,顾四少这两天的心情明显不好,开除了一个高管,两个秘书。
高管是顾长海留在公司的暗线,踢出公司也不稀奇。而那两个秘书,一个是因为不小心拿错了文件,另一个是因为在咖啡里多放了一块糖,就惹得顾总裁发火。
原本他们犯的都是小错,可惜运气不好,被顾总裁当成了出气筒,直接让他们结账走人了。
阮祺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拿着一只苹果,右手拿着水果刀,一边削果皮,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说说你,就算心里不痛快,也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不就是和林亦可吵了一架吗,男人和女人吵架,还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拿出点儿霸气,直接把人拖上床,睡一觉之后保证她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阮祺刚说完,一抬头就对上了顾景霆冷漠的眼神,他手一抖,差点儿没割伤手指。
“得,算我多嘴。您是正人君子,不干强迫女人的事儿。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动你女人,那咱们就拿姓左的出出气。玩儿死他还不跟捏死一直蚂蚁一样。”
阮祺说完,顾景霆依旧无动于衷,眸光仍然是冷的。
阮祺不敢再说话,他嘴欠,万一把顾四少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空荡荡的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就在阮祺以为顾景霆不会搭理他的时候,顾景霆却开口了。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得的流露出几分低落。“我还没那么没品。”
如果他想以权势压人,林亦可早就被他吃的死死的。可他不想那样,大概是因为上心了,所以,他亦想要她心甘情愿。
至于左烨,在顾景霆眼中,那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浪费心思和时间。
病房内再次陷入沉寂,阮祺手中的苹果皮被削掉了厚厚的一层。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顾景霆。
顾景霆看都没看一眼。阮祺讪讪的收回手,用力的在苹果上咬了一口,然后,忍不住皱眉。
妈的,酸死了。
离开病房,阮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应该把顾景霆住院的事儿告诉林亦可。
顾景霆把自己祸害成这样,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林亦可这个罪魁祸首。她耍大小姐脾气,大半夜的离家出走,害的顾景霆满世界的找人,几乎一晚没睡。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晚上还要应酬,铁人也扛不住。
他早就说过,男人就不能太把女人当回事儿了,否则苦的肯定是自己。
阮祺让欧阳隆查了下林亦可的位置,然后,开车赶了过去。
阮祺的捷豹招摇的横在拍摄现场门口,他看到林亦可从里面出来,和同行的人有说有笑,又是一阵窝火。
这个没心肝的女人,顾景霆还躺在医院里,她却好吃好喝,妆容精致的出现在镜头前。
“林亦可。”阮祺走过去,拦在了林亦可面前。
林亦可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她认识这个人叫阮祺,是顾景霆的朋友,在A市算是混的不错的人物。
但除此之外,他们这是第二次接触,第一次是她生日那天,他来送了一个蛋糕。实际上,他们压根算不上熟。
林亦可想不通阮祺找上她的目的。
“怎么着?不认识了?还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阮祺冷嘲的开口。
“阮先生。”林亦可礼貌的说道,“您找我有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通知你一声,顾景霆住院了。万一哪天你接到他英年早逝的消息,也千万别觉得吃惊。反正,以林小姐的条件,再给你儿子找个爸也不是什么难事。”阮祺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林亦可却震惊的看着他,脑袋嗡嗡的响。
顾景霆住院?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住院,还可能有性命之忧!林亦可妆容精致的脸上几乎褪去了血色,声音发颤的询问道,“他怎么会住院?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阮祺冷哼了声,单手插兜,继续说道,“你大半夜的离家出走,害的景霆满世界的找人,直接把自己找到了医院里。有个男人为了你要生要死的,是不是特得意……”
“顾景霆在哪儿?”林亦可没心情再听阮祺说废话,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顾景霆。
阮祺看林亦可真的有些急了,看来还算有点儿良心。他转身回到车子里,从里面取出纸和笔,写下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
林亦可接过地址,转身就走了。
她几乎是飞车赶到医院,连闯了两个红灯,还差点儿发生交通事故,总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她按照地址找到了顾景霆所在的病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冲了进去。
病房内,顾景霆安静的躺在床上,深邃立体的五官染上了一层苍白。他睡得很沉,但即便是睡梦中也轻蹙着眉。
他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冰冷的液体一点点的通过血管流入他的身体里。
林亦可看不出他伤的多重,但一想到可能有生命危险,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她握住他发冷的手,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落在他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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