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温泉山庄。
最近连下了几场雨,今天难得的阳光明媚。
顾景霆约了顾景遇一起打高尔夫。
阮祺和傅辰东作陪。
顾景遇的高尔夫打得实在是一般,挥了几杆后,淡淡的摇头失笑。
顾景霆也不是特别热衷于这种不温不火的运动,笑着说:“下次还是一起打篮球,出一身汗的感觉也不错。”
“得了,都这个年纪了,你们还蹦的起来么。
打篮球的时候别算我。”
傅辰东摇着脑袋说。
“哪儿敢叫你啊,肾亏的那么严重,打球这种剧烈运动的确不适合你,万一在球场上倒下了,我们还得付连带责任。”
阮祺嬉笑着说道。
傅辰东抬腿给了他一脚。
两个人连打带闹的跑远了。
顾景霆和顾景遇并肩走在高尔夫球场的绿地上,顾景遇手握着球杆说道:“特意把我叫到这边来,不会只为了打球吧?”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三哥。”
顾景霆陪着笑。
“到底什么事儿?
还能难住顾四少。”
顾景遇问。
“不是什么大事儿。
刘家有一批货,刚进海关。
我和海关的人不熟,你如果方便的话,打个招呼过去,先把货扣下。”
顾景霆如实的说道。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于顾景遇这个市委书记来说,就是一个电话,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
“刘家?
做外贸出口的那个刘家?
他怎么得罪到你了?”
顾景遇略有不解。
顾景霆温润的一笑,回道:“刘家和我没什么关系。
不过,老婆大人吩咐的,我哪儿敢不从命。
否则,晚上又要睡书房了。”
“少招嫉妒。”
顾景遇笑着,伸手轻锤了下顾景霆肩头。
顾景霆那一脸幸福的笑,还真是晃眼。
两个人刚说完,顾景遇的手机就响了,他接听完电话,脸上瞬间没有了笑意。
“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
你们玩儿吧,我有急事儿,先回去了。”
“我让司机送你。”
顾景霆说。
“不用,我的司机已经到门口了。”
顾景遇把手里的球杆丢给顾景霆后,匆匆的离去。
顾景遇走后,阮祺和傅辰东两人坐着电动高尔夫球车过来了。
“什么情况,顾书记怎么走了?
不会谈崩了吧!”
傅辰东一脸夸张的问道。
“没有。”
顾景霆淡淡的回道。
“什么事儿走的这么急。”
阮祺不解。
“能让男人着急的事儿,八层和女人脱不了关系。”
傅辰东一脸暧昧的嬉笑。
阮祺抬腿给了他一脚,“你丫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男女关系。”
“他这次或许没说错。”
顾景霆附和道。
能让顾景遇失控的,这个世界上大抵也只有一个谢瑶。
“事儿都办妥了吧。”
阮祺问。
“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顾景霆说完,把手中的球杆丢进车里。
阮祺跟着上车,仍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这么点小事,不过是秦副省长一句话的事儿。
林亦可是秦浩的亲外甥女,总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你何必为此欠顾景遇一个人情?”
顾景霆双臂环胸的坐在车上,心情不错,难得的解释。
“二叔家和我家的关系并不融洽,我和景遇以前还算熟络,后来,我进了维和部队,他调去D市,多少年都不联系。
所谓亲戚,就是要走动才能亲近。
无论是他欠我,或者我欠他,总归有来有往,才能把关系维系下去。
我想,景遇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他应该很乐意我欠他这个人情。
并且,他现在这个年纪,绝不会止步于此,迟早是要进京的。
到时候,唐家和顾家也能相互依仗。”
“你们想的真够长远的。”
傅辰东听完,摇头晃脑的说了句。
他这个人聪明归聪明,也很有手腕,就是性子太散漫,只想着及时行乐。
“你懂个屁啊。
满脑子装的都是胸大无脑的女人。”
阮祺习惯性的抬脚蹬了他一下。
顾景霆见惯了两个人打闹,只温淡的说了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而与此同时,顾景遇的车子已经抵达了医院。
杨曦仍在抢救室里面抢救,谢瑶坐在抢救室门外,垂着头,不说话,也看不出情绪。
慕容雨彬和慕容霖都在,父子两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看样子,杨曦的情况应该非常的不乐观。
“阿姨怎么样?”
顾景遇匆匆而来,还带着几分轻喘。
谢瑶一直不说话,一动不动的坐着。
慕容雨彬瞥了一眼,嗓音略微沙哑的回道:“我和妈正在说话,本来好好的,妈突然就昏厥过去了。
医生说心脏骤停,正在抢救。
还,还下了病危通知。”
顾景遇也没有再问,随即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率先走出来,一直僵坐着的谢瑶终于有了反应,迫不及待的冲到医生面前,哽咽的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
“已经抢救过来了。
但类似的情况以后还会逐渐的发生,并且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最后抢救无效……你们家属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神情无奈的说道。
谢瑶听完,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软软的倒下去。
好在,顾景遇就站在她身后,适时的拥住了她。
谢瑶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不停的往外涌。
“我知道妈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虽然她不说,但柜子里放着的止痛药,她以前每个月只吃一瓶,现在每个月要吃三瓶了。
她越来越痛苦,止痛药吃的越来越多,却越来越不见效了。
我知道她活得很辛苦,也许死对她来说才是解脱……”可是,谢瑶舍不得母亲死。
虽然,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可她依旧无法接受。
她害怕母亲变成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害怕看到一张空荡荡的床铺,更害怕母亲丢下她,她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阿瑶别怕,没事的。”
顾景遇半搂着她,温声的安慰。
但这样的安慰,显然是苍白而无力的。
谢瑶靠在他身上,颤抖的很厉害。
其实,顾景遇很想告诉她,她不会是一个人,他会永远陪着她,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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