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林亦可继续追问。顾景霆和苏卿然凑在一起,林亦可对此还是挺介意的。
“你说苏卿然?”顾景霆微挑眉梢,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她们舞蹈团来部队慰问演出,演出结束后,她特意找过来和我叙旧,我总不能把人赶走,毕竟,唐家和苏家的关系摆在那里,明面上不好撕破脸。我正头疼怎么打发她,还好你来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可叙旧的。她难道还在打你主意?”林亦可一双小手扯着顾景霆的衣领,不满的嘟着嘴巴。
“大概就是想给我添点堵吧。”顾景霆回道。
“真是损人不利己。”林亦可哼笑着说道。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消失了,眉宇之间都带着忧虑。
顾景霆半搂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叹道:“在担心舅舅的事?”
“你,你知道了?”
“刚收到消息。我已经让大东和阮祺去找人了。别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舅舅没做过的事,不可能硬安在他的头上。只要找到他的秘书,有的是方法撬开他的嘴,反贪局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林亦可点了点头,紧蹙的眉心仍不曾舒展。“顾景霆,我想回A市一趟。”
“嗯。”顾景霆点头,“我把手中的工作交代一下,陪你一起回去。”
“真的?”林亦可喜出望外,仰头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眸晶亮晶亮的。
“嗯。”顾景霆压低头,在她额间吻了一下。
林亦可订了两张第二天早上飞A市的机票,下午的时间忙着收拾两个人的行李。
然而,行李刚收拾好,顾景霆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马上要去外省执行任务。
一时间,整个唐家似乎都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顾景霆几乎是没得选择。但顾景霆为了林亦可冲冠一怒的事儿实在是没少做,唐家人最担心的就是他会为了林亦可拒绝执行命令。
连唐战峰都特意把顾景霆叫去书房长谈。
顾景兮倒是没说什么,她内心深处,总觉得顾景霆应该陪着林亦可回一趟A市。当初林建山过世,顾景霆没有出面。现在秦浩出事,若是顾景霆再不陪在林亦可的身边,他这个丈夫当得实在是可有可无了。
但唐家的人显然是以家族利益为重。
唐老夫人拉着顾景霆,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阵。
“阿灏,你是军人,应该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和责任。儿女情长和国家人民的安危相比,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分得出来。何况,小可也是懂事的孩子,一定能够体谅你的难处。
你放心,毕竟是姻亲,秦浩的事,我们唐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唐老夫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反正,她拉着顾景霆说话的时候,被林亦可不偏不倚的听个正着。
若是以前,林亦可心思单纯,只会以为是无意间撞破。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
唐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心机深,哪怕是一句普通的话,都可能暗含深意。
唐家反复承诺不会对她舅舅的事袖手旁观,大抵就是怕她拖顾景霆的后腿吧。
唐家人的态度摆的这么明确,如果她继续坚持让顾景霆陪着自己回A市,只怕真的要天怒人怨了。
林亦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把顾景霆的行李箱打开,把东西回归远处。
顾景霆看着她沉默而忙碌的身影,只觉得心疼又无奈。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着她。“亦可……”
“你不会又想和我说‘对不起’吧?”林亦可转身,眉眼弯弯,一副娇嗔的模样。一双手臂软软的环上他的腰。
“奶奶和爸已经答应会帮衬舅舅的事,我也安心了。这次回A市,就是去看看舅舅而已。你不去也没关系的。”
“亦可,抱歉。”顾景霆温热的手掌拖住她脸颊,有些干涩的说着道歉的话,眉宇之间满是歉疚之色。
林亦可笑着靠近他胸膛里,漂亮的眼眸微垂着。“我没关系的。倒是你,出任务的时候一定不要分心,照顾好自己。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的。”
林亦可从不过问他出什么任务,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危险。毕竟,部队里的一些机密,他未必方便告诉她,所以,她也识趣的从不多嘴。
林亦可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安全。只要他能够平安的回来,其他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顾景霆执行任务,刻不容缓,当晚就离京了。
林亦可是第二天的飞机飞A市。
唐家的司机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原本,顾景兮还要跟着,被林亦可拒绝了。
她又不是孩子,没道理每次出门都让婆婆陪着作伴。
林亦可坐在车子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倒退,心里莫名的多了一股孤单感。
她一个人去机场,一个人拎着行李进安检,又一个人登机。
林亦可走在靠窗的位置,身旁的位置空荡荡。
她低下头,拿出手机关机。而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亦可关掉了手机,下意识的侧头去看,当看到陈羽飞时,免不了一阵的错愕。
陈羽飞见到她,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亦可,好巧。”
林亦可弯起唇角,流露出一抹笑靥。漫长的旅途,身旁多了一个熟人,突然觉得也没那么孤单了。
“羽飞哥,你也回A市?”
“嗯,不太放心小姨和姨夫,回去看看。”陈羽飞回道。
两个人说话间,飞机的广播中想起了滴滴的提示音,飞机缓慢的进入起跑道,即将起飞。
林亦可和陈羽飞都没再说话,低头系上了安全带。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飞行变得平稳了许多。
林亦可和陈羽飞才偶尔聊上几句。陈羽飞也算是学识渊博,无论林亦可聊什么,他似乎都能接上话,绝不会冷场。
当然,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秦浩的事。对其中细节都进行了合理的推测和分析,但说一千道一万,最重要的还是找到秦浩的秘书,否则,这件事还真要成为悬案了。
飞机落地后,两个人直接乘车去了医院。
此前,林亦可已经和舅妈谢婉心通过电话,谢婉心只说秦浩没有生命危险,让她不用担心。
然而,林亦可抵达医院后,才发现秦浩的状况远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医院甚至已经下了几次的病危通知。
目前,秦浩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人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在重症监护室监护。
自从秦浩出事入院,谢婉心和秦翊母子一直守在医院里。只有胡亚新不在。
听说胡亚新还在国外度假,并不清楚国内的事。当然,这会儿已经弄成这样,也没人关心她回不回来。
谢婉心在医院连熬了几天,整个人憔悴不堪,看起来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秦翊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双眼睛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好像要吞人一样,这些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那个姓赵的,等小爷抓到他,非弄死他不可。”
秦浩的秘书姓赵,平时跟秦家的人相处的很好。秦浩为人随和,对自己的秘书也格外的关照,因为赵秘书是外地人,平时年节甚至让他到自家过。秦翊还和他称兄道弟的。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赵秘书看起来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竟然能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出事后还携款潜逃,让秦浩背黑锅。
“行了,别瞎嚷嚷了。那个赵秘书又不能逃到天上去,肯定能找到的,别让你表哥表姐跟着担心。你先带他们去看看你爸爸。”
谢婉心声音哽咽着说道。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林亦可看着秦浩躺在里面,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模样,忍不住湿了眼眶。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秦浩刚正的脸,和他爽朗的笑声。
很小的时候,秦浩喜欢把她举过头顶,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那时候的舅舅,是高山一样巍峨的存在。
然而,此时此刻,这座高山却轰然倾倒,倒在了坚硬的病床上。
陈羽飞见林亦可的情绪有些许的失控,非常主动的把肩膀借给她哭了一会儿。
秦浩一直昏迷不醒,状况不容乐观。陈羽飞和林亦可也跟着守在了医院里。
一直到晚上,谢婉心才把他们打发回去。
林亦可和陈羽飞走出医院,才发现两个人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呢。
“我在医院附近的快捷酒店订了房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酒店对付吃点吧。”陈羽飞提议。
林亦可点头表示赞同,她亲舅还倒在医院里,林亦可也没心情大吃大喝。
快捷酒店和医院隔着两条街,他们并没有叫车,而是步行过去。
经过一条街区的时候,街角有一个规模不大的蛋糕店,橱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十分的可口诱人。
林亦可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陈羽飞就已经迈开脚步走过去,让店员装了几样点心。
他付款后,拎着包装袋走到林亦可的身边,把手中的袋子递到她面前,笑着说道:“看着好像挺好吃的,我随便选了几样,你要尝尝么?”
陈羽飞实在是善解人意啊,甚至连话都说的滴水不漏,丝毫不会让林亦可觉得不好意思。
林亦可笑意盈盈的伸手接过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小点心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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