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被第一时间送往了医院,林亦可并没有走,并且,把想要跟随救护车一起离开的刘佳怡也拦了下来。
“林亦可,你拦着我干什么?
玲玲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陪在她身边,不然我没办法安心。”
刘佳怡眼泪汪汪的说道,一副极担心和关心唐玲的样子。
真是可笑,如果真的关心唐玲,下手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狠了。
在刘佳怡的眼中,唐玲就是一个被拉来当垫背的傻子而已。
林亦可看着她戏演的这么真,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无济于事。
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现场的人,一个都走不了。”
“报。
报警?
为什么要报警,玲玲的事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刘佳怡听到林亦可报警,立即便慌了手脚。
她自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万一查到她的身上,蓄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万一,万一唐玲倒霉死掉了,她是不是还要给这个蠢货偿命?
刘佳怡手脚冰凉,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着。
彼端,那匹发狂的马已经被制伏了,前腿弯曲倒在了地上,正在痛苦的嘶鸣着,哀鸣声让刘佳怡心口不停的发颤。
随后,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在马场外停住。
车门打开,十几名干警有序的下车,并陆续的进入事发现场。
警察封锁了现场,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回去做笔录,刘佳怡,林亦可和陶英都包括在内。
进了警局,除了刘佳怡不敢说实话以外,其余人都是实话实说。
因为事情发生在摄像师的镜头下,拍摄的视频直接成为证据被警方扣留。
刘佳怡和林亦可如何因为换马而发生争执,以及唐玲和刘佳怡如何交换了马匹。
陶英也如实的说了看到刘佳怡对马匹动手脚,成为了直接的目击证人。
警方雷厉风行,直接搜查了刘佳怡的储物柜,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小包不明药物,随后送去了检验科检查。
那匹发狂的枣红马也被送去了兽医站检查,检查结果证明这匹马服用过能够抑制中枢神经的药物,从而导致癫狂。
而刘佳怡的那包药物,和枣红马血检中残存的药物恰恰是同一种。
于是,人证物证聚在,刘佳怡辩无可辩,直接被警方拘留了。
刘佳怡还算聪明,也算是镇定,要求联系亲属和律师,并声称自己的律师来之前,她什么都不会说。
然而,警方按照规定流程,让她和家属通电话。
……彼端,林亦可看着白纸上写着的一串陌生的码号,微微蹙眉。
“号码的持有者查不到么?”
“查不到。
但可以肯定,持有者绝对不是刘家的人。”
陶英说。
林亦可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刘佳怡在家里并不受宠,刘父也不是慈父,出了事恨不得撇清干系。
刘佳怡是聪明人,这种关键的时候,她迫不及待要联系的人肯定是能够捞她出去的人。
那么,这个号码的持有者就有些意思了。
林亦可冷笑了笑,她迟早要把这些牛鬼蛇神都抓出来,挨个收拾。
林亦可手掌紧握成拳,那张写着号码的纸页被她揉的稀碎。
“医院那边有消息么?”
林亦可又问。
“我刚问过,正在进行二次手术。”
陶英回答,言简意赅。
林亦可又皱了皱眉。
二次手术就意味着唐玲的伤势十分严重,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吧。
唐玲的确蠢的让人头疼,但就这么送命,也实在是挺无辜的。
“要去医院看看么?”
陶英问。
林亦可稍稍犹豫了一下,微点头。
唐玲出事的时候她就在现场,即便她现在躲着不见,唐二太太那种无理搅三分的性子,也迟早会找上她。
林亦可赶到医院的时候,唐玲的手术刚刚结束,麻药没过劲儿,人仍处于昏迷的状态,在重症监护室内监护。
唐家的人来的齐全,唐二太太,唐涛和杨珊夫妻,甚至连唐老夫人都赶过来了。
医生说,唐玲的右膝盖骨被马蹄踩烂了,粉碎性骨折,即便进行二次手术,没有进行截肢,但这条腿已经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唐二太太哭的撕心裂肺,整个走廊都灌满了她的哭嚎声。
她见到林亦可后,情绪更加激动了,一声接一声的质问着:“我听说玲玲骑的那匹枣红马本来应该是你的,出事的也应该是你才对,你为什么要换马?”
“当然是觉得马有问题,所以才换的。”
林亦可不加掩饰的如实回答。
“你觉得马有问题就换给玲玲,林亦可,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恶毒!”
唐二太太厉声指控。
“二婶既然听说了换马事件,想必也应该听说,这件事警方已经基本定案了。
马是刘佳怡动了手脚,我怀疑马有问题,所以和刘佳怡换了马。
至于为什么出事的是唐玲,你应该去看守所问刘佳怡才对,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林亦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唐二太太听完,仍是一脸的狰狞,“我家玲玲是个实心眼的,你们都不要那匹马,她就烂好人,自己把马牵走了,她怎么会想到那匹马有问题呢!你是玲玲的堂嫂,明知道马有问题,都不提醒她一句,林亦可,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唐玲可是一向好赖不分,是非不明,对我更是有成见。
我即便是说了,她也未必会听,还会以为我在挑拨离间。
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枉做小人。”
林亦可带着几分不屑的说。
“你,你,明明见死不救,还强词夺理。
老太太,您看看,这就是咱们唐家娶回来的好媳妇。”
唐二太太讲理讲不过,就开始哭嚎撒泼。
连一旁的陶英都看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亦可反应快,吩咐我去救人,你现在已经为你女儿收尸了,还有精力在这儿大呼小叫?
简直岂有此理!”
“你又是谁啊,哪颗葱哪颗蒜?
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唐二太太冲着陶英吼道。
“没有她说话的份儿,有我说话的份儿么?”
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从一侧传来,浑厚磁性的嗓音中隐约夹杂着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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