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医院。
苏卿然伤的的确挺重,躺在医院里,一只腿打着石膏,脸色苍白,唇角一大块青紫,样子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苏母坐在病床旁,阴沉着一张脸。
“你和唐涛,到底怎么回事?
你继父上次问起,我敷衍了过去,只说那些都是谣传。
现在,唐涛的小情找上门伤你,我再说是误会,只怕也没人相信了。”
苏卿然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才回道:“是他逼我的。”
声音中夹杂着哽咽。
苏母微愣了一下,急切的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直瞒着我!”
苏卿然两眼含泪,把唐涛威胁她,从而屡次三番逼她发生关系的事情大致和母亲说了一些。
苏母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后又问:“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是唐涛爆出来的?”
“不然呢?
除了他还有谁!”
苏卿然红着眼睛,愤愤的说。
“怎么可能那么巧,我们从酒店出来,恰好被徐太太撞见。
谁都知道他马上要接替徐司令的位置,两个人关系匪浅,若是不想这件事传出去,只要知会一声就是了……唐涛这个卑鄙小人,他就是不想我和别人结婚,想要一直霸占我!”
苏母听完,仍似有所思,情绪显然没有苏卿然那么激动,反而开导道:“一个男人是因为爱上一个女人,才会想要霸占她。
已经过了这些年,唐涛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也是个长情的男人。”
“那又怎么样,唐灏回到唐家,唐涛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当初我都没把他看在眼里,何况他现在还是个有妻有子的男人。”
苏卿然不屑的说道。
苏母却忍不住皱眉,伸手拍了一下她手臂。
“你以为你还和当初一样?
当初,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现在你都快奔三了,和你年纪相仿的那些青年才俊,不是结婚,就是已经订婚,哪儿还有你的位置。
女人的青春是最经不起消耗的。
何况,现在你和唐涛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原本对你很有好感的几位夫人,都客气的回绝了我。
除非远嫁或者低嫁,否则,你想嫁在京里已经很难了。”
“您总不会让我继续和唐涛不清不楚,给他做见不得光的情妇吧!”
苏卿然的情绪有些激动,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
她一动,牵扯到断掉的肋骨,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慢一点,当心伤口。”
苏母立即伸手扶住她,细心的把软枕垫在她腰后。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毛毛躁躁的,万一伤口恢复不好,你以后就别想再跳舞了。”
苏卿然疼的脸色发白,咬着唇说不出话。
苏母伸出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了口气,“卿然啊,我知道你心比天高。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现在和唐家的关系不如以前亲近了,那些富太太一个个都是人精,眼睛毒着呢,对我们母女也不似从前亲热了。
你现在能够选择的范围太小了,难道,你真的愿意放弃京里的繁华远嫁?”
“我即便不嫁,也不能和唐涛继续苟且。”
苏卿然气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你们现在已经是这种亲密关系了。
何况,唐涛这种出身的男人,骨子里都霸道的厉害,不会轻易放开你的。
与其如此,你倒不如争一争。”
苏母说道。
“他是有妇之夫,我还有什么好争的。”
“当然是争取唐太太的位置了。”
苏母继续开导道:“唐涛夫妻感情不好,这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他又爱你爱的死心塌地,为你离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从未说过要娶我。”
苏卿然显然没有苏母这么乐观。
“傻丫头。”
苏母摇了摇头,失笑,“男人并不看重一张结婚证。
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娶不娶又有什么区别。
你如果想更进一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肚子争气。”
苏卿然听母亲如此说,脸颊微微泛红,多少有些羞怯。
但随后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他每次都做措施,我根本没机会。”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实心眼了。
他做措施,你难道不会动些手脚么。
任何安全措施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你只要怀上了,他还能逼你打掉。
林亦可是怎么当上唐少夫人的?
不就是靠着肚子上位么。
那个小丫头,可比你有心计。”
“他和杨珊也有孩子,我不想当后妈,膈应。”
苏卿然又微微皱眉。
苏母忍不住叹气,苏卿然现在的情况,哪儿还轮得到她挑三拣四的。
“如果唐涛和杨珊离婚,我估计杨珊会把女儿带走的。
即便她不要孩子,你就当多养一只猫儿狗儿,给口吃的,将来随便一份嫁妆就打发出去了,也用不到你操什么心。”
“妈……”苏卿然还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苏母打断。
“卿然,妈就你一个女儿,我难道还能害你么。
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别再犯拧,好好的和唐涛交往,只要你怀上孩子,若是肚子争气,直接生个儿子,不用你开口,他会主动为了你们母子离婚的。”
苏卿然抿着唇不说话,没说同意,但也没再反对。
苏卿然即便心比天高,再看不上唐涛,终究还是要向现实低头。
而唐涛在苏卿然出事后的第二天才来医院探视。
彼时,苏母正坐在床边剥桔子,唐涛敲门走进病房,苏母热情的招呼着。
“小涛来啦。”
苏母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唐涛,并笑盈盈的说:“我和卿然正说起你呢。
你们小时候啊,关系最好。
我记得,你最喜欢扯卿然的小辫子了,有一次,还把她扯哭了呢。”
“是么,太久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
唐涛回道。
“你们聊吧,我正好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苏母说完,就离开了病房,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条件。
唐涛在苏卿然的床边坐下来,目光平淡的看着苏卿然。
她的确挺惨的,一只腿悬在床边,脸上也有伤,躺在那里,像个脆弱的布娃娃似的。
苏卿然同样看着他,泪眼汪汪,一副极委屈的样子。
彼此间有短暂的沉默,苏卿然率先开口,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把我害的这么惨,你现在满意了吧!唐涛,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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