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伦,你说对了一半,宁静号属于我啦!”丹妮轻轻拨弄胸前长辫子末端的两颗小铃铛,笑道:“可你扪心自问,这是我的错?
如果你不巴巴追上来,如果你追上来后打个招呼就离开,能有今日的结局?自己是个坏蛋,还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
“好吧,我的好女王陛下,你打算怎样处置我这个战败的贵族呢?”攸伦右边的蓝眼睛散去锐利,恢复成温柔笑意的模样。
丹妮好笑地看向乔拉,问:“依照七国旧例,这位爵爷该如何处置?或者说,我该向葛雷乔伊家索要多少赎金?”
“殿下,战争中,普通爵士的赎金100金龙便绰绰有余,但他犯了谋害君主的大罪,如果艾德·史塔克在这儿,会毫不犹豫地用寒冰砍掉他的脑袋。”乔拉右手按剑,冷冷盯着鸦眼,冷冷地说。
“如果艾德·史塔克在这,你这奴隶贩子的脑袋早掉啦!”攸伦不丁不八地站在那,慵懒地调侃道。
“如果在维斯特洛,你还有披上黑衣的机会,但现在......”白胡子轻蔑地看着他,淡淡道:“如果女王慈悲,就给用铁民的传统赐予你受淹礼。”
受淹有两种用途......或者说它的原本是用来处死有罪铁民的,后来随着淹神教义的发展,受淹成为一种类似洗礼的仪式。
“攸伦,你为何追我们?”丹妮疑惑道。
“因为我看见围着桅杆盘旋的龙。”攸伦很直率,没有半点迟疑,“在瓦雷利亚找到龙之号角时,我还以为它是个废物。
毕竟,世上都没龙了,要那玩意儿干啥?
所以,你明白了?当我见到那两条龙,内心的狂喜简直难以压制。”
原来如此!
拿着锤子的人看什么都像是钉子,想去锤几下;拿到屠龙刀的人,遇到龙肯定也会跃跃欲试。
“那颗青铜龙蛋你哪里弄到的?”她又问。
“能孵出龙吗?”他瞳孔收缩,急切地反问。
“嗯?”丹妮拉长音节。
“好吧!”攸伦叹口气,说道:“在玉海一艘商船上找到的,据说属于亚夏的一位大巫师。”
他立即又问:“你能孵出龙来吗?”
“不确定。”丹妮遗憾地说。
“为何不确定?”攸伦疑惑道。
“唉,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以生命换生命,我的三位至亲换来三条龙,现在我已经有了三条龙,即便还有亲人存活,也不会拿去换龙。”丹妮憋着笑说道。
“其他人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孵龙吗?”攸伦眼神一闪,轻声问道。
“神经病呀!”丹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谁愿意牺牲自己的至亲去赌不确定的未来?如果你对亲人没感情,那也算不得献祭,有感情的你舍得赌?”
“亚夏龙蛋多吗?”她接着又问。
攸伦嘲笑道:“你不是说不值得吗?有了三条龙还不满足?”
乔拉用铁靴子踹了他屁股一脚,冷冷道:“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攸伦被踢得身体站立不稳,脚上镣铐锁链叮当响,踉跄着前扑几步才扶住甲板爬起来,“好吧,我明白了。在亚夏龙蛋也很珍惜,我打劫了几十条船也只碰到一颗,还是化石。”
“龙之号角怎么回事?我的小龙为何还没从狂乱中脱离?”丹妮严肃道。
“我去了特力亚城主府......”攸伦声音低了下去,右眼突然幽光闪烁......
白胡子眼神一厉,右脚轻轻在拐杖底部一磕,两米多长的木杆由竖变横,他的身子顺势一侧,带动长杖猛地一旋,仗端正好击中攸伦后脑勺。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看着轻巧,实则极其迅捷有力,攸伦右眼刚闪现暗色光芒,便“嘭”的一下,被打得扑倒在地。
“老实点,不要在公主殿下面前耍花招。”老人对趴在地上呻吟的鸦眼道。
丹妮愣了下,站起身快步跑回卧室,将关在笼子里的两只龙果然又狂暴起来。
好半天才把他们安抚下去,她又回到甲板,面色凝重地向白胡子等人点点头,走到攸伦身边,问:“你难道真学会了瓦雷利亚巫术?”
“呵呵,嫁给我吧!”攸伦侧头对她得意地笑,“你有三条龙,那条黑龙属于你,连龙之号角也夺不走,但绿龙与白龙已经成为我——”
“咚!”丹妮朝他肚子猛踹一脚,冷笑道:“我就不信,一刀捅死你,然后我自己吹一次号角,他们不能恢复过来。”
“咳咳咳......”攸伦艰难咳嗽着说,“没用的,再次吹响号角,那两条龙会疯掉。而且,你不懂如何激发缚龙者的魔力。”
“你告诉我呀!”丹妮道。
“嘿嘿......”攸伦冷笑。
“杀了吧!”乔拉劝道。
攸伦笑容一滞。
丹妮点点头,“阿戈,砍掉他的脑袋,尸体丢海里。”
“噌!”马人战士干脆利落拔出亚拉克弯刀,上前去拉攸伦的头发。
攸伦面色变得阴冷可怖,奋力挣扎,但他身受重伤,压根不能对马人造成半点困扰。
“我认输,我说!”被拖到船舷边,攸伦再也坚持不住叫喊起来。
“什么认输,杀了干净。”丹妮淡淡道。
“我知道怎样进入瓦雷利亚!”攸伦连忙大叫道。
此时他的脖子没阿戈按在船帮子上,脑袋伸出海船之外,一刀砍下,头断血喷,绝不会污了甲板。
“杀不杀?”阿戈弯刀高高扬起,回头问道。
丹妮却面露迟疑之色,说实话,她真心想一刀砍死这个混蛋,毕竟,《权利的游戏》中,真正的大boss似乎就是他。
异鬼听着可怕,出场牛逼轰轰,也不过被二丫一刀秒杀而已,攸伦却杀了丹妮莉丝一条龙,和无数小弟。
不过丹妮也发现了,现实中的世界与电视剧有些区别,关于预言之子的传说流传了几千年,几乎所有民族都郑重对待之......长夜似乎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如此,瓦雷利亚的秘术对她的意义就非常大了,远超铁王座。
“我可以将海图画出来送你,绝对不造假!”眼见丹妮迟疑的神色,攸伦才真的急了:那女人并非恐吓我,她真心想弄死我,可...为什么?
难道,龙之号角对她的威胁远比自己想的更大?龙之号角强于龙之母?
想到这,他不由后悔起来:昨天该见好就收的,不该为了测试号角对龙的控制极限,而强制它们反噬龙之母......
“好吧......”丹妮向阿戈不摆手,对鸦眼说道:“用淹神、葛雷乔伊和你自己的未来发誓。”
攸伦立刻发了一个又长又恶毒的誓言,然后说道:“陛下,该您了。”
“我?”丹妮莫名其妙,“该我什么?”
攸伦瞪大独眼,说道:“发誓呀!”
“为什么?”问了一句,她才恍然。
“哎,作为女王,我怎会食言?”她摆摆手,好笑道:“说吧,别浪费时间了。”
鬼个女王,你现在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还女王。
不过攸伦也没再强求,这个世界并非现代地球社会,诚信体系还没破产,即便丹妮便宜老爹那样的疯王,也几乎没做过失信之事。
嗯,疯,也是堂堂正正地疯。
“我摸索出龙之号角的两种作用,第一种就像昨天那样,以吹号者的灵魂为代价,短暂慑住近距离之人的神魂,让他们难以动弹,第二种便是控制龙了。
要吹响号角,需要事先在吹号者胸口绘制一种飞禽类纹身,似乎是翼龙。
也不知翼龙纹身是否含有巫力,吹号时,不仅人的口鼻嘴巴烧伤流血,连纹身的眼睛也会滴血。”
这个丹妮倒真没主意,也许吹响号角的人是盛夏群岛的黑人,纹身不显眼。
“控制龙的原理很奇妙,”攸伦面露惊叹与向往之色,“你们都看到了,明明吹号角的人是个奴隶,控制龙的人却是我。
那只号角似乎有一种魔力,可以自动判断出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或者,它感知到我的意志凌驾黑奴之上?
也许古瓦雷利亚龙王便是故意如此打造号角。
每次使用号角就要献祭一个人的生命与灵魂,他们当然不会自己去使用它。”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再也想不到一支号角还能这么“魔法”,真是太不科学了。
沉默片刻,丹妮轻声问道:“我看那个吹号角的人只坚持了两分钟便死了,时间太短了吧,完全不够一场战役?”
“那是极限状态,一般情况下人虽会被号角声震慑,却不会动弹艰难。第一次,那个奴隶坚持了足足8分钟。”
两分钟与八分钟有啥区别?
“是不是距离越远效果越差?”白胡子瞥了胖太监问道。
昨天胖太监比他更早恢复过来,老人可不认为自己的意志弱于一位太监角斗士。
“呵呵,这不很显然嘛!”攸伦笑了笑,“不然我何必用计使宁静号靠近你们?”
“怎么解除对龙控制?”丹妮严肃道:“你现在还能控制绿龙与白龙?”
攸伦古怪笑了笑,叹道:“我必须主动去联系它们,之前我都以为它们恢复原状了。至于解除控制......你自己吹一次号角,或者献祭一位下属?
嗯,一定要忠诚的下属,否则龙会被他控制。
还有,这种控制最好不要太过频繁。
我之前没骗你,龙之号角在一个大箱子里被发现的,除了号角还有卷羊皮纸,古瓦雷利亚语书写。
上面有几条禁忌,除了需要献祭使用者的灵魂,如果巨龙频繁在号角声中更换主人,可能会意识崩溃,疯癫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