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俩还挺契合的。”安格尔低声喃喃。
想要使用甜蜜之梦,就必然要经过粉色之风,而粉色之风又能让人情绪舒宁,卸下平日里内心的重担。
在这样和缓的心情下,又进入了美好的睡眠,做的梦还是甜蜜之梦。
这一套正能量连环暴击,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好处自然是很大的,能力契合且互补,意味着相辅相成。但坏处也有,这会让人更容易上瘾。
“你先自己看看吧,有什么想法再叫我。”拉普拉斯的声音传进安格尔耳中。
安格尔回头一看,发现拉普拉斯已经飘到了树顶的外枝蔓,靠坐在一根枝桠上,银色的长发垂在空中,被周围的风不断的撩动。
她则静静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格尔其实内心有一些疑问,只是,现在既然已经来到了甜蜜之梦外面,那不妨先在这里看看再说。
安格尔轻轻落在了树顶的平台上。
此时,距离甜蜜之梦所在,还有二十米左右。
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在到达十米时,他便已经感觉到了一些情绪上变化:躁动的心情,在慢慢的变得平静。
这种心情的变化,能够清晰感觉出来,但奇异的是,没有一点违和感。
毫无疑问,这是粉色之风的能力。
安格尔停下脚步,稍微感知了一下。随着感知的深入,安格尔的表情越发的古怪。
这个粉色之风的效果并不强,安格尔可以轻松的摆脱情绪的影响,但是……他无论怎么去观察分析,都没有找到粉色之风能让人情绪平静的缘由。
明明是直接作用在情绪上,却了无踪迹,仿佛是你自己去调节了心情,让心情变得愉悦,而不是受到外界的影响。
如果其他人,可能会觉得这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但安格尔有超感知的天赋,都无法寻找到踪迹,这就很是神奇了。
重要的是,粉色之风只是被映照出来的,在映照过程中不可能完美的还原。这样一推,它的‘真身’恐怕更加的神奇。
仅仅是风,都奇异无比,可想而知,现实世界所对应的特殊之地,估计会更加莫测。
“在这里的时候,你有什么感受吗?”安格尔向丹格罗斯问道。
丹格罗斯思索了片刻,回道:“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感觉心情很平静。”
看来这种粉色之风,不仅仅对活人能起作用,对元素生物也能起作用。
如果这样的话,那它对灵、以及对扭曲之种控制下的觉醒魔人,有影响吗?
安格尔想了想,分别向木灵与厄尔迷,发出了同样的询问。
然而,木灵没有回答,只是畏怯的把自己蜷缩的更紧,差点没把安格尔的手臂给勒出血。
木灵是指望不上了,哪怕粉色之风让人心灵安定,都无法遏制住它的天性。
至于厄尔迷,安格尔得到的回馈,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么看来,扭曲之种似乎层级比粉色之风要更强悍?想想也是,扭曲之种是以乱源为主材料,而乱源可是连库洛里都忌惮的事物。
安格尔没再多想,继续向前。
在走到距离粉色风球还有五米左右时,安格尔这才隐约感知到了一丝神秘气息。不过,当他想要更进一步去探查时,耳边传来了拉普拉斯的声音:
“如果你不想就此睡去,就别再前进了。我给这些粉色之风的设定是,靠近五米之内,就会自动打开一条外围的通路,让人可以进去。”
“一旦粉色之风被激活,开启了通路,在甜蜜之梦的影响下,你会主动往里面走。到时候,你就算不想睡,也必须要睡了。”
“除非,你能抵抗神秘之力的影响。”
抵抗神秘之力?安格尔想想还是算了,神秘之力如果都能被抵挡,那估计萌芽教派也不至于发展的如此蓬勃了。
既然拉普拉斯都这么说了,安格尔还是往后退去。
重新退到了十米开外。
想要近距离研究甜蜜之梦,暂时行不通,而且“研究”本身也不是安格尔的重点。所以,安格尔还是决定先暂时离开。
不过,在彻底退出粉色之风的范围前,安格尔也没忘记另一件事:树顶的壁画。
安格尔落到平台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壁画,就在他脚下的这个木质平台上。不过,之前安格尔注意力放在甜蜜之梦上,就没太注意,如今倒是可以仔细看看。
安格尔围着平台转了一圈。
对壁画的大致面貌已经有了一个整体印象后,便退出了平台。
离开平台后,安格尔伸出手指凭空一点,便出现了一个平面的幻象。
幻象里的画面,正是安格尔之前所记录的壁画。
一般而言,壁画多是用于记录“颂诗”、“灾难”与“神话历史”的。可以说,壁画几乎和“神”、“信仰”脱不开关系。
而为了表达的更清晰,壁画大多很直白,不会有太晦涩或者让人生出歧义的解读。
但这个壁画却完全不一样,全是无意义的线条,若非有明暗交替,安格尔大概率会以为是某种不认识的魔纹。
安格尔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实在看不懂。
虽然旁边有一些文字,似乎是在介绍图案,但是这些文字,也都是深渊恶魔文的变种,安格尔依旧不认识。
“是不是用正常的逻辑,无法读懂呢?”安格尔低声喃喃一句,然后转头看向丹格罗斯:“你来看看,你看得懂吗?”
丹格罗斯一开始还很兴奋的跟着安格尔研究,但听到安格尔的话,掌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你才不正常呢,我,我也看不懂。”
丹格罗斯倒也不是为了逆反而说这番话的,它是的确看不懂。
安格尔又去找厄尔迷看了看……厄尔迷传递回来迷惑的思绪,显然不懂安格尔在做什么。
丹格罗斯:“这会不会不是画?”
安格尔:“既然拉普拉斯说这是画,那就姑且将它当成画来看。”
如果将它当成画来看待的话,安格尔大概会将它定义成……抽象画。
“抽象画?”安格尔嘀咕了一声,难道这真的是抽象艺术?
安格尔小的时候,学过一些抽象画的鉴赏。不过,不是乔恩教他的,乔恩对抽象画的理解就是:看不懂你就使劲赞美,然后扯一些人生感悟,世间大道理就行了。反正,大概率其他人也看不懂抽象画。
安格尔当时觉得这有点太敷衍,就认真的去学了抽象画的鉴赏。——跟着全息平板里的《抽象画艺术鉴赏》自学的。
学完以后,安格尔大有所获。
觉得乔恩说的对。
就像是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抽象画也是走唯心的,你说你感悟到了人生哲理,别人也没办法反驳。
心证嘛,怎么都能说。
哪怕是画作的作者站在你面前,然后你说你因为看到这幅画而感悟人生,作者也没法反驳啊。
这和格莱普尼尔的情况很相似,普通的解读,作者有诠释权;但过度解读的话,你就算是原作者你又懂什么?
所以,乔恩的见解也没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抽象画艺术鉴赏》里也不是完全倡导人人去自由理解,它也有干货的。
看色彩,看整体,最后才是看人心。
色彩的搭配在抽象画里非常重要,很多鉴赏者,都是通过色彩去鉴赏抽象画的好坏。
而这个壁画,如果是抽象画,从色彩上出发,会不会有收获呢?
安格尔带着这个想法,再去看了看地上的壁画。
地上的壁画,是雕刻出来的,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色彩,但是,如果将光影看做色彩的话……
安格尔看着壁画上的明暗光影,眼神中带着思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格尔一直没有动弹,直到身边传来脚步声,安格尔才缓缓抬起头。
脚步声毋庸置疑,来自于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也是见安格尔久久不言,且他面前还浮着壁画的幻象,这才走过来看看情况。
安格尔虽然抬起了头,但拉普拉斯注意到,安格尔并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向了天空。
拉普拉斯疑惑的也抬起头:天空上有什么不对吗?
半晌后,安格尔的声音传来:“这里是没有晚上的吗?”
拉普拉斯点点头:“是的,映照时外界是什么样的,这里面就是什么样。是夜晚,那映照出的空间直到破灭前,都将是永夜。是白昼,也会一直是白天,不会有丝毫变化。”
安格尔:“没有晨曦的光,也没有晚霞的彩,不觉得很单调吗?”
拉普拉斯:“不会,这里看不到晨曦,我可以在其他空间看到晨曦。这里没有星光,我可以固化另一片有星光的空间。”
安格尔挠挠头:“好像也对,你们可以用聚合力固化空间,留住最美好的时光。”
最美好的时光?拉普拉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美好的永远只是外人眼中看到的,真正生活在这里的,不会觉得美好,只会拼劲全力想着如何生存。
“你似乎研究了很久这张壁画,有什么想法吗?”拉普拉斯目光看向悬浮的幻象,淡淡问道。
安格尔:“的确有一点点想法,但可能依旧无助于是。”
拉普拉斯:“不妨说来听听。”
安格尔也没拒绝,指着幻象道:“你再看看。”
拉普拉斯再次看向幻象,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之前的幻象是静止的平面,但现在,幻象动起来了……不对,与其说幻象动起来,不如说,安格尔给幻象增加了一点外力作用。
而这种外力,叫做:日与夜。
或者说,时间的变幻。
初生的太阳,带来晨光,将雕刻在木质平台上的壁画照亮。随着太阳高升,凸起的地方,光影被慢慢拉长,凹陷的地方,阴面越发的不可见。
而晌午一过,光影再次易位。
直到最后,霞光为壁画染上了一层薄红。
乍一看,壁画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光影出现了少许差异。
可当安格尔加速了“时间”,短短一秒之内,就让日夜出现了交替,壁画的阴影在这一秒里,形成了一个与原本壁画完全没有关联的另一幅图案。
这幅图案依旧很抽象,但比最初的那幅,要更像“画”了。
如果仔细去看,甚至能看到一些隐隐约约熟悉的事物。
“看出来什么了吗?”安格尔问道。
拉普拉斯的异色瞳仔细的观察着被加速的幻象壁画,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各种事物,试图与它对应起来。
但……还是不行。
就算壁画有了质变的突破,可这些光靠阴影绘制出来的画面,拉普拉斯依旧看不懂。
“似懂又难懂。”拉普拉斯摇摇头,看向安格尔,用褒赞的语气道:“不过,你的这个发现,的确是突破性的。以往我从未往这方向想过。”
“智者呢?他应该能发现吧?”
拉普拉斯摇摇头:“智者未曾说过。”
安格尔注意到,拉普拉斯的说法是:智者主宰没有说过,并不是说,智者主宰不知道。
安格尔个人觉得,自己能猜到,智者主宰应该不会想不到才对。毕竟,光影类的戏法,巫师接触的可是相当多。
这个壁画有深挖,也有凸起,虽然可以说是艺术手法,但仔细想想,不难发现其中表现出了光影态势。
所以,智者主宰是发现了,但并没有说?
还会说,智者主宰发现了,但也没有分析出什么大概来?
就像现在一样,安格尔发现了光影变化,会让壁画出现图案的改变,但他也依旧看不懂这些图案描绘的是什么。
如果说之前的壁画是抽象画,那么在日夜沉淀下的壁画……也还是抽象画,不过算是轻量级的,至少能看出轮廓和形了。
“你既然能发现这一点,应该也有一些猜测吧?”拉普拉斯用期待目光看向安格尔。
安格尔沉默了片刻道:“我觉得有点像……套娃。”
套娃?拉普拉斯疑惑的看着安格尔,这是什么东西?
安格尔:“一种外形像是不倒翁的玩具,可以从中间拆开,里面会有一个完全相像,但稍微小一点的不倒翁。”
见拉普拉斯还一脸迷惑,安格尔思索了片刻,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个词。
他也没细想,直接就说了出来:“襁褓。”
“有点像是婴儿的襁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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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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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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