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察了一会儿后,安格尔发现那能量核心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这种变化很奇特,它仿佛是从无形变为有形的一个质变过程。也就是说,在他的眼中,那特殊的能量似乎正在构建着什么。
安格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变化:看来,它并非如之前所想的那般毫无目的。它引导着自己前来,是有目的性的。
既然如此,那天外之眼或许也是有相关意志的。就算本身是死物,但它应该有残留的意志作祟。
而启动开关,便是位面融合中的特殊能量?
安格尔虽然在心中浮现出这个疑惑,但他如今并没有深思的好奇心,只是顺着能量核心的变化,在漫无目的的思索着。
很多疑惑,生灭随心,不求甚解。
这种状态,安格尔模拟自己拥有情绪时的思维,会觉得很不舒服,毕竟好奇心是第一能动力,哪怕不去探究,但思维的边疆足以让安格尔驰骋。
但以安格尔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不讨厌这种状态。抛开所有的情绪与目的性,思维轮转的速度与接受程度,超乎想象的高。
如果他真的想要研究一件事情,效率也比他拥有情绪时要高很多。
就像现在,当能量核心质变出第一个“角”的时候,安格尔便洞悉了它的目的。
能量核心从无形到有形,质变出来的第一个角,是一个门框底座。
它的构建,完全是当着安格尔的面。
并且,它构建的方式,虽然有些晦涩,各种奇妙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但它每一步,从何而起,又向何而至,都清晰的印入安格尔的思维中。
它的目的,似乎就是构建一座门。并且,让安格尔看清楚。
“所以,这是在教学?”安格尔暗忖,不过就算真的是在教学,但安格尔其实也不懂它的意图,甚至构建“门”的能量结构,他也从来没有见识过。
而且,就算真的构建出了门,下一步是否是让他打开“门”?
所有玄妙的“门”,背后隐藏的未知,往往带着很大的风险。
安格尔开始权衡一些风险,他此时虽然对外界一切都不关心,但他也不想莫名其妙沾染了风险死去。所以,他在思考着,如果他此时选择离开不看,会不会比较好?
当心中的天秤开始往“离开”偏移的时候,他面前的能量核心突然光芒大盛。
下一刻,他面前本来已经构建好一个底座的门,突然破碎。
同时,在破碎的地方生出了一个光点。
这个光点和之前“星河倒灌”时,被吸入天外之眼中的光点几乎一模一样。
“我内心生出离开的意愿,它便真的破碎了吗?”安格尔看着眼前那沉浮的光点,心中暗忖。
说来奇怪,这个光点和之前被天外之眼汲取的光点虽然一样,但之前安格尔只有用肉眼能看到光点,属于有形却无质。
可现在,安格尔莫名觉得,它变得有形且有质来。
安格尔在思索的时候,这光点突然消失不见。
当安格尔反应过来时,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个光点并没有真的消失不见,而是进入了他的思维空间。
再然后……
光点慢慢的化为之前那种特殊的能量,在他的思维空间里,开始重新构建起“门”。
之前,当它构建门的时候,安格尔可以选择离开不看。
可如今,它直接钻到思维空间中了,安格尔就算不想看,也能看到。
安格尔猜想着,如果他现在拥有情绪模板,此刻应该会很无语,气的想要跳脚吧?
可惜,他现在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立刻接受了它的设定,开始仔细的看起“门”的构建来。
因为,之前他有选择,现在他没有其他选择。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仔细看看,它究竟想要做什么?
“门”的构建,速度并不快。
安格尔隐隐觉得,它构建的速度完全取决于自己记忆消化的速度。
并且和之前不一样,每当搭建起一条纹路,便有信息洪流冲进安格尔的意识。这些信息洪流直接将这条纹路所代表的涵义,印刻在安格尔的思维中。
这是一种另类的体验,凭空就得到了新的知识。只不过得到与应用,是两码事。
就像数学的解题,知道公式,和熟练的应用公式,是两种概念。
这种信息的传达,倒是和术法中“灌顶”的信息传承法很相似。
当安格尔接受了信息洪流之后,他深刻的觉得,自己目前就像是在上积木的搭建课。
之前只需要看,并且记住积木搭建的顺序。如今,安格尔不仅要记住搭建顺序,还必须知道积木的材料,以及雕刻出积木的刀法。
安格尔一开始以为这种纹路是一种全新的体系。
但随着大量信息洪流的传达,他发现自己其实错了,这依旧属于巫师体系的范畴。
并且,安格尔隐隐觉得,这个“门”构建起来看似复杂,但其实还是基于安格尔本身所了解的知识宽度。
也就是说,这个“积木搭建课”没有超纲。
的确很难很复杂,但并非不能理解。
“难道说,它读取了我的记忆,了解了我的知识结构?”安格尔虽然有这个猜想,但他并没有去深究,而是依旧沉浸在学习之中。
时间过去了多久?安格尔不知道。
在这个奇异的世界,没有饿的概念,也没有时间尺度的概念,和魇界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偶尔在一心二用的时候,安格尔还思考过一个想法:也不知道,这里特殊的时间概念,能否像魇界之感一样,融入到炼金幻境中?
当然,这种一心二用的时候并不多,安格尔大量的精力依旧钻研在学习中。
虽然这里没有时间的尺度,但安格尔为了不让自己彻底的迷失,他每解析出一条纹路的概念,便在心中计一个数字。迄今为止,已经计数到一千四百三十六。
虽然他解析的速率是在加快的,但如果平均来说,换算成现实的时间,也应该是以“年”计。
三年,或者四年。
安格尔无法确定,但他现在有些庆幸的是,这种纯粹的学习与研究,其实是很枯燥的,如果将自身的情绪模板带进来,他估计很难坚持到现在。
当然,这种“庆幸”其实也是安格尔在闲暇时,模拟自己有情绪模板时的想法。
回到学习上,在安格尔解析出第一百条纹路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一些猫腻。构建“门”的纹路,所蕴含的能量性质,可以是多种的。
但其中有一部分绕不开的,便是空间性质。
空间的概念,安格尔以前是了解过的,但他接触更多的是炼金术上关于空间的一些描述,譬如,通过材料配合来构建与稳定空间能量。
但真实的神秘侧空间系,他是没有接触过的。
但是,这个“门”给予他的教学,其中有很大部分是涉及到空间系的,安格尔一开始还有些自我否定,想要理解空间系的一些基础,应该会很难。
可真正接触后,安格尔并不觉得理解起来有什么困难。虽然不像学习幻术那般得心应手,但也不是完全的举步维艰。
在安格尔又攻克一个新的纹路后,他默数到:一千三百四十七。
此时,门的模型已经被构建了一半。
当安格尔准备继续开始新的学习时,他发现“门”上的纹路不再更新。
一座只有一半的门模型,悬浮在幽暗的思维空间中,一动不动。
安格尔并没有因为门的纹路停止而感到惊讶,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料,因为这个门呈对称的形状,两边几乎是一样的。
所以,教一半,其实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便是安格尔的事了。
虽然没有任何信息告诉他,现在该做什么。但安格尔莫名就知道,他现在需要把这个只有一半的门补齐。
而补齐的方法,正是这段时间安格尔一直在学的。不过,之前的半座门,用的是一种奇异的能量构建而成的,安格尔并没有那种能量,但是无所谓,这座门蕴含的能量性质可以是多样化的。
这里是思维空间,用魔源中的魔力,也能构建出来。
不过,安格尔先前只是学习,当他真正要参与进来,其实难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许多。
万事开头难,尤其是构建第一条纹路,最为困难。
安格尔很多次都已经将魔源中的魔力调动出来了,但最终还是没有真正的附着上去,而是继续在脑海里模拟。m.
之所以如此慎重。
是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对这个“门”的功用,有了一个概念。
这座门的模型,其实算是一种戏法模型。
不过他和普通的戏法模型又有区别,其他的戏法模型一旦构建出来,若不释放,很快就会消散。
但这个戏法模型,因为是由特殊的能量构建的,它能长时间的固化维持一个整体形态。
可一旦,安格尔开始对这个模型续接,成功续接就罢了,如果续接失败,这个戏法模型变会彻底的溃散。
其实消散也无所谓,安格尔之前学习了很久,大不了重新构建。
但是,安格尔总觉得构建了“一半门”的那种特殊能量非常珍贵,说不定构建出来的“门”也很特殊。
如果因为自己续接失败,导致这座门的模型溃散,他觉得很可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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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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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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