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奥纳西斯准备反击,然而并没有,他看上去更像是在和苏雅图泰对话。
苏雅图泰也皱起眉,和他进行对谈。
最初像是争辩,但很快,苏雅图泰就静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陷入了沉思。
场上突然静止的一幕,让安格尔和格蕾娅都颇为疑惑。不过,周围的观众,似乎见惯不怪。
对于这种古怪的情况,夏莉解释道:“其实这次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原来,之前这位看上去木讷的哲学家,比起今天更加的诡异。每当比赛一开始,奥纳西斯只是随口念叨几句,对面就会主动陷入迷茫状态,然后比赛就会结束。
至少,这一次还让苏雅图泰先出手,并且和苏雅图泰争辩了几句,对方才陷入沉思。比起过往,要好太多了。
“听你这么说,怎么有点像是言灵。”格蕾娅疑道。
“如果是言灵的话,让他不开口就行了。可是,他就算不说话,也能让人陷入其中。”夏莉回忆道:“我记得之前就有一个例子,没等奥纳西斯说话,就直接通过沉默光环,让奥纳西斯失去了语言能力。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输了。赛后有人问他原因,他说,就算是用沉默光环,也阻止不了对方将信息发散到他身上。”
安格尔:“也就是说,语言只是其中一种手段,他最主要的战斗方式,是通过信息传递。”
“或许是这样的吧,但没有人能确认。”夏莉顿了顿:“对了,如果真的是通过信息传递的方式,那能不能彻底屏蔽他传递的信息呢?”
安格尔摇摇头。
想要彻底屏蔽对方传递出来的信息,也就是说,要彻底忽略语言、图像、气味、信息素……等等。这样听上去似乎不会陷入奥纳西斯的节奏,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反而更打不赢他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当你站在擂台上,发现对手是奥纳西斯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接受信息了。如果你完全屏蔽,当他是空气,那你和谁打?
夏莉又提出一种设想:“那通过大范围的攻击手段,对着擂台猛轰呢?这样也可以不接受对方的信息。”
因为这是擂台,战斗范围有限制,所以听上去可以实现夏莉所提的方式。
这时,格蕾娅指着擂台:“你别忘了,之前苏雅图泰不就是用潮浪覆盖整个擂台么,估计他也是想到这一点。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夏莉叹了一口气:“这么看来,那似乎想要赢他真的很困难。”
擂台上,苏雅图泰还在沉思,奥纳西斯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格蕾娅这时凑到安格尔身边,低声道:“你还记得,刚才奥纳西斯说了些什么吗?”
安格尔点点头,慢慢念叨道:“我的存在只是物质组合的一种规律,而所有的物质组合,都是亿万恒星下的一粒沙尘,微不足道。唯有心灵与思想,才可以容纳下亿万恒星。”
这句话,是比赛开始后,奥纳西斯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他面对苏雅图泰的变种潮浪术时,说的话。
“这句话似乎很哲学。”格蕾娅通过唇语,自然也捕捉到了当时奥纳西斯的话,她模模糊糊的能懂里面的意思。而且,她有种直觉,奥纳西斯之所以能无惧苏雅图泰的潮浪术,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句话。
“这句话出自《心灵中的世界》,一本古代的哲学典籍。”
虽然超凡类书籍在这个世界有流通限制,但是凡人的著作,却不在限制内。哪怕安格尔出生地是在遥远的旧土大陆,但那里也时不时有外来货船,带来其他大陆,包括繁大陆的经典名著。
《心灵中的世界》,虽然不算是巨著,但在哲学思辨里却非常出名。安格尔小的时候,也曾读过。
里面内容很多,但在安格尔看来,最主要的思辨其实就一句话:我是谁。
我是谁。是哲学上的著名问题,很多哲学思辨都喜欢从这句话去延伸,而这本《心灵中的世界》,就是通过“物质宇宙与心灵世界”、“渺小与伟大”,来阐述这个问题。
安格尔简单的将这本书的概要解释完,然后道:“奥纳西斯说的这段话,简单而言就是肉身与意识之间的视角转换。”
值得玩味的是,奥纳西斯刚刚说完这句话后,肉身仿佛真的消失,化为了一段存在的意识。m.
也正因此,奥纳西斯才完全没有受到潮浪术的伤害,因为他的肉身已经渺小,而意识则开始伟大。
“有点意思。”格蕾娅眯了眯眼,突然笑了起来。
她记得,奥纳西斯给苏雅图泰说的第二句话,就是第一句话的延伸:“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何我在潮浪中毫发无损。因为我很清楚,我是谁。”
前面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那句话:我是谁。
因为这句话,苏雅图泰和他争辩了“我”的涵义,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如今在擂台上被“哲理学者”与“哲学家”争论,最后“哲学家”的思辨明显高了一筹,让苏雅图泰陷入了他的节奏,进入了思索中。
这时,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格蕾娅将目光放到擂台上,却见苏雅图泰的身影忽然慢慢变暗,就像是脱色了一般,肉身从实体向虚拟转变。可苏雅图泰并不是奥纳西斯,当他身体逐渐要融入虚拟中的时候,他喷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就这短短一段时间的思考,苏雅图泰身体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近乎欲死的痛楚,让苏雅图泰从思索“我是谁”这个问题中,回过神。
他强撑着身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奥纳西斯。
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五年前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捧着一本《粉红大象与无色雨》向他求教哲学,他无所谓的回答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他自己可能都不明白解释的对不对,但是奥纳西斯却开心的接受了。
当时,他还在内心中嘲笑过奥纳西斯的天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巫师界存活,迟早会被潮浪拍打到岸头。
可现在,奥纳西斯用他的天真,将他曾经自以为的骄傲,踩在了地上。
“我……输了。”
苏雅图泰一认输,悬浮在半空中的评判团,立刻举起了手,示意比赛结束。同时,非常迅速的安排医疗队成员上前对苏雅图泰救治。
别看苏雅图泰只是吐了一场血,似乎是小伤,但按照以往奥纳西斯的对手情况来看,如果不及时救治,很有可能身体内部已经彻底化为虚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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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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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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