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浦利亚痛快的签订了保密契约。
罗森也没有故意吊人胃口,直接将萌芽之事说了出来。俄浦利亚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直到他认清了神秘之物的分级后,才哑然失语。
在经历了一系列表情的惊愕、心灵的挣扎后,俄浦利亚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突然有些后悔签订这个契约了。”俄浦利亚揉了揉已经开始发胀的太阳穴,哪怕他现在什么都没预言,都能感知到一种无边无际的恶意,笼罩住他。
“当你知道萌芽之事后,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罗森淡淡道。
“我明白。”俄浦利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无奈开始慢慢的面对现实:“城主大人是想要我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萌芽的信息。”顶点小说
俄浦利亚点点头:“好吧,我来试试。”
说罢,俄浦利亚缓缓走到大厅中央,表情看上去很郑重,嘴里念念有词,看上去似乎在诵念着什么秘咒。不过,若是仔细去听,就会发现,俄浦利亚的轻声低语,全是诸如“我怎么就想不开,签了保密契约呢?”、“明晓得知道越多越危险的道理,却偏生还往这条路去闯,我悔啊!”……
除了这些后悔的言语外,间隙还掺杂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吐槽。
譬如:“今天这地板怎么一半石头一半金属,是在装修吗?”、“这是斑纹马的装饰风格吗,城主大人的审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古怪?”、“以前的金属地板,明明光可鉴人裙底,多好,何必胡乱改呢?”
安格尔听的一脸无语,倒是对面的罗森,以及通讯器投影出来的安东尼奥一脸的淡定,看上去对于俄浦利亚的念念有词已经司空见惯。
安东尼奥甚至贴心的告诉安格尔:“俄浦利亚平时并非如此,不过他一紧张,就喜欢喋喋不休的说胡话。”
“紧张”的俄浦利亚走到大厅中央后,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杖。
这时,他的念叨总算是停止了。
只见他浑身气势陡然一变,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从他手中的木杖顶端开始往外逸散。
在这种气息之下,俄浦利亚就像是从亘古时代走出来的先知,站在时间的荒芜崖岸上,寻思着未来的方向。
当俄浦利亚的气场越来越强大时,整个金属大厅仿佛都变成了一片混沌宇宙。
俄浦利亚站在宇宙的中心,他的周围环绕着璀璨群星。
气息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俄浦利亚将木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咚——”的一声,大量的波纹气浪向外开始衍射。
与此同时,群星开始陨落,宇宙重归黑暗混沌。整个大厅霎时变得漆黑一片,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哗哗声。
从细小窸窣,变得宏大贯耳。
就像有一条奔流的河,在黑暗中翻涌着奔向未知的远方。
安格尔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这或许就是命运长河的具象。毋庸置疑,俄浦利亚信奉的应该就是预言系三大区隔中的命运长河。
这种哗哗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在一声不知从谁嘴里传出的叹息中,黑暗尽收,光明重来。
在玄妙的余韵沉浸了许久后,俄浦利亚终于抬起了头。
“你看到了什么?”罗森问道。
俄浦利亚轻轻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我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怎么回事?”
俄浦利亚将木杖放在腿上,直接原地盘坐下来:“我直接去寻找关于萌芽的线索,不行;我缩小范围,想要寻找萌芽信徒的信息,命运依旧没有给予指引;我再次缩小,将探察地域放在南域、意荣国,命运依旧无动于衷。”
“然后,我又用特殊的办法,想要在命运的回环中,寻找有线索的节点。可惜,依旧无所获。”
俄浦利亚几乎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包括预言术中最笨拙的未来穷举法,都没有探索出哪怕一点点的信息。
“只要与萌芽相关的内容,就像是被一层浓的化不开的黑色迷雾给遮掩住了一般,根本无法看清,而且……”俄浦利亚顿了顿,表情带着凝重:“而且,我只要一探入迷雾,就会陷入诡异的魔怔状态。而这种魔怔状态如果持续再多几秒的话,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将会受到某种不可逆的污染。”
这还是俄浦利亚第一次在预言中,触碰到如此诡异的情况。
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上的污染,就像是有一种存在于冥冥间的意志,在阻拦所有人去探寻萌芽的秘密。
听完俄浦利亚的话,罗森的脸色更加的沉重。
他其实一开始就想过,会不会预言术并不起作用。因为他很清楚,神秘之物非常特殊,任何探察类术法作用在神秘之物,都可能会失效,甚至肉眼、光芒、能量都会被神秘之物所偏移。
几乎每一个神秘之物,都会偏折、弱化甚至无视规则。
预言术也不例外。
只是,罗森以为,只要不涉及到萌芽本体,单纯去寻找萌芽信徒,应该就不会出现状况,可事与愿违。所有和萌芽有关的人和事,都被遮掩住了。
“这种恐怖的效果,不愧是无解级的失控物。”安东尼奥低声道。
安格尔也点点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会有人去信仰萌芽之神。只要信奉它,就能受到失序的神秘力场遮掩,就像是一种神赐予下来的“庇护”,这的确有一些宗教味道。
事情到了这,似乎陷入了僵局。无法找到萌芽信徒,更别提剿灭或者驱逐他们了。
该怎么办?
在众人寻思办法的时候,俄浦利亚使用了一个“幸运抉择术”,这是一个由“好运二选一”进化而来的术法,隶属于问之钟流派。俄浦利亚想要换个方式,不直接去寻找答案,而是从表面上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如何解决心有困扰?」
然而使用后,俄浦利亚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心灵悸动,估计是幸运抉择术失败了。
俄浦利亚摇摇头,倒是没有太失望。反正他只是随手试试,并没有真的认为可以得到回馈。
不过,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微风,从翕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
这道微风刮进大厅,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直到它将实验台上的一张边缘已经起毛的皮纸刮起来时,这才吸引了安格尔与罗森的目光。
皮纸飘飞在半空中,能清楚的看到皮纸上的一个简易符号。
上“丫”下“一”。
当看到这个用娟秀笔触画出来的图案时,安格尔与罗森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
“丝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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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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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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