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金娘钻出油画后,并没有入座,而是用手巴着离油画最近的椅子,几乎蹲在地上,靠着椅背遮掩了全部的身形,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黑发人影。
不仅如此,从那露出来的黑发一角能看出,迷金娘似乎还有些……颤抖?
这个场面让安格尔有些疑惑,但他也不好询问发生了什么,只能再次道:“你是迷金娘?”
话音刚落下,迷金娘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从椅子后面猛地飞了出来。
安格尔下意识的作出戒备动作,但下一秒迷金娘的行为,却让安格尔愣住了。因为她并没有对安格尔发起攻击,而是窜到空中,像只没头苍蝇在空中来回飞了好几圈,最后躲在了水晶吊灯后面,瑟瑟发抖。
安格尔:“……”
安格尔还没搞清现在的状况,明明该是他忐忑的时候,为何现在迷金娘表现出来的比他更甚?而且,迷金娘看上去不仅忐忑,还有些害怕与躲闪的样子?
安格尔只觉得自己满脑袋问号,他们扮演的角色是不是拿的反转了?
或许是看到安格尔的眉头紧皱,满脸写着无语,一旁的疯开口道:“尊敬的莎娃阁下,请原谅迷金娘的失礼。”
安格尔收回放在屋顶吊灯的目光,看向悬浮在桌面的厚壳书。
“她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有些……”疯说到这时,顿住了。
停顿的口吻和之前城堡外的情况一模一样,只要说到迷金娘,疯似乎就不忍往下说。
安格尔也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只能继续保持淡定,并且装作不经意的拿起桌上的餐刀,把玩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我以为,既然准备了宴席,主人应该做好了万全准备。没想到……”
话语未尽,是安格尔故意的留白,让疯与迷金娘有脑补的空间。
也不知道疯脑补出了什么,眼神不停的变幻,最终它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对安格尔道:“迷金娘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有些……害羞罢了。”
害羞?
安格尔内心满是疑惑,他以为会得出什么有隐情的答案,没想到最后给出一个“害羞”的说辞?
安格尔对此一点都不信,要知道,在里维斯的口中,迷金娘是一个恐怖的疯女人。这种恐怖,在里维斯的描述中,带着冷血、残忍与截然不同的暗黑价值观;正因此,安格尔进入这座城堡后,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个恐怖的疯子。
所以,当疯说出迷金娘害羞,安格尔心中是完全不信的。
而且,这个答案,安格尔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无论点头或者摇头,好像都不好。最后,只能淡淡一笑,保持沉默。
另一边,疯既然已经说出迷金娘“害羞”这个真相,也不再隐瞒,继续说道:“正是因此,明明迷金娘想要亲自主持欢迎的晚宴,但她太羞于面对莎娃阁下,最终才将我放在了桌上,让我代替她来欢迎莎娃阁下。”
“但迷金娘也真的很想与莎娃阁下见面说话,所以她才会藏在画里……”
疯的说辞非常的诚恳,但安格尔内心依旧不信。
“原来如此。”安格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他不信,但他也不好拆穿,索性按照疯的说辞给一个台阶。
安格尔抬头看向吊灯上的迷金娘:“害羞并不是坏事,其本质上也是一种可爱。”
藏在吊灯上的迷金娘,低声念叨了一句:“可爱?真的可爱吗?”
安格尔内心怎么想且不表,但表情却是面带微笑的点头:“当然。”
顿了顿,安格尔并没有在害羞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而是话锋一转,说道:“说来,我也很想亲眼见见你,并问一些问题。不如,下来聊聊?”
迷金娘在迟疑了许久后,才怯怯的从吊灯上飘落下来。
不过,迷金娘就算落到地面,也依旧表现的很不安,选择坐到离安格尔稍远的末置座位,并且还将身前的烛台给煽灭,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轮廓。似乎光是用瀑发遮脸也不行,必须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安格尔对此不置可否,这里是迷金娘的地盘,她想演戏演全套,那也随她。
在看到迷金娘入座后,安格尔清了清嗓子,脑海里的思绪飞快的转动,想着该如何询问,对方将自己带到朵灵花园的原因。
不过未等安格尔发问,迷金娘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先入座吧。”
安格尔楞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话中内容,而是迷金娘的声音,让安格尔想起最初遇到传音菇时,听到的声音。
几乎可以确定,当时与疯对话的,并且不停想要唱“撕裂月光”的女声,便是迷金娘。
他记得当时传音菇传来的对话中,迷金娘是想颂唱与月光的歌曲来表达愧疚,这个愧疚是什么?
这不是现在要追究的事,安格尔只是脑海里闪了一下,便没有再想,而是将思绪重新放在迷金娘的话中内容上,
先入座?
她是让谁入座?是疯吗?
安格尔猜测的时候,疯突然开口道:“要不是迷金娘提醒,我差点忘了,尊敬的莎娃阁下,你的座位是在这里。”
疯伸出手指,指向了长桌的尽头处——那里是主座。
安格尔眼睛眯了眯,看了一眼位于客位的迷金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坐到哪里有区别吗?而且,我只是一个客人。”安格尔话中之意,连迷金娘都坐在客人的位置,他这么一个来客,怎么能去坐到主位?
疯连忙摇头:“不是的,虽然晚宴本身是迷金娘准备的,但这次来赴宴的客人有很多,就连努卡大人也来了,不能遵照平时的位置。”
“按照月光眷顾者的尊位排序,莎娃阁下应该坐在主位的。要不然,等会努卡大人到来后,看到我们的无礼安排,肯定会大发雷霆。”
在疯说完后,安格尔的心中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在看到长桌上不止一个位置前摆有食物与餐具,安格尔就留了心眼。当听到迷金娘让他入主座时,他立刻就升起了预感:该不会这次参宴的不止他与迷金娘吧?果不其然,疯立刻证实了他的预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