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古树花开。
树已成神,自行演化天下婚牍姻缘,数不清红线相牵,酸甜苦涩各色花开花谢,犹如浩瀚月空繁星闪烁。
世间男女何其多,月老自己忙不过来,幸亏有神树。
“造化神物事关天下安宁,你却弄个分身敷衍坐视他人扰乱?”
“仙子,老朽实在迫不得已啊……”
月老哀叹。
白雨珺也懒得管天庭闲事。
走到相思树下,伸手抓住个垂下的红绳翻看木牌,姓名,生辰八字,只待与另一半相连,许许多多红绳木牌轻晃碰撞哗哗响,当然,亦有许多红绳木牌萧索腐朽未能牵线。
可称之为注定单身,到老也没成婚。
此神树民间另有许多称呼,或者姻缘树或者三生树之类。
找了半天并未找到自己的名字,很好。
“想牵本龙的线坑老子,那么,线呢?为何连个线头也莫得?既然没有那又如何坑老子?”
白雨珺仔仔细细看了。
没自己的名字。
月老同样搞不清状况,确实没了,很久之前的事。
“记得很久以前……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仙子乃天地孕育而生,天生地养,或许已跳出婚嫁之束缚,这样也好,有太多心怀叵测者欲借红绳牵住仙子,眼下可无忧矣。”
“哦?真的很多?”
某白发梢有隐隐泛白趋势。
月老手捋胡须笑笑,难得装一次高深莫测模样。
“那是自然,白仙子功德浑厚气运滔滔,心存至善,真正旺夫相。”
说完老脸满意微笑,对阿谀奉承之语很满意,笑着笑着,月老发觉现场气氛逐渐低温,只有他自己在尬笑……
白雨珺发梢泛白色快速上移扩散,犹如神龙鬣毛微微浮起……m.
大拇指轻推,刀出鞘一寸余。
“老头,老子允许你再仔细斟酌一番,重新组织语言。”
嗓音略带嘶鸣音。
月老再次感受脊柱骨冒凉气。
“白……白仙子心存至善,天地间独一无二,举世呃……无比富有堆金积玉,凶残狂暴,比神话传说更恐怖~”
气温缓慢提升。
老头暗叹幸好自己反应快,赞美夸奖完全没用,只有富有和凶残恐怖才是这条龙的最爱,果然,龙与人终究不同,与猛兽打交道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唰,利刃彻底归鞘。
现在看月老总算顺眼许多,蛮有眼光的嘛。
作势打算将直刀收起来,谁想这动作吧月老吓一跳,以不符老年人的速度连退三步……
场面尴尬。
某白斜了一眼。
“老头,你是不是孤苦伶仃没有朋友哎?与我对话难道很危险?是不是本龙拿块发糕都会以为要敲死你?”
“呵呵~误会,误会~”
“自信点,好歹你也是堂堂天庭正神。”
翻个白眼,背手绕古树转圈圈。
奈何树木太粗,某白走了好一会儿才绕回原点,也对,若只有三丈高又怎能演化万界婚牍嫁娶。
仰头注视或垂挂或相牵的红绳,感慨造物之神奇。
月老饮一口仙酿神神叨叨。
“凡间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只要双方红绳牵足,相隔千里也无法阻挡结为连理,命数缘分难挡。”
白雨珺点点头,确实如此,天机难测。
仰头,双眸闭合再睁开已是深邃梦幻竖瞳,看穿虚妄直至真实……
隐隐的。
有莫名神秘气机袭来!
胆子不小,事关万界哪能随意窥视。
月老吓一跳。
“白仙子快快收了神通,使不得啊使不得……”
刹那间。
月光皎洁明亮。
古老神树繁茂叶片折射月光,晶莹闪亮,华盖树冠散发层层绚烂光晕,浩瀚磅礴生命气息浓如实质,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月老感到惊讶,无法相信无数年安安静静的相思树会有这般变化。
白雨珺头顶龙形气势咆哮,昆仑山若隐若现,准备抵御冲击!
神秘莫测气机忽的停住,渐渐变得温和,白雨珺清晰感受到若不可查淡淡古老苍茫意识。
双脚轻轻离地浮空,靠近古树,手掌抚过沧桑粗糙树皮。
“你醒了……”
并未得到回应,亦未能见到树灵。
轻声细语静静与它述说。
“之前我一直觉得天庭内仍有古树,却遍寻不到,原来在订婚殿中,为何你不能开口说话……”
古木意识好像很微弱。
站树下的月老摇摇头,面色无奈惋惜。
“唉,没想到老伙计还能苏醒,可能睡得太久一切都忘了吧,老朽也希望能长睡不醒远离纷争。”
白雨珺将尖耳朵贴近老树。
仔细倾听,同时用龙语低声呢喃述说,语法晦涩难懂。
月老尝试听懂。
最后只得无奈放弃,龙语只有神龙口腔骨骼肌肉构造方能说得出,其它物种听不懂也说不出,仅能品味其中遥远古老底蕴,或许,此举真能让古树恢复意识清醒。
漂浮半空说了很久很久,终于,有所回应……
贴着低语的位置,粗糙树干缓慢变化,形成硕大苍老脸型面孔,就像是真的复活。
有点儿类似树人。
也许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像沐和汐那样显形。
睁开眼睛,露出木纹眼瞳。
“龙……”
声音苍老沙哑。
月老险些把腰间布囊扔出去,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白雨珺凑近了看看,感觉老树反应很慢很慢的样子,说一个字思考半天那种,这是数万年压根没醒过吧?
“您还好吗?我叫白雨珺,怎么称呼您?”
半晌。
“好……”
白雨珺和月老相当无语。
“……”
“……”
半天回一个字,而且还要思考半天,睡的太深导致意识未完全清醒。
眼下状况对话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打算以同样慢的语速聊上一年,算了,打个招呼知道安全就好,明天还得赶最后一班船,瞅这状况也没谁敢破坏神树牵扯天机,月老和神树都属于与世无争那种,很安全。
继续睡吧,外面那么乱。
就在某白考虑该怎么表达请继续睡眠时,老树再次开口。
“灯……”
缓缓张开嘴,黑漆漆树洞里飘出一盏灯笼,造型古朴,烛火微弱仍散发淡淡光晕,轻轻悬浮飘到白雨珺面前。
小手前伸托住。
忽然。
古朴灯盏像一朵莲花盛开。
露出里面一根半截蜡烛,烛火看似微弱实则风吹不灭,乃神火。
而后,古老神树面露微笑缓缓恢复原样。
“这灯……”
凑到眼前仔细看看。
“我总觉得非常非常重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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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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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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