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请讲。”李佑说道。
李承乾说道:“五弟,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你不上朝也不知道,我跟你说……”
原来,老天一直不下雨,尽管朝廷提前采取了抗旱的措施,可是百姓的生活毕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如今的旱灾,再加上去年的水灾,难免会引起人们的恐慌,流言蜚语四起。
古人迷信,觉得接连的水灾和旱灾,是老天不眷顾大唐的百姓了。李世民作为天子,老天都不眷顾,说明了他在老天的眼中地位有问题。
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下,就成了李世民的天子身份的合法性有问题了。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水旱灾害,就演变成了政治问题了。
这段时间来,各地百姓都自发地举行了大规模的求雨活动,他们抬着龙王,穿街过巷,事实上造成了扰民。百姓与百姓之间、和官府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少的冲突。
李世民动员文武百官,大力辟谣,可是老天不下雨,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百姓们也不相信。
朝堂上,以萧乾为代表的一批大臣,都要求李世民带头求雨,李世民有苦难言,进退维谷。
李世民上火了,就是吃雪糕和冰激凌也不管用。
这些天来,晴朗的天气原本是令人吟诗讴歌的对象,现在却成了压在李世民心头沉重的石头,成了笼罩在朝廷上空的阴云了。
昨天晚膳,李世民胃口不好,没心思吃饭,吃了几口,就让太监们撤下去。
一个小太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手忙脚乱,将一只盘子摔在了地上,弄点地上治水飞溅。
这要是在平常,李世民会笑笑了事。可是,李世民正在烦恼,正想着发泄一下,当即下令将小太监杖毙了。
李承乾是个孝子,看到李世民如此烦恼,就想着帮助他解决问题。于是就来找了李佑。
李佑不愿意管闲事,只想着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过个小日子,安安静静地当个吃货。可是,这是自己老爹和太子哥哥的事情,不管不行啊。
他想了想说道:“大哥,你别着急,这件事有点难度,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这样,你先回去,臣弟明天给你准信儿。”
李承乾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李承乾走后,李佑叫来了赵富。李佑拿着一张图纸,让赵富去加工。
不久以后,赵富就拿来了一个一尺长短的三角尺,上面刻着细密的角度线。
傍晚,正在钦天鉴研究算学的李淳风,接到了李佑的传信,说要给他讲新的算学公式,他立马出门,骑马直奔齐王府。
李佑给李淳风讲的是勾股定理,他今天十分耐心,仔仔细细地给李淳风讲了勾股定理的各项定理,以及应用。
接着,李佑请李淳风吃饭。
李淳风是个聪明人,激动之余,觉得王爷今日有点反常,于是主动问道:“殿下,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有什么需要小道去办的,您尽管吩咐。”
李佑就喜欢聪明人,他笑道:“不错,李道长,我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龙王是你们道教的神砥,传说他能够行云布雨,不知道灵不灵啊?”
李淳风说道:“心诚则灵。”
“好,我再问你,道教的宗旨是不是要教化天下苍生,救民于水火啊?”李佑问道。
“这个自然。”李淳风答道。
李佑接着问道:“为了救民于水火,李道长肯不肯出力呢?”
李淳风挺起了胸膛,大义凛然地说道:“有何差遣,请殿下吩咐。”
李佑伸出大拇指赞道:“李道宗道骨仙风,救国救民,果然有仙家风范。”
李淳风谦虚地说道:“殿下谬赞了。小道来猜一猜,殿下想让小道做的事情,是不是与求雨有关?”
近来,朝野之间的流言蜚语,起因李淳风自然知道。这场持续已久的旱灾,李淳风心中也十分焦虑不安。
他每天都在观测天象,希望看到老天能够下雨,可是却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令他这个钦天鉴的主管寝食难安。
李佑说道:“不错,李道长果然智慧过人。现在百姓们最需要的是一场雨,朝廷最需要的也是一场雨。道长何不为天下做点事情呢?”
“殿下,您的意思是让臣出来求雨?”李淳风说道。
“不错,你身为钦天鉴监正,又是道长,带头求雨,对于安定民心作用很大。”李佑说道。
李淳风说道:“殿下,臣愿意这样做,可是您想过没有,万一臣求不来雨,是不是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不瞒殿下您,陛下已经召见过臣了,他想带头求雨,可是臣观察天象,最近不会下雨,因此劝陛下不要这样做。
如果陛下亲自求雨,天仍然不下雨,天下还不大乱吗?此事断不可行!”
李淳风使劲儿地摇摇头。
李佑问道:“不然,我夜观天象,发现近日将会有很大的转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本月29日,将会有一场大雨,此后将会进入阴雨天气。”
李佑早就查阅过,贞观年间的关中地区的地方志,上面记载这这次大旱灾结束的日期,就是本月的29日。
李淳风有些不信,他从事气象观测这么多年,经验丰富,他看不出目前有任何在近期下雨的迹象,不知道李佑是如何看出的。
看到李淳风不吭气,李佑笑道:“李道长,你莫非信不过我?你不会的,我未必不会。就像是一元一次方程,我不教你,你会吗?
再说了,我做事哪一件不靠谱了?”
现在的李淳风对李佑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齐王殿下无论作诗、算学、美食还是军国大事,哪一件不是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说道:“殿下之才,臣敬服。殿下有何吩咐,臣一定照办。”
李佑跟李淳风说了一席话,李淳风慨然应道:“臣愿意,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好,很好。不愧是李道长,道骨仙风,有仙家气概啊。”李佑由衷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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