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人嘴角带着干涸的血渍,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来这家伙,就是被打伤的那个颍州司马周玉昆了。
他们一齐行礼说道:“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吧。”李世民说道。
“谢陛下。”周玉昆等人站在那里等候李世民问话。
李世民说道:“魏征,你来主持吧。”
“臣遵旨。”魏征出来说道。他走到周玉昆等人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证,一个个来说吧。”
周玉昆说道:“大人,臣名叫周玉昆,现任颍州司马。臣昨日在兵部接待室,遇见了罪犯陆童,臣跟他并不认识。当时臣正在和兵部接待处的员外郎李懋勋大人谈话,提及到魏王府长史与臣的亲属关系,请他到府上做客。
不料,这个罪犯陆童就出言不逊,竟然羞辱臣。”
周玉昆接着说道:“臣当时很气愤,但是看在他年轻的份儿上,并没有与他计较。只是提醒他作为一个下级军官,对上级军官要保持应有的尊重。
谁料到,他竟然变本加厉,继续对臣辱骂。臣气愤不过,斥责了他几句。谁料到他竟然对臣下毒手,就把臣打成了这样。”
说完,他指着自己的身上,说道:“陛下,各位大人,您们看看。”
这时,李泰的手下赶紧配合,气嘴八舌的说道:
“哎呀,你看看,把人打成这样儿了。”
“是啊,他脸上还有血渍呢。”
“身上的衣服都划破了,这人也太狠了吧。”
“太过分了,这样的人就该严惩。”
周玉昆继续说道:“臣当时被打以后,李懋勋大人看不过去了,就派在兵部执勤的武侯们抓捕了陆童。臣担心受到报复,就跑到了刑部报案,请求保护。”
魏征问道:“你说完了吗?”
“大人,臣说完了。”
魏征转向其他那些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证?”
那些人说道:“大人,臣等是刑部的人,臣等证明周玉昆所言所属。当时他去刑部报案,的确身上就是这个样子。”
魏征又问其它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是干什么,又要做什么证?”
那几个人说道:“臣等是刑部大牢的工作人员,来为齐王殿下擅闯刑部大牢的事情作证。”
魏征说道:“好了,你们先退在一边。事情一件一件的处理。就先说陆童与周玉昆冲突的事情。”
说完,他对李佑说道:“齐王殿下,这件事儿您怎么说?”
李佑走到周玉昆面前,一声不吭,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一看到李佑这个样子,李泰等人都为周玉昆捏了一把汗。果然,周玉昆被李佑看着浑身发毛。他忍不住说道:“齐王殿下,您看什么?”
李佑笑道:“呵呵,我看你长得好看。要不然,陆童怎么就这么待见你,他怎么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呢?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辱骂你,不简单啊。”
周玉昆说道:“是啊,臣当时就很纳闷儿,不明白他与臣素不相识,为什么就来辱骂臣。”
“很好,你们素不相识。以前从来不认识,是吧?”李佑问道。
“是,臣怎么会认识一个扬州的水师军官呢?”周玉昆说道。
“你确定?”李佑追问道。
“臣确定。”周玉昆料定陆童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孽童可是男女都瞧不起的人。
李佑说道:“你说陆童开口就羞辱你,是因为你和魏王府长史王聪是亲戚,所以才羞辱你的,是吧?”
周玉昆说道:“是,要不然他干嘛羞辱骂臣?”
李佑接着问道:“有道理,他辱骂你的时候,还辱骂了谁了?”
周玉昆说道:“他当时不仅辱骂了臣,还辱骂魏王殿下。”他知道王聪他们为什么让自己演这出戏,目标是李佑。他只只想着增加自己话里的戏剧效果,所谓羞辱魏王殿下的话,是他临时加上的。
李泰心中暗骂:“真是个蠢材。”
王聪对他这画蛇添足的话,心中也暗暗焦急。他急忙大声咳嗽,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果然,这句话露出了马脚,很多大臣们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这纯粹扯淡,一个普通的小军官竟然就敢辱骂魏王殿下,这可能吗?
李承乾和阴弘治等人暗暗叫好。
李佑接着问道:“我刚才看到你走路有点不方便,腿也被陆童打伤了是吗?”
“是,陆童对臣拳打脚踢,臣浑身都疼。”周玉昆说道。
“哪条腿疼?”李佑问道。
周玉昆想不到他会这样问,略一寻思,说道:“嗯,左腿疼。”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是右腿一瘸一拐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左腿有伤呢?”李佑突然问道。
这时,程咬金说道:“陛下,臣也看见了,他进来的时候是右腿有毛病。”
“就是,这家伙就是在撒谎。”尉迟恭说道。
“就是。这家伙满嘴胡说八道。”将军们一阵鼓噪。
“这,臣,臣就是左腿有伤。”周玉昆肯定地说道。
“到底是哪条腿?”李佑厉声问道。
“左腿。”周玉昆咬着牙说道。
“哎呦”一声,周玉昆捂着左腿摔倒在地。原来,是李佑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左腿上。
“踢得好。”支持李佑的大臣们不少人大声叫好。
“李佑,你干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朝堂上撒野。”李泰不干了,指着李佑说道。
李世民也看不下去了,说道:“李佑,朝堂上要注意你的言行。”不过,他就只说了这一句,并没有要责罚李佑的意思。
李佑说道:“父皇,请传御医给他验伤。”
李世民说道:“传御医。”
早朝的时候,大臣们都是站着上朝的,时间长了,晕倒个把的很平常,因此,早朝的时候,都有御医在一旁伺候,防止意外发生。
御医马上就来了,竟然是太医院院正刘全忠。他是接到李承乾的指示,特地赶来的。
刘全忠蹲在周玉昆的身边,开始为他检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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