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说道:“我这就赶去洛阳,去跟黄老巴见面。”
这次重返洛阳,女眷中李佑只带着武珝和喜鹊,其余的人由高通护送去了郑州。武珝掌管齐王府的商业,与洛阳有有商业往来,必要的时候通过商业关系可以帮上忙。喜鹊是负责飞鸽通信的,也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
李佑写了几封密信,交给喜鹊,让她发到长安,交给阴广浩。
随后,他们带着苗翠林连夜出发赶往洛阳。趁着苗翠林父子被救的消息一时还传不到洛阳,李佑要打个时间差。
李佑和白虎带着苗翠林乘坐马车,薛仁贵带着几名随从骑马在一旁护卫。王三暗中带着一个分队的人分成两队,他自己带人在前面开路,另一队尾随在后面保护。
洛阳,洛河三里庄码头,槽口总舵。
“秀姑,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不让你露面儿的吗?”黄老巴看到女儿秀姑突然出现,不由得大吃一惊。
秀姑说道:“阿爹,我又不是只老鼠,干嘛要整天躲在那个破山洞里面?”
原来,秀姑是个活泼性子,她在那个山洞里面呆了两天就烦闷了。于是就跟着路小七返回了洛阳。
黄老巴说道:“你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官府到处都在抓人呢。”
秀姑说道:“有谁知道是我干的?再说了,你从小都不管我,我来洛阳才几天,又有几个人认识我?”
一提起这个,黄老巴顿时就有些蔫儿了,他一直在洛阳打拼,秀姑是在乡下跟着外婆长大的,他这个父亲亏欠这个孩子的。他降低了语调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官府的那些捕快眼很毒,鼻子也灵。你还是小心为好。”
“知道了,阿爹。”秀姑撒娇地说道。
黄老巴无奈的说道:“那你就留在这里,尽量不要出门。等风头过了再说吧。”
秀姑说道:“阿爹,您知不知道那些河道上的狗官们有多黑?您看,这是从那个狗官身上搜到的。”说着,她拿出了两张单据。一张单据上写着“四月初二收过路船税一千八百七十八贯。”一张单据上写着“四月初二收过路船税一百八十八贯。”
这个过路船税是指除了槽口以外,其他过路的船只交纳的过路费。两张单据的下面的落款都是洛口收费站的税监忱俊,上面的数额却相差了几乎十倍。很明显,那张数字大的单据是实际的收入,那张数字小的单据是伪造的,用来入官府的账的。
槽口的税收,多少还有个收税的依据。这每天临时路过的船只,古代没有监控录像,没有电子计数器,还不是收费站说多少是多少?!
黄老巴看完了这两张单据,骂道:“都知道河道上很黑,没想到他们竟然贪的这么厉害。”随即,他高兴的说道:“秀姑,你还真是办了件大事儿,有了这两张单据,狗官们再想额外敲诈咱们,那可就得跟他们说道说道了。”
秀姑得意的笑道:“那是,阿爹,怎么样,您的女儿厉害吧?以前狗官们经常欺负咱们,今后看他们还敢再嚣张。”
黄老巴说道:“那行,过几天就把那个忱俊放了吧。”
秀姑说道:“知道了,阿爹。太便宜他了。”
说完,秀姑朝着屋外走去,边走便说道:“阿爹,我出去吃点东西。”
黄老巴想阻拦她,可是他觉得秀姑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而且认识她的人也没有几个。于是就没有做声。
秀姑出了屋子,对路小七说道:“走,你熟悉洛阳城,陪我去吃点儿好吃的。”
路小七高兴地说道:“好嘞,秀姑,要说咱洛阳的好吃的,还要说十字街……”
这天,李佑等人来到了洛阳。
一到洛阳,李佑就让薛仁贵陪着苗翠林去见黄老巴。
槽口总舵。
“哎呦,苗老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见到苗翠林,黄老巴高兴地说道。
随即,他看到了苗翠林额头上和脖子上的伤痕,吃惊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上这么多伤?”
苗翠林皱着眉说道:“嗨,别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在洛口的收费站冒充京城来的齐王爷。官府怀疑此事与咱们槽口有关,就把我和青云抓了起来。”说完,他望着窗户,眼睛的余光却扫视着黄老巴。
黄老巴心中一惊,眉头挑了一下。心道:“官府这么快就怀疑到了槽口的头上。”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件事跟咱们漕口没有关系,他们怎么能够胡乱抓人呢?”
苗翠林同样是老江湖,黄老巴微微现出的震惊神色,虽然一闪即逝,可是仍然被他捕捉到了。
苗翠林不想跟黄老巴打哑谜,他就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只是,他没有提到齐王李佑,只说是侄子苗西庭救了他。看到黄老巴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苗翠林直接说道:“老巴,这件事是不是秀姑做的?”
苗翠林跟黄老巴认识20多年了,秀姑的母亲没有去世的时候,两家曾经住在一起,因此,他对秀姑他还是了解的。
黄老巴说道:“不是。秀姑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苗翠林说道:“官府不是傻子,他们首先就想到了我,就因为我是槽口儿上的人。他们既然能怀疑我,难道就不会怀疑你吗?那个忱税监失踪了,官府是一定要找着他的下落的。
冒充齐王爷的事儿,已经惊动了上面的官府,从长安来了一个大官,人很可靠。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最好实话实说。”
黄老巴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他说道:“这件事情的确不是秀姑做的。”
苗翠林说道:“老巴,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要是信得过我,想好了就去南城客栈找我。”
说完,他告辞离开了。
苗翠林说的没错。
洛阳司马马文贵可是洛阳的老人了,他从小就生长在这里,对于洛阳城里各方的势力,都有着基本上的了解。他的重点怀疑对象中,首选的也是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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