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都督府。听完了卫鹳的汇报,长孙顺德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笑道:“李佑这个小子,还是原来那个德行。这下我可以放心啦,今晚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下午,李佑带着白虎等人,身穿便衣,前往寻芳阁去见方小鱼。
马文贵派往南城客栈附近监视李佑的人,一直跟着他到了寻芳阁。这才把这个消息向马文贵做了汇报。
马文贵来到了长孙顺德的书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和卫鹳。
长孙顺德说道:“看起来,李佑这个小子就是个花花公子,不足为虑。”
卫鹳说道:“薛国公,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赶紧查到忱俊的下落,将他除掉,这才能够彻底的放心。”
马文贵说道:“怕什么?他李佑要查的不过是咱们在河道上的问题,他现在也拿了咱们的钱,就连他去寻芳阁的开销也是咱们付的,这么多钱一旦要被查处,事情比咱们也不小。我就不信他敢跟咱们翻脸。”
长孙顺德说道:“不行啊,咱们不能把宝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还是卫大人说的对。要赶紧找到忱俊才行。”
这时,一个长孙顺德的亲随走了进来,在长孙顺德的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长孙顺德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久以后,进来了一个身穿便衣的汉子,他对长孙顺德行礼说道:“小的见过薛国公。”说完用眼睛瞅了瞅卫鹳和马文贵。
长孙顺德说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来人说道:“薛国公,魏王殿下接到了您的来信,他去陛下那里探了口风,陛下已经对洛阳有了防范。让您赶紧把洛阳的事情处理好。”
“什么?”三人都大吃一惊。
长孙顺德说道:“来人啊,先带他下去休息。等我想好了,会给魏王殿下回信的。”
亲随带着李泰的信使出去了。
卫鹳说道:“薛国公,洛阳发生的事情怎么会传到长安呢?看来一定是李佑在背后告咱们的黑状。”
马文贵不解地问道:“李佑要是在背后整咱们,他干嘛要留在这里花天酒地的,还拿了咱们那么多钱?”
卫鹳说道:“恐怕他已经掌握了忱俊的下落,他留在这里就是拖住咱们。好腾出时间来找到忱俊,拿到河道上对咱们不利的证据。”
“哎呀,这可太糟糕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佑根本就不必亲自去找忱俊,他暗中派人去就行了。哎呀,还是不对呀,他既然掌握了忱俊的消息,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去审问忱俊,然后拿着证据上报朝廷。他干嘛还留在这里?他难道就不怕危险吗?”马文贵有些糊涂了。
卫鹳说道:“马大人了,你就别再瞎分析了。现在就要做最坏的打算,薛国公,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长孙顺德一直没有说话。他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些年来,他在洛阳一手遮天,违法的事情干的多了。仅仅在河道上的贪污就数额巨大,这个罪行抄家灭族十回也够了。
李世民对于贪污历来十分痛恨,查处的也十分严厉。一旦被他拿到切实的证据,洛阳的官府一定会被他一锅端了。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长孙顺德说道;“卫大人说得对。咱们现在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卫大人,你立刻整理李佑贪腐的证据,一面跟他谈判,让他交出忱俊,一面将这些证据整理出来一份儿,交给魏王殿下。必要时让他弹劾李佑。
到时候咱们反咬他一口,就说他向洛阳都督府索取贿赂,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这才捏造了所谓的洛阳河道贪腐案件。就算是最后咱们洛阳出事儿了,临死咱们也拉个垫背的。
马大人,那个黄秀姑既然知道忱俊的下落,他的父亲黄老巴也有可能知道,你赶紧派人把他抓起来。即使是他不知道忱俊的下落,有了他在手里,那个黄秀姑也不敢把忱俊的下落告诉李佑。
你立刻派人严密监视李佑等人的动向,防止他逃离洛阳,必要的时候,把他拿下作为人质。
还有……算了,你们就先去办这些事情吧。”
“是,下官遵命。”卫鹳和马文贵一齐说道。
两人走后,长孙顺德一个人默默地思索着。他人老成精,已经意识到了,即使采取刚才那些措施,洛阳贪腐案件恐怕也是捂不住了。即使没有忱俊的口供,贪腐案件的知情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一旦朝廷下大力气追查此事,难保不会找到证据。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造反?”
当他脑海中出现了这个词的时候,身上惊出了冷汗。
长孙顺德也算是唐朝的顶级权贵了,他从来没有造反的这个念头。即使现在形势所迫,他一时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首先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手下,能够跟随自己去冒这样大的风险。其次,即使自己造反了,又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打败李世民和忠于他的李靖和侯君集等等大唐顶尖的悍将?
他真的没有把握。因此,刚才他才欲言又止,不敢向卫鹳和马文贵吐露自己的心思。他仔细地考虑了半天,决定先跟自己手下的亲信大将们谈谈,探探他们的口风再说。
傍晚时分,在寻芳阁度过了一个愉快下午的李佑,美滋滋地朝着客栈走去。
方小鱼这个洛阳行首不是白叫的。她不仅色艺双绝,最难得的是她本身就善解人意,又在欢场长时间磨练,具备了善于揣摩男人心思的本领,在保持自身尊严的情况下,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够恰当好处的满足男人的自尊需求,令人如沐春风。难怪那些男人们流连忘返,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青楼的女子们并不都是贱籍奴婢,也有自愿加入青楼,跟青楼协议分成的。青楼也是个公司,艺伎借助青楼的场地赚钱,然后跟青楼分成,这在隋唐时期的青楼也是常态。
方小鱼出身家境殷实的商贾之家,自幼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后来因为父亲去世家道中落,为了赡养体弱多病的母亲,才不得不走上了卖艺的道路。
李佑回到了客栈,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一群人,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火气上升,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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