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在紫金山的一条山谷外,以及两侧的山坡和山头上,到处都是顶盔贯甲的飞虎军,警戒十分严密。
山谷里,李佑等人正在围着一些粗大的铸铁物件在观看,这些笨重的家伙就是和风帆战列舰配套的17世纪初英式火炮。
按照弹丸重量划分,分为重型炮32磅(14.5千克)炮,有效射程1800步,中型炮24磅,有效射程1200步,和轻型炮18磅,有效射程700步。弹丸为黑色圆球形,分为实心弹和开花弹。
李佑什么事情也不避讳裴迪兰,就连测试火炮也带他过来观看。裴迪兰看到这些铁家伙,搞不清它们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他问道:“老李,这是什么武器?干什么用的?”
李佑笑道:“别急,稍后便知。”
随后他对李端说道:“你们开始吧!”
李端说道:“王爷、殿下,请往后站一站。”
李佑等人退后了十几步,停了下来,等着观看火炮的射击表演。
看到李端等人在那里忙活,裴迪兰不解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咱们为什么不在跟前看?在这里看不清楚啊。”
李佑笑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急,稍后便知。”
李佑看到李端拿着火把去点炮捻了,嘴巴张开,双手捂住耳朵。裴迪兰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李端等人的动作,没有注意到李佑的动作。
“轰”的一声巨响,大地微微震颤,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没有防备的裴迪兰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佑是故意不告诉裴迪兰的,就连今天带他来观看火炮,也是故意的。大食帝国太大了,李佑不想跟他们打仗,他今天让裴迪兰观看火炮发射的目的,就是要告诫裴迪兰这位大食国未来的统治者,让他掂量一下,要跟唐朝翻脸的代价。
裴迪兰却没有在意李佑的嘲笑,他目瞪口呆,脸色苍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他惊魂未定地问道:“老李,这是什么武器?”
李佑说道:“这叫轰天雷。”这时,火炮仍在继续射击。
射击停止后,李端过来了,说道:“王爷殿下,请去看看火炮的效果吧。”
李佑等人一齐上马,朝着炮靶的位置驰去。
刚才发射的是重型火炮,炮靶距离火炮大约800步,在这个时代,海上作战都是主要是靠着跳帮作战进行肉搏,这个距离就已经足够了。
第一个炮靶是一块两寸多厚的木板,木板被实心弹击中,不仅在中间开了一个大洞,而且整个木板都开裂了,可见炮弹的撞击力十分巨大。第二个炮靶是用粗大圆木临时搭建的一个木屋,被开花弹命中以后,炸得四分五裂,甚至有的一丈多长的沉重圆木被炸得飞出两丈多远。
李佑对于火炮的威力感到满意,他觉得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威力就足够了。他说道:”不错,我很满意。”李端等人受到王爷的夸奖,如释重负,都感到很高兴。
裴迪兰看到在这么远的距离,这个炮弹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再次感到震惊,他默不作声,在那眨巴着眼睛,不知在琢磨什么。
在返回扬州都督府的路上,裴迪兰一直不吭气儿,他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儿。一直到进了金陵城,快到都督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老李,商量个事儿呗。”
李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故意装傻,问道:“什么事儿?你说吧。”
裴迪兰吭吭吃吃地说道:“老李,你这个轰天雷能不能送给我几门呀?”
李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这可不行,老裴,你要是要黄金,我送你一车;要美女,我送你两车。这个肯定不行。咱们是好兄弟,我可不希望将来你拿它来打我。”
裴迪兰知道李佑说的是实话,换上自己也不会将这样的东西送给别他说到。
看到裴迪兰失望的样子,说道:“老裴,咱们是好兄弟,将来如果你跟别人打仗,我可以派人带着轰天雷去帮助你。”
听到李佑这样说,裴迪兰的心情好了不少,说道:“一言为定。”
这天夜里,李佑失眠了,脑子里一直想着一件事情,今天他看到了裴迪兰的表现之后,深深地感到担忧。火炮和火药这样重要的东西既然弄出来了,一定会有人打它的主意,必须保证它的秘密不能泄露,否则的话,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天亮后,李佑一起床就派人叫李端过来。早餐后,李端来到了都督府。李佑详细询问了火炮和火药的研制过程,以及保管和运输等相关情况,特别询问了关于保密的问题。
李端说道:“王爷大可放心,保密的问题最主要的是火药,没有火药,造出来火炮也没有什么用处。火药的整个配置,每一项都是分开进行的,最后的合成都是臣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而且为了不让别人弄清楚其中的秘密,臣不仅让工匠们准备了硫磺、木炭和硝石,还准备了其他五六样与火药无关的东西,别人想猜都猜不着,火药是由什么东西合成的?你就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听到这里,李佑十分高兴,说道:“干得好。你现在还是个伯爵吧?”
李端说道:“是,王爷,臣现在是常山县伯。”李端是李道宗的远房侄子,他的地位的提升,不能直接沾李道宗的光,再加上又没有军功,因此,爵位的提升相对较慢。
他不像张宝贵、程处亮和侯成等人,他们可以直接沾老子的光,再加上他们这些年来又建立了很多军功,因此,李端现在只是个伯爵,他们那些人现在都已经是国公了。显得李端有些委屈了。
李佑说道:“这些年来,你为朝廷立了很多功劳,那些就不说了,就凭着研制火炮这一项功,地位也该提升一下了,这样先给你弄一个侯爵吧。”
李端大喜,急忙行礼说道:“臣李端谢王爷恩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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