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啼大人,之前海王岛我们拜托你查的事情,有苗头了吗?”青峰忽然开口,他声音低沉,冷锐眸子卷着一丝询问。
末啼一怔,还未说话,末泣先拍胸口,“青峰兄弟,有什么话问我也好使。”
末啼懒得理他,噙了口茶,立刻明白青峰指的是什么。
“天一阁曾有一册专讲此物的孤本。”
听到天一阁,末泣难得的没有插嘴,眉目间恹恹的。
“天一阁是何地?”赵大海微蹙眉,“那一册孤本可能借阅一二?”
末啼:“天一阁,乃女皇的藏书之地。”
青峰脸色微白,若是如此,为何末啼要执意杀了鱼云儿,这一刻他不免有些阴谋论,看向末啼的目光沉而冷。
“想来末啼大人有办法!”赵大海倒是较为冷静,他相信海王不会害自己的女儿,乔桥出现的问题只要不涉及性命相关的,他都能接受。
末啼抬眼看了看他,他和赵大海接触的其实并不多,唯一深刻的印象便是此男性情爽快,极为呵护乔桥,但对于很多男子来说,这不算什么优势,反之他既不温柔又无才华,凭什么还能嫁给如此完美的妻主!
末啼压下心底的醋意,不知不觉的捏了捏眉宇,对自己的心里失衡感到了些许厌倦。
“这次暖房若成功,乔桥去谢恩时,有机会可跟女皇提一提进天一阁浏览全书的请求,不出意外,女皇会恩准。”
“女皇这般好说话吗?”乔桥惊讶的问。
末泣撇了撇嘴,想要说话便被他哥一个冷眼,瞪得憋了回去。
“女皇宽厚。”末啼含蓄的夸赞。
“末啼大人必定看过那孤本的内容,否则怎知道的如此详细?”青峰端起茶壶为末啼续茶,似是不经意的说。
末啼笑了笑,“少年时……曾有机会一进天一阁,碰巧抽中那册孤本,翻了一页以为是夸大其词的怪谈,是以没有继续读下去。”
“能简单讲一讲那两页吗?”青峰追问。
末啼见乔桥和赵大海皆好奇的看向他,而自家的傻弟弟一直在跟热茶较劲,淡淡抿唇,没有拒绝,“末泣,我在仙味楼订了一席饭菜,你去催一催。”
末泣不甘愿的摇头,“叫杨吉或者杨震去,我累了!”
“你不累。”末啼轻声反驳。
末泣立刻长叹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茶杯随手丢在桌上,无奈的翻白眼,“每次想支开我就用这招,从三岁到三十岁,一点长进都没有。”
末啼的脸微微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连温润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冷眼看他,“谁三十岁了?”
末泣可不怕他,呲了呲牙,跳起来就跑出了门。
末啼扶额,他虽然没过三十,可是他有个三岁的弟弟!
“见笑了!”
“末泣大人精力充沛,挺开朗的!”其实乔桥想说活泼可爱来着,想了想,做人还是厚道些,别往人家哥哥身上泼冷水了。
“蛟珠……”末啼回忆了一下曾经阅读过的内容,“乃一天灵地宝,非兽非草木,生于水中,长于山顶,千年海润,万年风吹。兽食,生智通天地。人食,洗髓保青春,并有力大、五感敏锐、无体臭等功效。”
他点着太阳穴,随之摇了摇头,“我记得的就是这些,孤本薄薄三页,剩下的内容应该也不多了。”
“提没提到对身体不好的地方?”这是赵大海最着急知道的。
“至少它是不含毒的。”末啼肯定道:“而且它在天一阁的‘珍宝明鉴’那一栏,能叫珍宝的,几乎就排除了对人有害的稀罕物。”
乔桥心中有点成算了,见气氛略显沉闷,立刻起身笑道,“珍珠粉都磨好了,我给你们敷面膜吧?在海上一个多月也该好好保护一下皮肤了。”
三人情不自禁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又看向小姑娘细腻的快出水的肌肤,不约而同的点了下头。
乔桥马上钻进了放杂物的西厢房,青峰怕她拿不过来,赶紧追了过去。
两人出来时,捧了好几个瓶瓶罐罐,赵大海和末啼麻利的把桌面收好。打造暖房的公事过于紧急,末府在皇城根旁边,距离静怀寺不近,很多时间两兄弟不便回府没少在乔家蹭饭,所以还真的不会客套什么,偶尔让小侍到酒楼订饭菜都是常有的,若是有空,赵大海和青峰也会下厨,招待两人。
乔桥得了那万两银,就在北国港口开启了买买买的人生,尤其是珍珠,真的是没少买。
她挑的大多是个头小或者品相一般的,就是专门为了给青峰和赵大海美容用。
两个人为了她出生入死,折腾的黑了两个度,连皮肤都在成日风吹日晒里粗糙了不少,要不是吃了蛟珠让她体质特殊,给他们带了点不起眼的好处,怕他们早就跟北国那些长的有点着急的男儿似的,二十岁的年龄,四十岁的容貌。
等到末泣驱马带着杨吉和杨震回来时,就看到院子里四张大白脸直挺挺的躺在日头下,吓得他以为自己走错了院……
得知追杀他们的背后主子是谁,究竟是何缘故后,乔桥稍微松了口气,托末啼将信带给庄翼。
回到赤凤国的第一个月,她选择在京都定居却没有通知庄翼和楚宣便是怕自己连累了他们,而今非莫容已嫁,那醋包才女想必不会在一门心思盯在她身上了。
乔桥不是没想过报仇,若不是他们命大,早早就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可她也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生活。
所以她没有拒绝末啼亲自指导暖房建造的公事,甚至用那两笔不太有风骨的毛笔字写了完整的暖房策划书,由末啼上交给了女皇。
虽然女皇并未召见她,但她在女皇面前算是过了明路。
报仇她不急,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就算熬,也能先把大丞相熬死,没了靠山,那老来女又能猖狂到几时。
况且醋包娶了跋扈,说不准已经替她把仇报了,这两人凑到一起,她可不信能好好过日子。
乔桥承认自己欺软怕硬,白凤国皇室的事情她不愿插手,手也无法伸的那么长,况且近在眼前的敌人还没解决掉,还是一个一个来比较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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