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抬头看着君宥,而后将目光落在唐布拉部落的使臣身上,见他们捧上来描金山水画的盒子,端起酒杯,不语。
君宥笑着开口道:“唐布拉部落有心了。”
那拉提部落的使臣不善的目光看着唐布拉部落的人,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心里已经构思无数杀人的法子。
沅国的支持只能是他们那拉提部落的!
“我国此次也无差人前来会盟,还请顺沅帝见谅一二。”胡国的陈使臣抬手一揖,而后继续道:“我国三皇子诚心想和沅国交好,此次前来,特地让我护送九公主过来,愿两国结为秦晋之好,顺沅帝放心,九公主的嫁妆绝对是贵国想要的东西。”
君宥眼里的目光一深,看着侃侃而谈的胡国使臣,并未就此下定决心。
胡国并未没有太子,三皇子就算是上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若非是紧要关头,他真不想去帮助三皇子。
“皇上,胡国的使臣来了,是太子殿下派遣过来的使臣。”
任长山出现的突然,他抬手一揖,不过那位使臣难看的脸色,开口道:“木使臣就在殿门外恭候,皇上可要见见?”
“宣。”人都来了没有不见的道理。
在陈使臣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突然杀出来,看看这陈使臣的脸色,难看的不行。
如今看来,这位胡国的太子殿下也不是个善茬啊。
君宥抬头看着君离,见他眼里淡漠的目光,顿时就知道皇叔选择的是谁了。
胡国太子。
他们不介意出手示好,只不过,这草原倒还真是一番难事啊,这两个部落不相上下,帮谁都不合适啊。
心思千转百回的时候,木使臣已经走了进来,他的阵仗很简单,除了两个端着盒子的小厮,就没有人了。
阮沐初看着大步而来的使臣,满目错愕,侧头看着阮白虞,见她眼里的惊讶,侧身低语开口,“这不是……”
“嘘,你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认识。”阮白虞侧身压低声音开口说道。
阮沐初一怔,见阮白虞看过来的眼神,点点头,“我知道了。”
“木池铭见过顺沅帝,此次前来,是代太子殿下来送歉意,几年的会盟没时间出席,倍感遗憾,这小小礼物,还请笑纳。”
一口字正腔圆的沅国话,可谓是艳惊四座。
木池铭挥手,身后的小厮走上来,将盒子递给了一边的太监,太监检验没有危险之后呈递上去。
君宥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几张轻飘飘的纸张,眼里的目光堪称炙热。
“胡国太子有心了,木使臣请落座。”君宥温声开口,从这态度上顿时就能分辨出来他偏向谁了。
木池铭坐下来,而后就在对面的人群里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这两位阮小姐原来是皇城中人啊,也是,若非是望门贵族怎么会培养出这样的女子。
“此次宴会只为接风洗尘,不谈其他事情,让我们共饮此杯,吃喝尽兴。”君宥举着酒杯开口,一句话就堵死了那几位使臣。
一众人举杯。
既然君宥没有那个心思谈正事,这歪心思就落在了君离身上,这位修王殿下,手里可是有一半虎符啊,而且,沅国的大半兵权都在他手里,可谓算是权倾朝野了。
阮白虞悄悄起身出去透气。
“认识那个木池铭?”
阮白虞被吓得一个激灵,看着背靠柱子的男人,抬手拍了拍胸膛,“神出鬼没的吓人很好玩吗?”
“回答。”君离冷漠开口。
方才在殿内就看到她们姐妹两个看木池铭的目光不对劲,像是早就认识他了。
“认识,当时我们三去胡国玩的时候,他是我们的导游。”阮白虞开口,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君离也没多问。
看来是那几个使臣把君离给惹毛了吧。
君离点头,而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阮白虞开口:“你们不会胡国话?”
就算他们姐妹两不会,但是阮幕安是一定会的,既然他会,为什么还要请导游呢?
阮白虞抱着胳膊姿势不是很端庄的开口,“隐藏身份啊,不过,初初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和哥哥是会的。”
这倒也是,能精通两国语言的人一般出身都不简单,他们是出去玩,能低调行事就低调行事。
“唐布拉部落和那拉提部落,你比较看好哪个?”
阮白虞一脸惊悚看着君离,抬手指着自己开口道:“你看我像是会预卜先知的人吗?你与其问我,不如自己去动手让人查。”
“像。”君离丢出一个字,在阮白虞鄙夷的目光下,抬手就是给她一个脑崩,“快说,本王耐心不好。”
尤其是今晚上被惹毛了,这耐心是更不好了。
阮白虞抬手捂着脑门,幽幽开口:“反正他们会在这京城待一段时间,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急在这一时做什么呢。”
“早点进去。”说完,君离转身就离开了。
阮白虞望着他离开之后,而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猛然回头,瞳孔微缩。
“君公子。”阮白虞淡然的屈膝一礼。
君深看着她身后空无一人的回廊,开口说道:“阮三小姐大智若愚。”
谁能想到这位看着低调的阮三小姐居然和修王殿下关系匪浅,看上去,似乎是皇叔的幕僚。
确实,从方才的那几句话里面,是能看出这个小姑娘脑袋里装着大学问。
“君公子过誉了。”阮白虞噙着笑容对答如流,心里却是暗暗骂了一句君离。
君深淡漠开口,“我不会说出去,但阮三小姐下次还是注意一些。”
看着转身离开的君深,阮白虞吐出一口气。
没有下一次了,这一次就差点吓得她动了杀心,要是再来一次,她可能真得会暴躁去捅一下君离。
等阮白虞回到殿内的时候,气氛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你可算是回来了。”阮沐初侧身低语了一句。
阮白虞不明所以,“怎么了?”
“联姻,皇上和木使臣已经口头协议好了,胡国嫁过来一个公主,我们沅国嫁过去一位公主,以结秦晋之好,促进两国关系。”阮沐初说着,担忧的目光看着阮白虞。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阮白虞狐疑开口。
她就是出去了一趟透透气,怎么回来之后就不大明白这事情的走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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