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两从前厅路过,等了许久的管家上前来拱手一揖,“三小姐,产婆来了,说是您朋友介绍来的,人就在里面,您去看看吧。”
阮白虞顿时就想到是晏阳,侧头看着阮沐初,“你是回去还是跟着我去看看?”
阮沐初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我去准备好吃的,煨点汤给你们补补。”
管家看了看,而后还是决定去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阮白虞走进前厅,就看到坐在一边的女人,身边有婢子伺候着,桌上也有茶点。
“想来你就是阮三小姐了,奴家是晏大夫推荐来的,夫家姓徐,三小姐叫奴家徐娘子就行了。”女人站起来,朝着阮白虞一礼,落落大方的样子阮白虞心声好感。
“徐娘子安好。”阮白虞一礼,温笑着开口,“往后几月劳烦徐娘子在府上住下多照看母亲一二,待母亲平安生子后,我长平侯府定有厚礼。”
这位徐娘子看上去年过三十了,衣衫简朴,鬓发梳得整齐,头上带着一对簪子。
清清爽爽的,笑容爽朗,虽然容貌不出色可气质不错,能叫人眼前一亮。
“阮三小姐客气了。”徐娘子笑着开口,“晏大夫提前同奴家讲过,奴家的细软也带来了,日后几个月还得劳烦多多指教。”
阮白虞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婢子,温声开口道:“兰水,你就去伺候徐娘子,规矩同徐娘子说一说,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尽管来找我。”
兰水诧异的看了一眼阮白虞,而后屈膝一礼,“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徐娘子的!”
她委实没想到三小姐能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就感觉,真的挺感动的。
阮白虞带着徐娘子去了林毓的院子里,徐娘子目不斜视的走进去,见坐在主位上眉目温柔的女人,暗叹这位侯夫人真是好福气。
“侯夫人安好,奴家徐娘子,是阮三小姐叫来的产婆。”徐娘子屈膝一礼,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
林毓看了一眼阮白虞,而后温笑着说道:“日后还得劳烦徐娘子了。”
“侯夫人客气。”
阮白虞坐在一边,“兰水你带徐娘子下去休息吧,修整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兰水一礼,“是。”
徐娘子一礼,跟着兰水转身离开。
今个过来就是看看这位侯夫人好不好处,如今看来,这对母女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温和有礼呢。
林毓看着坐在一边喝茶的人,“你倒是细心,我都没想到你就把人给我请来了。”
阮白虞看着林毓的肚子,算算日子,八月就要临盆了,现在都要五月了,时间也没几个月了。
“母亲的事情自然要放在心上的,更何况这件母亲算是老来得子,自然更要小心了。”
林悦娇嗔了一眼阮白虞,“你这丫头是变相说我老呢?”
“哪有,母亲貌美如花宛若二八年华的少女。”阮白虞笑眯眯的拍着马屁。
苏嬷嬷在一边乐呵直笑。
随林毓坐了一会儿,阮白虞才起身离开。
回到长宁院,阮白虞见那批藕色的料子放在一边,想了想,道:“去备一些针线,拿在一匹白色的料子来,我裁身衣服。”
素梅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阮白虞,“小姐……”
如二小姐所言,小姐可是从来没有碰过针线的啊,这料子看着很是不错,若是让小姐上手,只怕是白白糟蹋了这料子。
阮白虞懒得解释,淡淡看过去,“快去。”
素梅无法,只好屈膝一礼去拿东西了。
阮白虞大概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尺寸,而后端走茶盏将料子铺在桌子上,用手丈量了一个大概,构思了一下裙子样式。
白色的衣衫打底,做一件交襟上衣,然后在做一条下裙和一件广袖外衫。
没一会儿,素梅就拿着一匹白色料子和一篮子的东西进来了,里面有量尺,剪刀,针和各色丝线。
阮白虞拿起剪刀,在素梅忧心忡忡的目光下剪下一大块料子。
背上的伤也没有好清楚,她也不好扬手做大幅度的动作,将手里的料子铺平,想了想之后在几个地方做个标记。
“小姐,您……”素梅看着准备动针线的阮白虞,欲言又止。
阮白虞冷瞥了一眼人,“再多说一句话就出去。”
素梅讪讪闭嘴。
劈线,穿针引线,架上绣棚准备绣花,虽然一开始的动作有些生疏,没多会儿,阮白虞的动作就有模有样的了。
素梅也不敢去看,只怕看到的是一团不堪入目的绣花,然后这料子白白废了。
阮沐初从厨房过来,一进门见阮白虞在那绣花,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亲以前请绣娘来教她们两个的时候,阿虞不是旷课就是埋头苦睡,气的那绣娘直呼朽木不可雕也!
今个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阮沐初也不不去打击阮白虞的积极心,走过去看了看,不由挑眉,“还别说,你是真是天赋异禀啊,这云纹最难绣了,你绣的这个我看着倒是不错。”
云,很缥缈的东西,想要绣出起形态,不仅考验颜色的搭配,更是考验绣娘对丝线,光泽等方面的运用。
一般来说,不是经验老道的绣娘,一般还是不会轻易碰云纹的。
“你炖了什么汤?”阮白虞头也不抬的开口问了一句,手上的云纹完成了一小点。
阮沐初坐在一边整理着丝线,“炖了一个排骨,加了一些温补的药材,清清淡淡的,祖母和母亲也能喝上一碗。”
阮白虞点点头。
阮沐初看了一会儿,算是看出了一点门道,“你当初真的没有躲着偷偷练习吗?”
这细腻的绣工真是不像是一个新手能绣出来的,只不过长时间不碰针线,能看得出来绣的有点生硬。
“天赋异禀不知道吗?”阮白虞睨了一眼阮沐初,“期待着我做一条艳惊四座的裙子给你看看!”
阮沐初看着自信满满的人,戏虐开口:“看在你绣花这么厉害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裁剪锁边,嗯,至少不能能让你毁了这条裙子。”
会刺绣的不一定会裁剪衣服,但是裁缝也不一定会绣花,又会绣花又会裁剪衣服的人不怎么多,不是谁都能叫绣娘的。
就像祖母,年轻时候女工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就是没学过裁剪,做出来的衣服最多算是能穿,并不怎么好看。
阮白虞给阮沐初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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