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闻言,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他,“哥哥!你疯了吗?!”
为了她一个人,到时候哥哥的仕途会遭受重创,甚至于连家里的那些亲戚都不能过多走动。
这可真是千般万般的不值得!
“你才疯了呢。”阮幕安瞪了一眼人,没好气的开口,“这是最好的法子。”
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他希望阿虞和初初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
“不行!”阮白虞想都没有就拒绝了,“尚书大人对哥哥那么好,哥哥本事也不赖,下一任的刑部尚书十有八九是哥哥,但若哥哥为了我只怕这个位置会不翼而飞,以后的仕途也不会这么顺坦,我不能毁了哥哥的仕途。”
阮幕安看着阮白虞,抬手揉了揉额头。
你说她不好吧,也不是,可她为所有人考虑就是不会为自己考虑一二。
若是为了那个尚书的位置而害了自己妹妹的一生,他要哪个位置有屁用!
“你可闭嘴吧!”阮幕安冷睨了一眼人,“你说了我本事不赖,那你就相信我不管站在那一党派,我若是想要那个位置,便不是什么难事!”
阮白虞怔怔的看着阮幕安,最后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
“哥哥不是不同意的吗?”阮白虞轻声开口询问。
阮幕安叹了一口气,“是不同意,可也见不得你郁郁寡欢,既然两情相悦,我何必棒打鸳鸯呢。”
前天在湖边上,他看的真切。
当时的君离是多么的焦急,可是他压制着不敢表露一二,就怕给阿虞带来危险。
哪怕被阿虞打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担忧着。
试问,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他还有必要去棒打鸳鸯吗?
阮白虞抿唇,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摇摇头,“容我考虑一二。”
她真的不能为了君离而坏了自己哥哥的锦绣前程。
人可以不嫁,但是哥哥的前程不能坏了。
阮幕安忽然想到长公主去找自己母亲说事。
“我得去和母亲说一说,可不能让她答应了长公主。”
一旦母亲应下来,这可真就无力回天了。
阮白虞拽住阮幕安,“不必去,不会提亲的。”
阮幕安不明所以,可是看着阮白虞这么笃定也就不忙着去了。
晚宴。
长公主和林毓同时出现,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们想着打探一二,奈何两人嘴巴太严了,硬是没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宴会结束之后,阮泓和阮幕安也去询问,可还是空手而归。
他们都不能知道的消息,越发是叫人心痒痒了。
反倒阮白虞,根本就没有一点好奇。
该吃吃,该喝喝。
眼一眨就要过年了。
除夕。
和往年一样的宴会,除了少了几家侯府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宴会过半,君宥和君离前后脚离开。
君宥本来是打算出去透气的,灌了太多酒,酒劲上头需要清醒清醒,谁知道君离阴魂不散的追出来了。
看着似乎有大事要说的人,君宥索性把人带去御书房。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君宥和君离再无他人。
君宥坐在龙椅里揉了揉额头,遂了他的愿开口道:“皇叔有话就直说。”
这样盯着他,今晚上会做噩梦的。
君离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圣旨丢在桌案上。
“皇上,我们谈笔交易。”
君宥瞳孔骤然一缩,他不需要打开这封圣旨就能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那可是自家皇叔豁出命都要抢走的东西,如今竟然这么轻松的归还,说来也是可笑。
看着君离拿出这极大的诚意,君宥沉眸看着他,“皇叔请讲。”
其实在很久之前他和皇叔的关系挺好的,哪怕是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们之间也没有真真正正的闹过几次。
说来,若无先帝的狼子野心,他如今应该是一位闲散郡王,和皇叔之间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吧。
“本王要一封赐婚的圣旨,且附上两个条件。”君离冷声开口。
君宥看着君离,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那朕能得到什么?”
该说什么呢?
原来皇叔也是一个痴情种啊,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霸业说放弃就放弃。
“甘愿称臣,辅佐皇上。”
君宥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讲和的,自家皇叔那么有本事,若是因为忌惮杀了人,那便宜的可是其他国家。
“皇叔要的条件呢?”君宥抬手撑着脸颊,慢悠悠的开口,“皇上可别强人所难。”
君离瞥了一眼君宥,冷声开口:“一,追随的人不可滋事斩杀,当然,若他们犯了事,本王会亲自动手。”
君宥颔首。
这个要求像是废话,当然,皇叔需要一个保证也是谨慎起见。
他可不是什么容不得人的帝王。
皇叔一党的人都不是什么窝囊废,虽然效忠皇叔,但皇叔一心为国,那群人自然是也是为国出力,既然是为了国家好,为什么不能容下。
君离抬手一揖,冷声道:“二,不能动郑安国府和长平候府。”
君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角眉梢带这些笑意,“皇叔求赐婚的圣旨,那位女子是阮三小姐?”
君离颔首。
君宥伸手展开桌子上的那封圣旨,上面的面容是册封君离为帝王。
一封圣旨和两个条件,换来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这简直是太值了!
“行,朕允了。”君宥将伸圣旨合起来,“皇叔此等气概,朕望尘莫及。”
君离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君宥,懒得开口。
“皇叔说了要臣服的,这样可不好。”君宥拿起狼毫准备书写圣旨,见君离冷冰冰的样子,忍不住戏虐了一句。
“到底臣是皇上的长辈,皇上凡是还是适可而止。”君离冷冷开口,直接堵得君宥哑口无言。
这该是的辈分!!
君宥冷哼了一声,写好圣旨盖上玉玺,“明日就昭告天下?”
君离上前伸手,“不,再等等。”
君宥晾干笔墨之后将圣旨递给君离,“皇叔好歹给朕一个准信。”
“元宵之后,随便那一天都可以。”君离收起圣旨,抬手一揖转身就走了。
君宥坐在椅子里,看着君离大步消失的背影,眼里浮上些许羡慕。
皇叔可真洒脱,拿得起放得下。
不仅如此,还能为了一个女人放下自己多年的筹谋,此等深情,他这辈子也就只能看看了。
最重要的是,那群人居然没有反对,足以可见他们对皇叔的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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